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儿,你还是去吧,不要为了我,误了大事。”李婵还是担心,那毕竟是公主,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待遇。
景毅一下甩开李婵的手,低声吼道:“你什么时候能为我想想,为你自己想想。”说完转身走了。
李婵看着景毅的背影,眼中的泪水眼看着要流出来,又被她生生逼了回去,雪眠看着昔日意气奋发的李婵,这个样子,不禁劝道:“姑娘,别难过了,主子说的对,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正午一到,心毅苑中就开始了行礼大典,景毅还是没有去亲自背新娘,众人都在下面议论纷纷,令人惊异的是华宁公主并没有为此生气,但是也没有让别人背,她下船,自己走了进来,脊梁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向正殿。
走到景毅身边,虽然盖着盖头,但是大家能明显感觉到,她对景毅笑了,众人都觉得这个女子,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不愧是华宁唯一的公主。
“吉时已到,行礼!”
喜官喜气洋洋的喊道。
李婵此刻站在人群里,注目着这对新人,那个男子,那个身穿喜袍的男子,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可是此刻,她却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进门,看到他们行礼,她却只能这样束手无策的站着,为什么,她的处境会变成这样,她,会变成这样?
“慢着!”辛心然忽然发话。
喜官也愣了一下,看着辛心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难道她有什么要求,就知道这公主不会善罢甘休。
“干什么!”景毅沉声道。
辛心然不紧不慢的说:“我想,行礼之日,姐姐因该在场吧。”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开始讨论,是啊,作为正室,丈夫娶亲的时候,是因该到场,不然就算是违背妇道,不顾礼仪。
“对啊,毅儿,朕还没见过儿媳呢。”景皇也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才能这般霸占景毅的心。
“她,在谷中,并没有随我出谷。”景毅说道她的时候,那语气温柔的,让殿上所有人都一惊,这般冷冽的男子,也会有温柔的时候。
“哦,那就可惜了,行礼吧。”景皇惋惜的说道。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一会就开始行礼了,人们兴奋的在一旁起哄,李婵悄悄走出大殿,这个地方再呆下去,她真的要崩溃了。
潍水的正午,正是一天最闷热的时候,纵然坐在屋顶,也没有多少凉意,李婵一袭青衫坐在房顶,俯身看着这如梦如幻的霓水宫。
曾今多少个日夜,她幻想着进入这个宫殿,它是那么的美丽,水上的宫殿,听上去就特别的浪漫,她和景毅坐在舟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那该多么的惬意,可是这一切现在想来是那么遥远。
“坐这么高,不怕摔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寒已经在身后了,她仰头看着这个男子,一袭白衣,永远那么干净,那么纯透,那么超凡脱俗。
景寒笑着坐下,没有了那份冰冷,看见她,他总是高兴的。
“我的婵儿,是不是伤心了?”景寒温柔的问道。
我的婵儿,以前李之晏总是这么说,那时候李婵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被他宠着,被他爱着,可是现在,听起来,总觉得心中有深深的愧疚,对这个男子她欠的太多,恐怕下辈子都没办法还。
“没有,我很好。”李婵微微笑着,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你真的爱他?”
“恩。”
“他不值得你这样。”
“他爱我。”李婵倔强的说。
景寒似乎有些生气,他眼神清澈,望着远方淡淡地说:“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在耳旁回响的话,“我一直在等你,一直会等你。”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李婵压抑了很久的悲伤和委屈一下子被激发出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心已经碎成一片。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喜宴上几乎每个人都和她喝了几杯,其实李婵酒量很好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没喝几杯她就醉了。
席上的人都以为景毅大喜,所以她高兴,但是没人知道,这个清瘦的男子,心中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那是一种悄然的悲伤,是众人皆醒,吾心独醉。
帷幕帘帘,香颤袅然,景寒坐在雕花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儿,那人只穿着一套白色丝质亵衣,曼妙的身材曲线毕露,微红的脸蛋,微皱的眉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毅儿……”
李婵酒还没有醒,躺在床上,梦语呢喃。
景寒葱白修长的手指划过李婵微皱的眉头,清澈的眼睛看着床上的女子,看不出是悲是喜,他不觉出声,“以前你喝醉,总是叫着我的名字,现在果然是变了心的。”不知道是在说给李婵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大皇子,请您稍等片刻,奴才进去通传一声。”门口的侍卫,语气有些焦急。
还没等侍卫的话落音,景毅就一脚踢开了门,身上仍旧是那身大红色喜袍,剑眉竖立,满脸皆是气愤之意,他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拉开景寒。
景寒也不生气,整理整理被拉乱的衣衫,笑道:“大哥,不去洞房,到我这里干什么?”
“你把婵儿带到这里干什么!”景毅看着床上的女子,外衣已被脱去,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景寒看看床上的李婵,女子似乎听到了吵闹声,微微皱起眉头,他恍然大悟般的说:“哦,我看李大人喝多了,就带她来这里休息休息,没想到大哥也会如此金屋藏娇啊。”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意。
景毅也不再和景寒废话,打横抱起李婵,就往外走,景寒看着景毅的举动,心中大急,李婵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大家都会知道她是女子,这样以来她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为什么不放开她!”景寒语气激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