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哲上前,接过我紧紧的搂着的雪,往校门口紧急奔去。
呆呆的望着雪离去的那个方向,一种彻骨的冷意侵袭了我,整个人就那样倒了下去。
雪,除了你,我什么都没了,所以,千万不要抛弃我,没了你,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身后,那抱着雪跌跌撞撞走来的路上,一片血红。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小乖,轩皱起了眉头,如此浓的血腥味,很显然,一场屠杀刚刚结束,我该拿你怎么办,小乖?
抱紧她,往外走去。
眼皮,很重,挣扎着,终于勉强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雪白,这种纯净的白,不适合我。
猛然间想到雪,推开被子就往外冲,手上传来了一阵疼痛,扎在手上的点滴正在往外冒血,顾不得自己,一把拔掉了针头,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雪,你千万不能有事。
冲到门口,正巧撞进了轩的怀里,站住身子,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很是迫切的问道:“雪呢,雪在哪里?”语气,很是慌乱。
“她正在抢救。”看着我,他淡淡的说着,随即,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身子,把我往里面抱去。
挣脱了他的怀抱,抓住他的手,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朝他说到:“带我去找她,好不好,她一个人会害怕的。”泪水无声的划过了我的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看着我,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拦腰,抱起我,往外走去。
手术室的门外,站了一大堆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措与焦急。手术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医生护士也来来往往了好几个,却始终不见得有什么好转。
每个出来的人脸上挂着的,都是不安。
气氛,凝重到不行。
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砖上,寒冷瞬间侵袭了我,可是,那寒冷却不及心寒冷的一半。
蹲下身子,抱着自己,把头紧紧的埋在双膝间,低头,不语。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凝重的,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生怕错过了一点、手术室里,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与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不见那红色的字熄灭、而那进进出出的人员,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不安与凝重。
原本亮着的“正在手术中”暗了下来,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走出了一帮医务人员。
猛地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为首的那个医生,很是迫切的问道:“医生,雪她怎么样了?”眼神,很是焦急,带着隐隐的希望。
那个为首的医生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很是惋惜的说到:“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可是病人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回天乏术了。”
整个人就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惊恐,眼里满是惊恐。
随即,绝望的笑了:“错了,你错了,雪没死,没有我的允许,她是不会死的,我们说好的。”
“经过十多位专家的救治,最终还是无法挽回,请你节哀把。”那个医生叹了一口气,走了。
我站在原地,不动,泪水,又一次浸湿了我的脸颊。
雪,不是说好的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先走了呢,没有你,小乖会害怕的,雪,不要丢下小乖一个人,好不好,求求你!
犹如死尸一般,安静的走进了手术室。
整个手术室很安静,慢慢的走进去,看见的就是那些护士正在给雪盖上白色的布。
布,慢慢的上移,即将盖住雪那苍白的脸,冲上前,一把推开那些护士,趴在手术台上,紧紧的抓住雪的手,冰冷冰冷的。
望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逐渐的消失,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滴落下来,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溅开。
伸手,顺着额头的轮廓慢慢的往下移动,雪,你的样子,小乖要记住。
指尖,停在了她的脖子上,微微的一怔,随即又无力的滑下。雪,我们的诺言难道就此宣告破灭吗?
趴在她的身上,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雪,不要丢下小乖,小乖舍不得你,你不在,小乖会忘了吃早餐,你不在,没有人给小乖讲鬼故事,你不在,没有人会给小乖过生日,除了你,没有人了。小乖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我娃娃时露出的笑脸,还记得,你总是喜欢玩弄我的头发,你总是会跟我抢棒棒糖,你总是,你总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站起身子,轻轻的拭去脸上的泪水,对着雪,很是郑重的说道:“雪,你说过,你最不喜欢看见我的邪恶,看见我带着面具的笑容,如果,你走了,那么小乖就永远不会在微笑,我的微笑,我的快乐将会随你离去,你懂得。雪。”
轻轻的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雪,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所以,你如果死了,那么我就让整个残帮跟你陪葬!”泪水,顺着下巴再一次滴落在她的脸上,我却无暇顾及。
“雪,我数到三哦,你在不醒的话,那么明天残帮将从这个世界消失。三,二,一。”数完,可是雪依旧静静的躺在上面,动也不动。
“小乖,雪死了,你不要这样。”冷宫哲冲上来摇晃着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清醒过来。
“不,没有,雪没有死,她没有死!”推开冷宫哲的束缚,站在他们的面前,很是郑重的说道:“残帮,明天消失。”回过头,紧盯着雪的面容。
一句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残帮,樱城之中能与之匹敌的,除了血樱以外,没有了,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凭她的力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是否认为着不可能?”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淡淡的问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手,不自觉的握紧。
“雪,还不够吗,那么,明天我让整个樱城的人给你陪葬!”笑了,就那样邪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