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毅打仗一挥,便把婵敏击出数丈,看都不看一眼,吼道:“滚!”
婵敏倒在一边,士兵们看着她,没人敢上去扶,嘴角挂着鲜血,胸口觉得就像要裂了一般,她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景毅。
她不相信,这些天来,他明明对自己那么好,那么呵护,她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就算是早上吵架,他都没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不甘心。
咬着牙,站起来,走到景毅身边,委屈的说道:“皇上,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对婵敏,你不是最心疼婵敏的么?”
景毅转过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对霍远说道:“霍远,把她拉下去,赏给弟兄们了。”
婵敏一听傻了眼,一旁的士兵上前拉着她就要走,她奋力挣脱,抓住景毅的手,激动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景毅一把挥开,理了理袖子,说道:“我受够你了,原本就是替代品,如今正主回来了,留你何用?”说完看向在人群中厮杀的李婵。
婵敏瘫在地上,任由士兵拖着走,她最后一眼看向人群,刚好对上李婵的眼神,虽然她认不出相貌,但是那眼神她记得,是墨北那个女人。
为什么?只因为自己和她长得有些相似?所以她先是得到姜子墨姜子翔兄弟的关爱,后有遇上对她呵护备至的景毅,原来这些只因为自己和她长得有些相似,可是为什么,她还要回来,要夺走自己的一切。
李婵看着被拖走的婵敏,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般凶恶,可是现在却顾不上这些了,她已经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束手就擒。
正在此时,从西边传来一阵狼叫声,李婵心中大喜,对这西面喊道:“木灵!”
狼叫声连续几次,她知道,木灵找到她了,这下,她有希望冲出重围了。
但是惊喜不知如此,木灵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李婵就知道,今天她得救了。
白狼身后跟着十几匹灰狼,紧随其后的,是一批人马,为首的,就是那整日嬉皮笑脸的阿尔罕。
而此刻的他,脸色坚毅,手持长剑,策马扬鞭,完全没有昔日纨绔子弟的样子,带着身后的几十位高手,杀了进来。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景毅刚转过身去,就被木灵击倒,身边的人们大惊失色,霍远拔剑冲向景毅,奈何被身边的狼纠缠着,无法靠近。
木灵眼神凶狠,张着嘴对这景毅,獠牙锋利,唇齿血红。
景毅知道,这就是那日在沙漠上围困他们的狼王,他想反攻,但奈何肩上仿佛被狼爪抓伤,整个手臂都无法动弹。
木灵毫不松懈,接着就像上前,大嘴对准了景毅的脖颈。
“木灵,过来!”李婵知道木灵想要做什么,对于它不喜欢的人,它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残忍。
木灵看着李婵有些为难,李婵冷下面孔,它才恶狠狠的看了景毅一眼,向李婵奔去。
“婵儿上马!”阿尔罕向她奔来,对她喊道。
身边厮杀声响成一片,姜芸儿已经撑不住了,李婵用力向上一抛,喊道:“接住她!”
阿尔罕顺势把姜芸儿拉上马,对身后的人喊道:“西耀!保护她!”
西耀身穿绿色斗篷,面色冰冷,策马经过阿尔罕身边,接过姜芸儿,向营外奔去,华出濂见势便追了出去。
“婵儿,上来!”阿尔罕对李婵伸出手,李婵借力上马,紧紧抱住阿尔罕的腰。
李婵看着倒在地上的景毅,对阿尔罕说:“快走吧。”
阿尔罕点点头,向营外冲去,木灵带领着狼群在前面冲锋,身后的人马断后,很快就到了安全范围。
霍远急忙上前扶住景毅,慌张的问:“皇上,没事吧,你没事吧?”
景毅死死的看着李婵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
腊月时节,墨北高原上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可是战争,却给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填上些许鲜红。
这里是墨北与潍水联合帝国的战争前线,赫水城池是墨北此刻最后一道防御线,潍水的主力军营就在远处山坳里,和这个边境小县城隔山而望。
这里已经没有了百姓的踪影,大街小巷上都是穿着寒冰铠甲的墨北战士,整个县城气氛格外紧张,虽然新登基的皇上已经派了援军和粮草,但是依旧不能平复战士们心中对潍水这如狼似虎进攻的害怕。
赫水县衙内设临时战争指挥基地,此刻各方将士们正争得面红耳赤。
为首的是本地驻军的代表白寿彝,男子虽然年轻,谈吐举止间却有一股成熟老道的感觉。
“我赫水驻军驻扎在此地已经有十年之久,十年内大大小小的战事,哪一场不是我的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去打,现在这种状况,也不是我们想要见到了,希望特使大人不要怪罪,不要撤离我们,我们还有家仇国仇未报。”白寿彝眼神坚定的看着坐南朝北的特使大人,激动地说。
朝上特使大人端坐在木椅上,听着白寿彝的话,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十年驻站,一朝倾塌,已属失职,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邀功特赦,真是可笑。”坐在白寿彝对面的屈严冷哼一声,回道。
屈严受姜子翔之名,一直随李婵至此,李婵受难时没能及时解救,此时正是一股怨气无处发泄,碰巧遇上白寿彝这个出气包,哪有不用之理?
“你!我赫水驻军十年来,参与大小战事几十起,牺牲战事数万名,你呢,一个只知坐享其成的官员,论地势,你不比我了解,论战事,你未必能及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白寿彝拍案而起,争执道。
虽然屈严是皇上心腹,但是白寿彝四世为官,家底深厚,一点也不怕他。
屈严一听也急了,刚想拔剑,忽然朝上发出一声闷响,特使大人面露愠色,起身走到门前,仿佛要走。
两人看着特使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意识到,特使大人面前如此争执,真是有失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