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的眼睛死死盯着视频,表情严肃,却一个字都不说。
“其实当时我在天台遇到你,你并不是去拿什么名单,其实就是为了拿这个硬盘。当时我就纳闷,你如果要藏个东西,为什么要藏到我们那里,你完全可以放在这嘛。而那份名单,其实你早就有了。”我们谈话的时候,刘红已经被支开了,因为我要说的,她肯定不会信。
“当时这个视频落到老于手里之后,他并不想缴给社团,因为他也想从中分到一杯羹,或者他是想找到钱之后再去邀功。不管是哪种,他没有及时汇报,反而给你了可趁之机。但你万万没想到,老于可不是小孩子,他早就复制了一份藏到艳姐哪里,就算不小心被偷,还有机会翻盘。可没想到,你直接甩出了名单,让青河不得不重新洗牌。老于却在社团清理的过程中被无意控制了起来,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俯视着廖三问他,“我就想问问,老于,还活着吗?”
“呵呵!你这么聪明,你自己去查啊!”廖三一反常态,笑着说,“就算有这个视频,又能代表什么呢?”
“当时你开车卡车去提走了那1亿现金,结果你却没有把钱交出来,有了这个证据,你觉得青河的人会放过你吗?”
“青河?我会把那群杂碎放在眼里?我拿这笔钱有更好的用处,能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都浮出水面,这也是我一辈子在追求的事情,难道你跟我不是一类人吗?”已经变得有些扭曲的廖三,让我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整个A城所有违法犯罪份子全都乖乖地跪在我面前求饶。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我们一起见证这历史的时刻。”
“你对陈栋也是这样说的?”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廖三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对!他跟我是一路人,我们的目标很明确,洗干净所有阴暗面的人,让他们曝露在阳光之下。可惜,他没能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我冲了过去,抓起他的衣领,“是你害死了他,你就是个神经病。”
“哈哈,你是不会明白我们追求的梦想的,从这离开吧!”说完,廖三一下按动了机关,我直接掉了下去。
当我再次冲上去的时候,一边后悔自己太大意了,一边想着怎么询问他。可我跑上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看门的牛哥不见了,刘红也不见了,廖三自然也消失了!
我独自一人坐在茶餐厅,回想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回想着自己是怎样走上这条路的。
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报社也是很人性化的地方,像我们这些在外省居住的人,会提前几天就放假,只要你把安排好的稿件准备好了就可以离开了。
我去刘红住的几个地方都看过了,没有人;从张主任和刘总编的口中得知,刘红已经离开了A城,不知道去哪了。刘总还反过来问我,不过,我能跟他说,刘红跟廖三跑了吗?必然不敢!
本来约好跟刘红出国散心,我其实也想趁机休息一下,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让人有些心寒。因为,老于消失了,艳姐也走了,刘红也不知去向,突然发现在这个城市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熟悉的人。
刘红跟廖三走是她自己愿意的还是被迫带走的?难道她说喜欢我,爱我也是装出来的?作为男人,我否认这一点。我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突然心里又涌出了刚开始来到A城那时候的陌生感和无助感。
窗外的大街上已经挂满了灯笼,喜庆的节日即将来临。娜娜一家人早早就已经回重庆了,其实我也想回去,想跟兄弟们一起喝一杯,然后说出我在A城的经历,让他们大喊着,为哥最叼。可是,我的父母就不会这样想了,暂时还不想回去面对他们,不管是逃避还是坚持,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害死我哥的人。
这个时候小年轻们还在外面嗨,唱歌撸串比比皆是。因为在这个时候,有很多外地的朋友、亲人会回来,一年见一次的机会可不能在家里看看电视就OK了。
我一个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路过一个又一个热闹非凡的店,落寞的背影让人感到寂寞凄凉。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住了我,“为哥!”
我转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住,“你......怎么在这?”我侧身一看,好嘛,另外一个人我也认识。
高飞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还闪烁着敌意,可能是上次我跟刘红把他整的太惨。不过他们不是耍我们在先吗?
“我应该叫你什么?”我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当时在红夜唱歌的“冷凝”,当然这只是她的代号,今天的她穿着打扮都有180度的转变,现在的她看上去更成熟,更性感。
“我叫吴心,不过为哥你叫我什么都可以!”成熟和老练的口气,跟当时的冷凝相距甚远。
“人如其名啊!”我自己倒上一杯酒。
“为哥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不是奉命办事吗,你应该知道我这样的小演员如果不听话,下场可比你现在惨多了!”吴心端起酒杯作出跟我干杯的样子。
我端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下,凉到了肠子里,“不过,你演得是够好的!诶,你不会真是演员吧!”
“为哥抬举了不是,我当你是表扬我了!再走一个!”
喝了第二杯,我看了看旁边坐着的高飞,“这小子真是你男朋友?”
“呵呵,当然不是,他是我弟弟。”说完,顶了顶高飞。
“弟弟?那他的戏比你演得好!苦肉戏啊!”当时我把他打得那么狠,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大哥你就别挖苦他了,被你打得够惨了。”
“嗯,你们也把我玩得够惨啊。你们属于哪个口子的?”我现在还不能说,我已经认识了真正的冷凝,只能先问再说。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拿钱办事,具体的人不好说。不过,为哥你不是好端端地出现在我面前吗?这说明,你老人家已经化解了所有的危机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是的,你也不看看哥是谁,能那么轻松就被你们两个小骗子拿下?”我又喝了一杯。
“是是是,既然我们遇到了,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吴心放下酒杯,很严肃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差点喷了出来,有点小尴尬,的确当时我感觉她很像我的初恋,所以对她还是有好感的,不过更多的却是哥哥要保护妹妹的感觉。
“哈哈,吓着你了吧!我开玩笑的,我真正的问题是......那些视频是不是还在你手里?”吴心低下的头缓慢着扬起来看着我,眼睛里冒出一股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寒光,嘴角默默地上翘,一副胸有成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