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婵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池乔有些为难,说道:“她在,太子那里!”
太子!景渊!谷雨怎么会在景渊那里呢?李婵起身,向外走去,池乔急忙问道:“大姐,你去哪里?”
李婵没有回答,只是自己顾自己的,撑上小舟,划远了。
转过海棠花海,穿过几座假山,她又来到了这里,这座雄伟的明渊殿,走上岸台,景渊正在石凳上喝茶,其实他远远就看到了李婵,今天李婵没有扮作男儿,一袭白色女装显得她十分唯美,远远地景渊竟有恍然若失的感觉。
“李大人,哦不,李姑娘好雅兴啊。”景渊眯起一双狐媚的丹凤眼,笑着问道,恢复了往日嬉笑的作风。
李婵缓缓走上前,也不等招呼就坐在了景渊对面,说道:“太子有礼了,今日我来找个人。”
景渊微微一笑,问道:“哦?姑娘找何人?”
“都是明白人,太子就不要绕圈子了,我来找谷雨。”李婵眼色平淡,语气却十分有力。
景渊呵呵笑着,双手一拍,发出轻声脆响,一名身穿米黄色宫服的女子应声而出。
“雨儿!”李婵看见从假山后面走出的谷雨,心中一喜,果然是在这里。
谷雨走上前去,笑着握住李婵的手,问道:“大姐,你还好吧,雪儿的事,不是你的错!”
李婵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拉过谷雨的手,起身向岸边走,说道:“走,回去再说。”
谷雨却使劲拉着李婵,眼神坚定的回答道:“大姐,对不起,我不能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
李婵十分诧异,她转过头去,清澈的眼睛不解的望着谷雨,“为什么?”
“大姐,以前我没有什么目标,凡事都以你为中心,但是现在不同,我不能回去,不仅仅因为我自己。”谷雨转身看看景渊,继续说:“我也想和你一样,守护一个人。”
景渊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有想到谷雨会这么说,原本以为她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的原因,没想到……
李婵有些气愤,小声说道:“雨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而来的。”
谷雨撇开李婵的手,表情忽然变得冷肃,说道:“大姐,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但是我也有我的追求,我心意已决,你回去吧。”
李婵不敢相信,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的姐妹,一个被自己杀死,一个离开自己,难道真是她做错了什么?
李婵失落的站在舟上,看着站在岸台上女子,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小舟慢慢划远,她听到谷雨最后一句话,但传来的却不是好消息。
“大姐,当心你身边的人!”
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出门了,景毅来看过几次,也被挡在门外,池乔留在身边,看着李婵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脸色发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池乔躺在李婵身边,翘着二郎腿,叹了口气说:“大姐,其实吧,我觉得吧,有些事真的很蹊跷,你想想,当时你进去的时候为什么只有雪儿和景毅呢?而且他手脚绑着为什么雪儿会倒在地上呢?……”
“出去!”池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婵打断了。
“大姐……”池乔赌气的坐起来,却发现李婵眼角流出泪来,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她不是没有发觉,只是不想相信。
没有说什么,池乔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刚关上门,就被身后的景晨吓了一跳。
景晨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问道:“怎么样,大姐没事吧!”
“去你丫的,要吓死人啊,一边玩去,哪凉快哪呆着!”池乔瞪着景晨,把一肚子不快发泄在眼前这个无辜的男子身上。
景晨扑腾着一双水汪汪无辜的眼睛,看着池乔大摇大摆的走出院子,像个听话的小猫般跟在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屋里,李婵起身,睁开眼睛,叫来雪融,交代一些事,谷雨她还是不放心,如此云云,却惟独把关于景毅的事全忽略过去。
一打开窗户就能感觉到一阵阵雾气扑面而来,每个夜晚都是这样,雾气弥漫,李婵皱了皱眉,又关上了窗户,不知道为什么,这宁江城虽然大半都在水上,但是进了屋子就不会觉得那么潮湿,也许是景寒又引进了什么先进技术吧,可是这个时候李婵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已经大概有五六天没有出去了,听说景毅和景皇这几天一直僵持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打听。
她不想想,也不敢去想,那些也许大概的事,只要有一点点可能,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她只能逃避。
“堂主,堂主,快开门!”门外响起雪融焦急的声音。
李婵起身打开门,门一开雪融慌忙抓起李婵的手向外跑去,面色慌张,眼神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却又迅速的向前奔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婵边跑着边问,心中十分疑惑。
仔细一看,雪融手中拿着大刀,刀上残留的血迹还很鲜艳,雪融小心谨慎,悄声说道:“他们行动了,一路遇到好多杀手,主子已经在心毅苑门口等着了,让我来接你,今天必须出宫。”
李婵心中大惊,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宫里被行刺,难道景皇真的下定狠心要杀死自己的儿子么?
想起景毅,李婵心中有些担心,问道:“主子怎么样,他没事吧?”
“姑娘放心,主子没事,只是很担心你。”雪融转过头来回答道。
李婵点点头,跟在雪融后面,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自从尉昭雪的事以后,景毅就把软剑收了起来,怕李婵见了,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两个人在雾里行走,虽然小心翼翼,但是却没有遇到什么袭击,这也让李婵十分疑惑,不过还是丝毫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