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回了客栈,见到本应该在睡觉的某人正站在他的房门外。
“小时时,你是在担心我吗?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放心吧,我的本事可是很大的。”嘻嘻笑着说了这么几句,看宣时的表情好了许多,连忙又说道:“你快去好好休息吧,我也要睡了,都不早了。”的确,这么一去一回的都快要两个时辰了。
知道宣时要看到自己回了房才会回房的,苏妄说完便对宣时挥了挥手,打开房间进去了。
躺在床上,苏妄又忍不住想了想冯玉风对他说的话,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发现的,却发现还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头绪,决定现在先安安稳稳的睡觉,等明天了再去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在宣时的敲门声中醒来,一起去吃了早饭,苏妄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懒了,早上起床都得让宣时叫才会爬起来,虽然在此之前其实自己早就已经醒了。
吃完饭后,没有立马出去,苏妄想了想,还是让宣时和他一起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苏妄把自己知道的和想到的一些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宣时,他自己不行,不代表宣时不行,虽然照宣时之前的性格来看,应该也不太懂这些东西的。
当然事实证明苏妄这回是看走眼了,在宣时不多的几句话里头,苏妄知道了之前自己没怎么在意的地方。对,冯家是一个重点所在。不管是冯玉风他爹还是那两个母子俩,另外,之前冯玉风说他跟他爹说方账房做假账,照理来说,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只是聘请的账房,于公于私都要好好调查一番的,结果直接就把自个儿子给轰了出来,就算在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这个道理啊。
苏妄仔细的推敲着,除非……
除非冯当家的知道,而且就是他让方账房做的,理由嘛应该可能是玉满楼是冯玉风他娘留给他的,冯当家的不好直接拿走,虽然现在几乎已经是在他的手上了,不过有可能是为了个好名声,所以用这个做假账的方式,把玉满楼的钱给私吞下来,这样子这些钱就都是他自个的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而且之前冯玉风也说过,玉满楼账上的收益看上去不怎么样,也就比看看凑合好一点,可是玉满楼相当的红火,怎么看都不像是像账本上反应的一样,所以当时冯玉风看到账簿的收益后会那么快的觉察到不对,才会在后来发现方账房做假账的事情。
就苏妄昨天打听来的关于冯家的事情中能够知道这个冯当家肯定不是个木头,相反应该是个相当精明的人,这么个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连个不怎么出门的人都能发现的事情,所以更好的能够知道,那天在房间里跟方账房说话的有可能就是冯当家的。也许那会因为账簿的事情他们两人起了什么争执,一个不小心杀了人。而正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冯玉风,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死还是儿子死,又不止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有可能是自己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当然谁都选儿子死了。所以自冯玉风被抓以来,除了受审的时候,冯当家的就没在出现过,也没有听说要找状师什么的去替自己儿子翻案,说不得还巴不得冯玉风早早死了好结案。
苏妄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心里止不住的得瑟,大爷我就是厉害,这么快就把案子的来龙去脉给搞清了。看来不管在哪行,本大爷都是这么的出色呀。
在那夸来夸去的好一通自我夸赞,苏妄总算是心情十分愉悦的回过了神来,就看到宣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好似再说:满足了?就算是厚脸皮如苏妄,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一五一十的把刚自己想到的跟宣时又说了一遍,说完后,一张脸对着宣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满脸都在表达一个意思:怎么样,本大爷厉害吧,夸我吧,夸我吧。
宣时虽然没有苏妄那么清楚的能够通过他的眼神来清楚明白的知道要表达的意思,不过现在他的表情很是简单明了,所以宣时也很快的明白了,虽然对苏妄之前的推测他也觉得有点道理,不过他不是会夸人的人,从来没有夸过人也没有被人夸过,以前他的生活一片黑暗,苏妄是唯一的光明。虽然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任何人都是不能相信的,更何况是个相处这么短时间,对他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妄找到他的那一刻,宣时从心里就冒出来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也许这个人就是他此生唯一能够信赖的人。宣时骨子里是个很是自傲的人,虽然他有时候表现的有些呆,那都只是在苏妄的面前,在别人面前就算是首领面前,他都是冰冷无情的,他是那个组织里除了首领外的第一人,首领以后退下去后,他就是第一继承人了,而要坐到这个位置,并不仅仅只是武功高强就够了,虽然这个是一个先决条件,而他的武功也足够的高强,但是他对于一些个尔虞我诈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组织里这样的事情不少见。只是不是那么精通,但是再怎么说都比苏妄好多了。这么段时间下来,宣时觉得苏妄才是那个傻二傻二的人呢,对有些基本常识一窍不通,还爱多管闲事,虽然刚开始的原因可能是他想看热闹。要不是不想让苏妄牵扯到他组织上来,他完全可以让底下的人去好好调查。等他坐上了首领的位置,才能够让不敢随便的对苏妄动念头。有史以来第一次,宣时对于首领的位置有了野心。
“证据。”苏妄正满怀期待的看着宣时,却听到宣时说出了这么两个字。然后苏妄的脸立马的耷拉下来了,垂头丧气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正是的,就先让我高兴高兴嘛,这么快就戳穿我。”苏妄自怨自怜了一番,“我也知道没有证据,讲再多都是白搭,那就让本大爷去把证据找出来,然后救那对鸳鸯于水火,最后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苏妄反应过来,好像说了什么不太对的地方,连忙呸呸两声:“说错了说错了,本大爷这么品格高尚的人怎么还会要他们的报答呢。”都还没救出人来呢,就想着别人来报答了,正是没话好说的了。
两人这一番话之后也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决定去那玉满楼去吃,一是听说那玉满楼的菜是整个厉齐城最好吃的酒楼,另外一点是顺便先去在那有没有什么发现,毕竟去那是最简单方便的一件事。
两人去了玉满楼,苏妄要了个包间,点了一堆的推荐的菜色,喜得点菜的小二是嘴都要合不拢了,特别是上好菜后,苏妄还打赏了他一点碎银子,掂了掂分量怎么着都得有一两了吧,这可赶上他一个月的工钱了。所以在苏妄表示想要知道前不久发生的那件命案的时候,这个小儿真是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连他们下面人的一些揣测什么的都说了个干净。也许是由于到这楼里吃饭的客人很多都问过这个事情,也许是由于这件事也过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个小二一点都没有怀疑苏妄问这件事的原因,在苏妄表示差不多可以了,他们要单独的吃饭他可以下去的时候还有点恋恋不舍的。当然他不舍得对象应该就是苏妄的银子了。
虽然听到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不过苏妄之前问他那天冯家有谁来过玉满楼的时候说除了被抓的风公子就没见着别人过了。难道真的是自己之前的想错了?也不对,也有可能只是正好没人看到而已。
这么想着苏妄想着是不是要多找几个店小二来询问一下,不过这件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不然肯定被人发现有什么古怪。
吃好了饭,结完帐,苏妄和宣时晃晃悠悠的出了楼,宣时没有做声,苏妄知道宣时现在也没有找到什么能称之为线索的东西,索性干错在外又蹦跶了一圈,在一个卖香烛符纸的地方听到有人说话说道了冯家,立马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是不是会听到一些内幕。
“李嫂,又来买符纸呀?”一个头戴蓝色方巾的中年妇人站在柜台前问道,“前天不是刚买的,这么快就用完啦?”
听到中年妇人的话李嫂也是一脸的烦躁,说道:“主家让买的。”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的往四周看了看后压低声音说道,“主要是自风公子被捕后,他以前住的院子半夜的时候经常有些奇怪的声音发出来,之前在那伺候的,不是病的病就是死的死。这不是府里的主子觉得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了,所以让多买些这个。”
“呦,是这么回事呀,不会风公子是被冤枉的,所以风公子的母亲来锁怨了吧。”妇人打趣道。
“谁知道呢,反正啊这冯府肯定不怎么干净,就现在那冯夫人,看着就不像个好的。那风公子也是可怜的,从小没了娘不说,爹也是个不管事的,就那么被扔在个破院子里自身自灭的。”听了妇人的话,李嫂感叹着说道。
有的没的说了一通,李嫂买好东西就打算回府里去。刚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的时候,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定银元宝,两个青年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亲切的说道:“李嫂,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冯府里的一些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