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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韦氏

宋虎无聊中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屋内的陈设非常简陋,墙壁是那种黄泥土墙,上面挂着蓑衣、箕箍之类的东西。东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个龛盒,上面有祖先牌位。墙下的一角,就是一个土灶。回头都是锅盆瓢砵之类。

地面是黑乎乎而又光滑的黑土,不过打扫得很干净。那窗户的柱子是用木条制成,没有窗门,只能通风不能避雨。

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眼前的一切。宋虎习惯了大都市的生活,还真的很难想象,竟然会有人在这样的环境生活。

不一会儿,黑娃手抱着一大捆的柴火进来。接着到后院井边打了水,再回来生火烧开水。宋虎问道:“黑娃,你们这里叫什么地方?”

“峨坪村。”黑娃的回答很简单。

“哦,峨坪村,哪这里是属于什么区管豁,这个国家又叫什么名字?你们有国王吗?”宋虎心想,黑娃讲的是普通话,跟咱们华国并没有区别,也许,这个世界就是地球古代时空也说不定。

一连串的题问,直接把黑娃给问得愣住了。

但经过一问一答,宋虎也渐渐了解个大概。原来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叫百柔国之下的一个叫晋山省安雍府,中轩县古楞镇峨坪村。

这个叫百柔国的国家,还是处于封建帝制。早在八年前,百柔国天子驾崩,幼帝登基,好象是朝中某大人物把持了朝政,弄得国家****不安。

几个王爷、公卿、将帅开始招兵买马,拉拢势力割据一方,互相争夺国家最高权力,一时间形成群雄逐鹿的局面。现在是全国各地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用黑娃的话,反正外面的世界很乱、很危险!

这些信息,是黑娃从村里的长辈那里听来的,听说,东海王的势力最强大,百柔国全国共二十七个省,东海王就掌控了五个省的地域。包括了现在晋山省所有地界,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没多久,韦氏从外面的田野里采药回来,只见她手里抓着一把小叶子说道:“这是蚶壳草,很好用的。它能消肿。等会儿煮一些药汤你喝了吧。”

“这个……不用了吧?”宋虎其实有点忌讳她胡乱用药。但韦氏却以为他是客气,笑道:“不麻烦,很快的。”

不容分说,她从草药中取出一半交给黑娃来煮,另一半,她竟然塞进嘴里嚼咀了一会儿,然后吐出来装在手掌中!

宋虎看着她手里粘糊糊的一大坨草药渣子,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顿时觉得十分恶心。接下来她蹲下身子说道:“来,把脚伸出来,俺给你敷上药,过了明早,应该就能消肿了。”

“这、这,……好吧。”宋虎弱弱地答道。她出于一遍好心,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反正也是外敷用药的又不是吃。心里只想,等到时空能量足够了走穿越回去,希望可以成功。至于这里,有了穿越的能力还怕以后来不了吗?

敷好药后,宋虎再次表示感谢。闲聊中他问道:“怎么不见叔叔?……就是黑娃他爸?”

韦氏脸色一黯,但很快过去,说道:“我那丈夫早走了,九年前被征兵参军打仗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后来才听说,他当年就身死于战场上,唉……。”

“对不起,是我不该问,让你伤心了。”宋虎歉意地说。

“没事儿,都过去了。”

韦氏还有个大女儿。韦氏的丈夫去世后,由于国家动·荡,政令难施,那抚恤金也发不下来,生活顿时失去了依靠。穷困之下,她将女儿送给了省城里一户知根底的大户人家当使唤丫头,在那里混口饭吃不至饿死。

本来四口之家现在只剩下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后来韦氏跟一大户人家租种了十亩田地维持生计。这种租种田地的收成是五五分成的,如每亩收获两石的大米,田主人家净得一石粮,而作为佃农的韦氏得其余一半,但是这官府每年的夏税秋粮还得她这种租户来交纳。

纳完税已经所剩无几,依靠这点粮食来免强维挂生计。如果遇上收成不好,饿肚皮那是常有的事。

宋虎又略略问了一下这里的货币制度、物价等。

原来这里同样象中国古代,是以金银等贵重金属作为商品交易的流通货币。只是金与银的比值很高。一两的金子,可以换四十五两银子。比兑率是1:45。

这里还有一种普遍流通的货币——百柔币。百柔币即是铜制的货币,、起初还有皇帝在位之时,一两银子能兑四百个百柔币。但现在是战乱时期,国家户部监管机构失去作用,各地商贾巨阀即分分私铸铜币,以劣充好,一时间造成了铜币的泛滥,铜币也随之越来越贬值,一天一个价格。

所以,现在市场上给人们信誉的,普遍还是以坚挺的白银货币为计价单位。然而让宋虎既惊讶又兴奋的是,这里白银是相当的值钱。据韦氏说,一个临工,每个月工钱普遍是五钱到一两的银子左右。这还得有活干才行。

一石的大米,是一两三分左右的银子。虽然到现在为止,宋虎还弄不清楚这个一石究竟是多少市斤。但还有具体的:一斤猪肉的价格是二分银子。

这里的计量单位是:十六两这一斤,而‘两’以下,还仍是十进制单位。一两等于十‘钱’,一钱等两十‘分’,一分等于十‘厘’!所以,百分之二两的银子一斤猪肉,那是相当的平宜了,约莫只等于人民币五元。而羊肉与猪肉一般同价,也是二分银子一斤。光是这一样,就有利可图。现代的羊肉价格起码是猪肉价格的三倍以上!

宋虎不知道现代社会现在白银具体卖多少一克,但好象听说过是四、五块钱。以五元每克计算,一两就是二百五十元,二分银子就是五块钱!

“真的有这么平宜吗?”宋虎隐隐觉得很兴奋,他还不知道,这里的一两重其实不足五十克,而是等于三十六七克左右。要这样算起,那是更加的平宜了。

再问下去,如果花上百两或数百两银子,都能在城里买一套大户人家的房子了。宋虎心情很好,此刻他乐观地计算着以后能赚多少钱。如果按照韦氏这个说法,那以后净是用现代的银子,购买这异界的物资返回来捣腾贸易,赚取惊人的差价,那岂不是发了?

韦氏问他:“看宋哥儿身娇肉贵的,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仙乡何处呢?”

“这……嘿,我那来的‘身娇肉贵’?”宋虎思索着如何瞒过这妇人,皱着眉说道:“我也不知怎么的来到这里,好象……嗯,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了。”

在一旁的黑娃说:“娘,宋大哥是从屋背山里钻出来的……”

“对了……”宋虎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我怎么会从山上下来呢?唉,看我这脑袋,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他一时间没想好以什么理由应会付过去,只能暂时装失忆了。

韦氏惊诧地叫道:“该不是患了失魂症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失魂症!”宋虎没有考虑到更多的后果,只是顺着她的话帮自己圆了谎。

韦氏却深信不疑,说道:“那你可能遇到歹人,或者深山野兽了,只有脑瓜受过重创才会患失魂症吧。或者,会不会遇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宋虎愕然。

韦氏见他那迷惘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唉,怪可怜的,你说一个富贵家公子哥儿,不知咋原因,跑到了这穷乡僻野来受罪,有家却归不得……。”

宋虎大汗:“没事没事,我慢慢想也许能想起来。”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宋虎的脚还是有点疼痛,走起路来多有不便,本来打算进村里子看逛逛,更多地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但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

黑娃毕竟还小,觉得有母亲在家里陪着宋虎是行了,他又去外面照看了家里的大水牛,直到天黑了才牵着牛回来。

此时,韦氏已经把饭做好了。在一张小桌上把饭菜摆放出来,笑道:“宋哥儿,过来吃饭吧,家里没有更好的食材,只是些清汤寡水、粗糙饭菜,不知你吃不吃得惯,真是失礼了。”

“阿姨怎能这么说?没事的,我这人什么都能吃。”宋虎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早已饿得肚贴背。觉得这一刻就算有头牛也能吃下它,还管什么粗茶淡饭?

“黑娃,去洗洗手,该吃饭啦!”韦氏又朝牛栏方向吼了一句。

“哎。”

没过一会儿,黑娃乐呵呵地来到了堂中,这小屋子厨房、饭厅、客厅为一体,实现多功能作用。三人围坐在一小桌,黑娃看到桌里的饭菜,惊喜叫道:“哇,娘,今晚有米饭吃啊?”

韦氏白了儿子一眼,“你这孩子,赶紧吃你的,那么多嘴干嘛。”又用海碗给宋虎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白米饭,说道:“来,宋哥儿吃吧。”

“谢谢,”宋虎客气地欠了欠身子。抄起筷子端起米饭就往嘴里塞,没办法,实在太饿了。只是没扒得几口,就觉得难以下咽,这米饭准确地说,是用米碎做成的,而且里面还有很多谷壳,被卡得喉咙发痒。

再看那桌上的两瓷碟的青菜,没有一点的油腥,吃到嘴里也是淡寡无味,也不知有没有用食盐。米饭吃了一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

“怎么不吃了,你吃啊,这里还有!”韦氏关心地问。

宋虎放下碗免强挤出个笑容:“你们吃,我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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