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神秘的土地,在常年被冰雪覆盖下却又拥有勃勃生机。那里的山和大地甚至万物都是白色的,就算是最灼热的阳光也无法在那里增加一丝余晖。
——选自《羽书第一卷北国篇——家乡》
当母亲告诉父亲她怀了我时,据母亲跟我说父亲他是欣喜的。虽然我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或者连第二个也算不上。
我的家族是大陆上第一强国——神龙帝国里一个一流家族。太爷爷他老人家是帝国开国皇帝陛下的御用马夫,因为在一次战役中救了陛下的命而被封了一个伯爵。
太爷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一个天才,文韬武略都算得上佼佼。而小儿子也就是我的祖父,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平庸者。
本来家族应该是在大儿子的带领下快速发展,可没想到在夺嫡上却站错了队。
随着太爷爷和他的大儿子被关进了死牢,兴盛一时的家族也应该是昙花一现。可是让许多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大厦将倾之时,二儿子神奇的被封为了公爵。这让许多对家族窥窃的人只能收手,让本应该不复存在的家族又一次焕发生机。
我的祖父在外人眼里是一位位高权重的上位者,而在我眼里却是一个喜欢开孙子玩笑的老顽童。可能是由于我不能出去和其他同龄人玩耍,所以他总是喜欢和我聊些他以前的趣事。
他有很多官称,比如血狮大公爵、帝国镇北大将军、帝师、北境的守护者等等尊贵的封号。可是这些他都不喜欢,他总是说自己还是比较爱听其他人称他为“书房里的笨蛋”。
我的出生让本来有些期待的父亲很失望,因为我天生腿部肌肉就有些萎缩,医生说我这辈子恐怕都不能站起来了。
爷爷和奶奶的结合在帝国是一段传奇,爷爷出生名门却作了近三十年的帝国笑柄,奶奶是个马夫的女儿却让爷爷为他厮守。
我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当时会爱上有暴力倾向的奶奶。我还记得那时爷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给我一个答复。
爷爷一共有六个孩子,前五个都是男孩,只有最后一个是位千金。父亲是爷爷第二个儿子,因为不喜欢战场厮杀,所以并不是那么受族老们的待见。
父亲三十岁的时候才获得了独当一面的机会,要知道大伯在他这个年龄已经可以统帅万人上阵杀敌了。
我出生时父亲只有二十六岁,那正是父亲急于表现自己证明自己价值的年龄。如果能给家族增加一个未来之星,那一定会得到族老们的认可。毕竟在大家族里,没有什么是比延续更重要的了。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父亲并没有对我笑过。每次看到我时,他都会皱起眉头。如果不是知道母亲的忠贞和顾忌娘家的势力,估计他都会怀疑我是不是他的亲儿子。
我居住的城市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宁清,据说这是一位抵抗北边蛮族英雄的名字。虽然名字很好听,但是有的人却觉得它有些过于柔。而民风彪悍的北境人总是喜欢叫他战争之城——雪城。
我的童年基本上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度过的,作为父亲第二个儿子的我并没有像其他家族子弟一样被强迫去学堂。我的字是爷爷教的,我的知识则是爷爷的幕僚长温可生老先生传授的。
这位幕僚长是一位岁数和爷爷一样的小老头,据说他小时候还是爷爷的伴读。爷爷传奇的一生就像一本书,而他则是那每句话之后都会出现的句号。
可生是他的名,相传他出生时母亲难产。医生说只能保住一个,其父决定要大不要小,可是其母不同意。在一番争执后,是太爷爷说了一句“可以生下来”,这才保住了他的命。
在神龙帝国没有建立之前,我脚下的这块土地被九个氏族所占领。他们共同建立了一个联盟,并成立了国家——北方合纵国。后来人们常称它为北国。
北国统治着整个大雪原以及白龙山脉西侧的大面积土地,占现在整个神龙帝国的四分之一。神龙帝国统一铁壁之南、镜湖以东之后,北国正是改名为北境,而九大氏族的余孽也被称为北国遗族。
我记得七岁的时候,爷爷奶奶曾经陪伴着我走遍了整个北境。说是为了旅游,其实只是为了我这个不能走的孙子能增长一些见闻。
北境有五大奇景:一是石上开花;二是冰下暖泉;三是天降红雪;四是天然冷宫;五是巨碑悬空。
我七岁那年只见到了前两个,不过还算幸运,后三个在我人生中的其他时间里也都出现在了我的人生轨迹上。不过很可惜,爷爷和奶奶那时并没有陪在我的身边。
寒粟是一种能在温度很低情况下生长的粮食作物,北境里的人大多都是凭借着他解决五脏庙问题。这种作物虽然没有南方的青麦产量高,不过勉强也能解决雪地上的百姓们的温饱问题。
有一条大河横贯整个大雪原,因为源头是白龙山脉所以被成为了白龙河。白龙河河水可以直接食用,味道甘甜可口。
白龙山脉是整个北境最神秘的地方,那里雪松林立,里面的凶兽奇物何止千万。
白龙山脉以西是游牧民族聚集地,根据神龙帝国建国之初统计,那里一共生存者四十九个民族。开国皇帝陛下仁爱,四十九民族臣服。在双方共同的努力下,已经近六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
除了我的家族,北境还有其他五个家族。南方人称我们为北凶六家,而称我的家族为北凶之首。
爷爷在军队中有黄金狮子的美名,现在北境的军队里师一级的军官七成是爷爷当年的部下。
铁壁位于帝国最北端,是防御北边蛮族的最后一道防线。壁分东西,两壁连接处设有龙口关。
整个北境最高等的学府是北境军事大学,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那里当书虫。
我曾经希望我能平凡的过一生,可以游览天下风光则死而无憾。我没有奢望过什么朋友,也知道亲人不会总陪在我身边。我曾立志当一个地理学家,不过因为身体原因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天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喜欢开凡人的玩笑,准备平平淡淡了却残生的我就是倒霉的被开玩笑的对象。而我那说不上十分传奇的一生也从那年开始,那年我十五岁,那年我还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