和太监呆在一起就够肉皮子发麻恶心想吐了,哪还有心思再一起喝酒,趁着绵公公主动请辞,赵天回道:“那好吧,我亲自送公公出城!”
下午,张鹏硕、白春和顾直分别派人来道喜祝贺,声言战前时间紧张,待大胜后在安喜城为赵天设宴祝贺。
“消息传得可够快的!”赵天对着赵晋龙说道:“趁着明日才出征,赶紧派人将给丰润、开平、滦州等地人员的朝廷赏银给送过去并附上我的书函,让他们也在第一时间乐呵乐呵!至于没有得到封赏的武官,找蒋二爷先垫付,指挥使赏银一百,营将五十,哨将二十。咱得一视同仁,不能寒了将士的心。”
赵晋龙笑道:“理应如此!这些赏银该记在大人上任府丞代知府的第一笔账册上,也可光明正大的让大家知晓!”
赵天说道:“想来赵庄主以后又有的累,你知道我是闲散惯了,这府丞之职其实由你来做最为合适。永平府未收复之前,府衙就以蓟州暂代,以后永平府其他各县汇报的政务等就请赵庄主辛苦些代劳吧!”
赵天为蓟州县令时,赵晋龙身为县丞,其实一县政务琐事百分之八十都是由赵晋龙处理。现今赵天升职,赵晋龙也理所应当有所提升。再者,蓟州能像赵晋龙这样有谋识的人实在是不多。赵晋龙用手一拍脑袋:“欢喜间忘却了件大事,我们这个蓟州县衙是否该换成永平知府的牌匾?”
赵天说道:“我只是代知府而已,府丞的官邸挂知府牌匾有点不合适,除了蓟州县令外我还兼领永平府司检,我看就在蓟州县衙牌匾的上面再挂一块儿永平府巡检司的匾额就可以了!战乱未平失地未收复之前,都是暂代的机构,衙门索性也就二合一吧!”
赵晋龙说道:“这样也好,在兴城挂上有永平府仨字的牌匾,也可显现对永平府的掌控性!”
第二日晨,松柏青与韩庄主和柳寨主三人率领两千骑兵过北河坝浮桥与兴城骑兵汇合。赵天早以在城门外率兴城三营骑兵等候。由于不是先锋军,时间不是那么紧。大军排成四纵并行。做为兴城唯一的女营将,赵兰儿年初曾跟随赵天出关打过一场小仗,但能率一营的骑兵跟随大军一起打这么大场面的仗还是头一次。赵兰儿心性高傲,就因曾被松柏青所逼才致使全村百姓背井离乡投靠兴城。赵兰儿虽然知晓现在松柏青与兴城这边儿的关系,但出于私人的恩怨,和他走在一起总感觉有些怒火。
松柏青看出赵兰儿在马上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儿有些不对劲儿,暗自叹了口气,主动走上去,道:“兰儿姑娘,事过境迁,没想到我们还能这样见面?”
赵兰儿“哼”了一下没理他。
松柏青笑了笑,道:“兰儿莫非还在有气?既然已经走在了同一战线上,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如何?”松柏青见赵兰儿还不说话,继续说道:“你的家族是因我而失去家园,但你也打死了我的小老婆,这还不算两清吗?你们家至少还没有死人!话说回来,你们也是因祸得福,要不是我,你们岂能在兴城过上好日子?恐怕还在大河山的泥土里滚爬吧!”
赵兰儿依旧是出不来这口气,索性不搭讪。松柏青把话说到如此,也知趣的腿夹马镫先前走了开来。
全蓟州人都知晓松岭吞并大河山之事,起因确实是因为赵兰儿失手打死松柏青小老婆而引起,这种恩恩怨怨别人根本难以插嘴。历史潮流的境迁,天下大事分分合合,不用说一个村庄,甚至是连一个国家被吞并都是很正常的事,适者生存而已。
兴城离新集不过三十里,骑兵半个多时辰就到。到新集大营的时候,张鹏硕的大军正好开拔。只留下了一千五百人守营,这回张鹏硕可算是出了老本。
按照事先的约定,骑兵得是要走在前面。张鹏硕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站在路口看着兴城骑兵穿营而过,对着赵天说道:“赵大人不急,刚才我的探马回信说顾直的镇军还没和敌人接触上呢,估计这会儿刚到安喜城外大营,我们去早了吓跑他们撤回城里可就不太妙!”
赵天笑道:“张大人就不怕顾总兵见我们迟迟不到而佯攻吗?”
张鹏硕用手挡在额头遮住晨光,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赵天,说道:“那我们就更应该不露面!他若不卖力的攻打,就等着城里的骑兵出动被包围去吧!”
赵天又笑了笑,道:“张大人何时变得这么硬心肠了,你就忍心去看着顾直送死?别忘了覆巢下岂有完卵!顾直在安喜受损,那也是在损失蓟州的力量,张大人焉能顺利的功成身退调出蓟州?”
张鹏硕这点小心思大家都看的透,只是没有人当他的面提出来过,毕竟他现在还是永平府的钦差。这个钦差一来就是小半年,赵天深知他确定要调走,把这张窗户纸给他捅破也没什么好惧的!张鹏硕沉思了一下,道:“赵大人,此番你已经拉我趟了这池浑水出兵,说那些还有何益?”
赵天没在继续相逼,谈正事道:“张大人你可率大队人马前进到安喜城西二十里外的杨店子一带静候,我们骑兵先行一步!”
孙猴子这几天的眼皮子老是乱跳,因为自打章九没死露面出现在安喜并煽动孔正淳降了蓟州后,他越发的心里开始不踏实。自打投降了辽东以后,虽然带过来的人有了吃喝不愁饿肚子,但投靠的毕竟是异族,在人家的鼻孔子下出气,处处总感觉有些别扭。除了那个掌舵永平府的姬云江还算是不错外,孙猴子感觉其他的辽东人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看。远的不说,光是城里这些和他们一起驻守的两千辽东骑兵,平日里看他们的眼神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