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今晚跟哥出去一趟行吗?”狗剩看着建业和建宏说道。
狗剩今天搞定了一件事,日后再也不用害怕独眼龙了!他已经驯服了独眼龙,以后他们就是哥们了,铁哥们!以后他们可以来去自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长驱直入,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故乡!
“去哪?干嘛呀?”俩人问道。
“别问那多了,你们就说去不去吧!”狗剩问道。
“去,当然去了,大哥说的话,我们一定听!”建业和建宏拍着胸脯看了一眼墙头说道!这一眼标志着哥俩对狗剩今天的作为,更加的让他们佩服的五服投地了!
“好!够哥们!”狗剩拍了拍哥俩的肩膀赞许的说道:“走,割草去!”
西红柿地里的马生菜多,茄子地里的大叶草多。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都是些老鲁菜。这种菜不适合猪吃,拉稀!猪最爱吃的是马生菜和大叶草,别说猪了,人都能吃,捏饺子,蒸包子都行!
现在六七十年代的人们都知道那两种菜,既绿色又环保了,爱吃的人大有人在!我老婆去年的时候就跟她所谓的闺蜜们去滹沱河挖了好多大叶草,回来开水烫了,一包一包的包好了,放在冰柜里,想起来就包饺子蒸包子吃。我一看那东西就想吐,吃腻了,儿时的根结很难释怀!那时候家里穷,没吃没喝,不得已而食之;时隔几十年的现在,不管是人们崇尚环保和绿色,还是怀古情结,成群结队的出去挖野菜,成为了一种时尚。但我看见那玩意肚子里还依然是翻江倒海的想吐!
他们三人顺着围墙来到了拐弯处,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一大片的西红柿地和茄子地,遍地都是吃的,渴了饿了茄子西红柿满世界都是,猪草触手可得,遍地都是马生菜和大叶草!
狗剩刚要拐弯,却被建业叫住了说:“大哥,不能过去,我娘可能就在那片地里干活。这都快中午了,这要是让她看见我们还没割草,这不是背着萝卜找擦床吗?”
狗剩嘴里说着“那怎么办”,一边偷眼向着那个方向望着,他观察了好半天也没看见个人影,于是就说道:“走,没人!”
他们快速的来到那片地边,狗剩和建业“吇溜”一下,就钻到了地里,并对建宏说道:“你在外面观察敌情,我们哥俩速战速决!”
建宏在地边上闲着没事干,他东张西望,被哥哥建业的话,说的也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看看娘是不是就在这片地里。
建宏观察了老半天,四下里也没人,于是,就大着胆子往前面走了走。他这一走可不要紧,在一处坽沟边上,他无意中发现了一大堆拔好了的马生菜,装满一大筐绰绰有余,这让建宏心中顿时兴奋不已,并赶紧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冲着里面捏着嗓子眼喊道:“大哥,哥——,快出来——!”
“怎么了?”狗剩和建业从里面赶紧的跑出来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问道。
“我发现了一大堆马生菜!”建宏瞪着惊喜的眼睛说道。
建宏领着狗剩和建业来到了那个地方,狗剩看见那堆马生菜大喜道:“天助我也!”
“这行吗?”建业问道。
“快,没什么行不行的!”狗剩说道。
三个人嘁哩吧嚓的一通忙乎,装了满满的一大粪筐马生菜,要说狗剩也真够担当的,二话不说,背起粪筐就往回跑!
三个人影飞快的向着回家的方向跑去!
“站住!”仨人气喘吁吁的拐进了自家的胡同,在经过姚健家门口的时候,被一个声音给拦住了!
张荣凤从门洞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粪筐子里的草,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不少!”她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狗剩说道:“够哥们!”然后又对建业和建宏说道:“赶紧回吧,你娘回来了一准高兴!”
突然间,张荣凤看着狗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站住!你个操蛋鬼怎么跟他们在一起?你小子是不是又逃学了?”
“婶,待会我再跟你解释,我先帮他们把草放回去,回来再说话。”狗剩说完背着粪筐,就往里面走去。
建业开开街门,狗剩把猪草放在了院子里对建业和建宏说道:“今天的事要保密,谁也不许说出去,咱们骂事(发誓)!”狗剩说着,便双手的母指肚和食指肚相对,形成一个圆心形,用右手的中指向圆心里不停的用力戳去,嘴里还说道:“谁要是透露了消息,给谁娘‘噶及噶及噶’!”
建业和建宏也一本正经的学者狗剩的样子,发着毒誓,这是乡里人最肮脏最狠毒的对天发誓的语言!
“婶,我姚叔在吗?”狗剩从建业家出来,便直径的来到姚健家。
“找你姚叔干嘛?你也太淘了吧,今天怎么又没上学了?”躺在门洞里躺椅上的张荣凤问狗剩。
“嗨,别提了,几句话说不清楚。中午了,我给姚叔打了点野货,放下我就走。”狗剩说道。
“小子,进来吧。”这时候,院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
“行呀穷小子,知道巴结你姚叔了,去吧!”张荣凤冲着狗剩屁股上踹了一脚说道。
“姚叔歇着啦,没去打猎呀?”狗剩来到院子里,看见一个人躺在一张躺椅上,旁边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一把茶壶,摆放在茶几上的两只茶杯中还在袅袅的升腾着热气。
这个人就是老姚。
“下午去。怎么着,给姚叔弄什么野货了?”老姚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问道。
狗剩瞄了一眼悠闲的老姚,从兜里掏出来一大堆死麻雀放在了地上说道:“给,姚叔,够你喝一壶的!”
狗剩始终弄不明白老姚家为什么从来不干活,为什么整天吃喝不愁,这样的消停日子是全村人独一份的,没哪个人家能跟他们比!
“怎么说话了?嗯?兔崽子你个!”老姚听着狗剩的话别扭,白了一眼狗剩又说道:“好家伙,还真不少!”老姚看了看地上的麻雀说道:“有种,这要是搁以前,你小子定是个嘎人(有出息)!可惜生不逢时呀!乱世出英雄,昌平出才人,你还是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学习上吧!”
“姚叔,我跟姚健哥不一样,我不是那块料,拔个气米心,捅个老鸹窝我在行,我看见书本就头晕!”狗剩说道。
“谁是那块料呀?关键是认识,你压根就不往那地方想!拿起书本是状元,放下书本是汉子,这才能拿得起来放得下!”老姚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着狗剩说道:“今天是不是又罚站了?嗯?”
“哎呦我的姚叔也!你就让我消停会吧,在学校没个好,回家了你还数落我,还让人活不活了?得,东西给你了,我回去看看我娘。”狗剩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老姚瞪了狗剩一眼,又冲着门洞喊了一嗓子道“张姐,过来把这些麻雀炸了。”
老姚跟张荣凤是两口子,但老姚总是叫张荣凤叫张姐,听起来怪怪的,百姓人家没这样称呼的,狗剩时常心存这个疑问,想问个究竟,但又不敢多嘴!
“姚叔,我来帮你剥皮吧。”狗剩说着就去拿地上的麻雀。
“不用不用,这种小事还能难住你姚叔呀?”老姚说道。
狗剩对老姚的话深信不疑,这点小事难不住他。他是这里公认的打猎高手,一把长筒猎枪,靠着两条腿,这里的方圆百里,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近了当天就回,远了两三天才回来一次,逢回必满载,从不空手!
“一会听哨声,自己过来拿!”老姚冲着狗剩说道。
“哎,知道了姚叔!”狗剩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