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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消失的第三远征舰队

六道走在祖父老屋附近的林荫大道上。金黄的银杏落叶洒满大地,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对家燕夫妻正带着自己今年刚出生的孩子离开巢穴,向南方飞去。小燕子刚刚学会飞行不久,吃力地跟随着父母。六道在一处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远处走来一队刚刚放学的孩子。他们由两个机器人保姆带领着一路嬉笑打闹。男孩们手中拿着各种飞船的模型,在玩模拟空战游戏。他们口中模仿着引擎和武器开火的声音,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被击中的惨叫,可却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被真正地击落。女孩们则手拉着手在玩一种叫做“踢房子”的游戏。六道闭上双眼昂起下巴,让还略带一丝温暖的秋日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他在享受这种和平的美好。是啊,对于习惯了战场上厮杀的人来说,这种久违的和平气氛就是对他们精神最好的放松。

地球上的生活就这样平淡祥和的度过着,除了偶尔参加的一些军事会议外,六道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战争的气氛。

“和平真是美好,但愿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六道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股对战争的厌倦。

享受了片刻阳光带来的温暖后,六道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表。

“快到时间了,还得去开会。”他不禁无奈的自语道。六道按了下手表上的一个按钮,一辆飞车从天而降停在了六道面前。他翻身上车,向着作战指挥中心的会议大楼驶去。

今天是年中军事例行会议,各个远征军的负责人和各部门的主要领导都要列席参加,总结下当前战争的形势,部署下未来几个月的军事行动。六道一向反感这种形式化的例行会议。一是讨厌会议的主题内容,所谓的“回顾过去,展望未来”在六道眼里就是一句空话。正所谓兵无常态,水无常型。战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作为指挥官一定要根据形式发展临谋机断。过多的战争部署只会束缚住自己的手脚,或错过战机或被动挨打。二是反感一些与会的人员。虽然大多将军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干取得了今天的成就,但不免有些家伙是靠着家族势力,或祖辈的战功才占据了他们今天的位置。而这种人往往在会议上滔滔不绝,夸夸其谈,仿佛是要把在战场上的拙劣表现在这里完全弥补回来。但怎奈冯老师总教导他说:“开会也是一种政治手段。你多学习学习吧!”六道只能硬着头皮无奈地参加。

飞车停在了会议大楼门前,六道走下车。按了下手表上的泊车按钮。飞车便自动离去寻找合适的车位。

六道走在会议大楼宽带的台阶上,心中盘算着今天自己的发言。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叫道:“六道将军,您慢点走。”

六道回头,只见是第五远征舰队的葛里菲兹将军。此人是六道最厌恶的将军之一。格里菲兹出身于西班牙军事贵族家庭,从小便接受的是顶级军事教育。平心而论此人书读的非常不错。如果去学校教书或者搞军事理论研究绝对会成为业界泰斗。可他偏偏不安于平淡的学术生活,一心向往祖上的荣光,非要上前线带兵打仗。其家人利用家族势力安排他进了部队。他确实总能完成提前的战术部署,只是太拘泥于形式战术,造成了许多士兵不必要的牺牲。将军们给他取了个外号——铁将军,铁者型不变也。一方面讽刺他拘泥于理论和形式,另一个方面也讽刺他漠视士兵生命的冰冷之心。爱兵如子的六道自然非常反感他,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相反,他还极为欣赏和敬佩六道。(当然,没有一个将军不佩服地球上的战神——六道的作战才能)他还公然把六道称作“金将军”,以示对六道的尊敬。这一点让六道最为反感。

“是铁将军啊。失敬失敬。”六道拱手抱拳说道。

“铁将军”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六道的右手激动地说:“我刚从前线回来,就有幸见到了您。我前一阵认真地研究了您在诺废星的战役部署,简直是太精彩了。您的那次突袭堪称军事史上的杰作。”

六道看着葛里菲兹真诚的目光,好像一个小粉丝仰望着自己的偶像,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战役并非我六道一人之功,全靠前线将士用命。我只是起了一个表率作用。”六道抽出被紧握的右手推托道。

葛里菲兹还要继续说。六道赶忙看了下手表制止道:“哎呀,时间不早了,咱们不要迟到。战术的事回去咱们找私找下时间单独聊。”

“好的!我一定登门拜访。”葛里菲兹激动地回答。

六道则心中默念道:“你千万别来。”

宽大的会议室圆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六道不出意外的最后一个到达。这也难怪,与会者中他的抵触情绪最为明显。主席台上的冯主席抬头看了一眼六道,说道:“真有大将风度啊,总是珊珊来迟。”

会场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六道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急忙猫着腰找到自己座位坐下。

“大家都到齐了,下面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近期的战争情况。”冯主席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目前的战争局面正向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经过大家不断的努力,已夺回大量被拉伯斯塔控制的星球(“拉伯斯塔”是地球人对外星虫族的称呼,源于拉丁语“瘟疫”一词。)。大量没有被感染的外星民族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切断了拉伯斯塔向外扩散的渠道。敌人的势力范围正在逐渐缩小,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军事技术在不断进步,而敌人却没有什么发展。假以时日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冯主席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却鼓舞着会场之中每个人的心。

“下面是自由发言时间。大家可就目前的形式说说自己的想法。”冯主席环视会场中诸位将军说道。

第三远征舰队指挥官范·伦铁恩将军举手示意发言。冯主席看着他点头表示同意。

“我认为当下战争的局势对我军可谓空前有利,正如冯主席所说。我们应利用好当下的技术优势加快进攻步伐,早日寻求与敌人主力决战。如果拖泥带水,只怕夜长梦多。万一将来敌人的军事技术追上了我们目前的水平,我军目前所具备的主要优势将随之丧失。现如今我的舰队已在泽瑟星驻扎了半年之久。这半年来消耗了大量的补给品,却没有带走一具敌人的尸体。长此以往,必将给整个舰队的后勤补给带来巨大压力。我主张现在应主动全面出击,早日完成对敌人的致命一击。”范·伦铁恩将军一席慷慨激昂演讲得到了在场许多人的认同。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第四远征舰队指挥官韩超信将军站起来说道。韩超信将军是六道比较欣赏的一位将军。这位来自中国的干瘦老头本名叫“翰墨人”,因十分崇拜中国古代的军事天才韩信而把名字改成了“韩超信”。这既是对偶像的一种崇拜,也表明了自己能够超越自己偶像决心。他的军事风格也如同韩信一般讲究运“筹帷幕,决胜千里”,作战部署总是制定得非常详尽,诱敌深入,侧翼包抄分兵合围是他的拿手好戏。六道早年曾在韩将军麾下效力,深深地为他的指挥艺术所折服。最重要的是韩将军非常珍惜士兵的生命。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指挥官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上千名士兵的生死,所以他(指挥官)所下达的命令一定要确保正确。

“刚才范·伦铁恩将军主张找敌人主力决战,请问敌人的主力在哪里?他们现在还控制着多少个星球?那里的环境如何?敌人还有多少部队?有没有故意隐藏实力?这些重要的情报目前我们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一味盲目地进攻只能造成士兵们无谓牺牲。就算我们侥幸最终胜利了,留下千万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和上万俱地球将士的白骨。这样的胜利又有何意义?我主张:逐点蚕食,循序渐进,逐步缩小敌人的势力范围,探明敌人真实势力,在尽量保护士兵生命的前提下夺取胜利。我们已经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不在乎多打几年。”韩将军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比范·伦铁恩激情澎湃的演讲更合乎人情。

“韩将军,你那是妇人之仁!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特种作战部队司令官阿努夫里耶维奇高声说道。阿努夫里耶维奇一向以作战勇猛著称。别人不敢攻的要塞他敢攻,别人不敢守的据点他敢守。幸运的是每次他都有如神助般地得胜归来。他率领的部队待遇极高,晋升的机会也比其他舰队要多。所以队伍中皆是些不怕死,又渴望快速晋升的亡命之徒。

阿努夫里耶维奇从座位上站起来,摸了下他右侧脸颊上深深的刀疤说道:“每个上战场的士兵都应该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作为指挥官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创造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们的荣誉在敌人的鲜血中铸成。一味的保存势力,姑息性命,只能给敌人以喘息之机,到头来会带来更大伤亡。如果有哪个家伙敢在我们的队伍中说自己怕死,我马上就给他发路费让他退役。军人,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他所爱的职业。生死····哼哼!在他参军入伍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早就不属于他个人。”说到激动的地方,阿努夫里耶维奇用他钢铁般坚硬的拳头重重的锤了下桌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有的支持速战速决,有的则支持循序渐进。眼前的局面六道早已是司空见惯。如果这些家伙达到了空前的统一他才会觉得奇怪。他双手抱着肩膀,靠在椅子背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好了。大家先静一静。”冯主席抬起双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先停止发言。“六道,怎么不说话?你来说说你的意见。”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六道身上,毕竟他是所有人中无论威望,还是能力都最高的将军。以前他的发言往往能得到更多数人的认可。

六道站起身,将双手按在桌面上说道:“大家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下面我只是说说我个人的观点。我们打仗为了什么?为了建功立业?为了在军队有份工作?我觉得都不是。战争只是一种实现和平的手段。那么威胁到和平的是什么?是那些病毒和制造病毒的虫子。只要它们还存在一天,宇宙就难以实现真正的和平。我们应该尽可能地消灭他们,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只要他们出现一只我们就要杀死一只,直到我们踩着最后一只虫子的尸体说:“我们胜利了,我们实现了和平。”我们应对目前已知的拉伯斯据点采取毁灭性的打击。星球炸烂了可以自愈。只要我们的文明得到延续,那些饱受战争摧残的星球必将重生。”

六道的发言再次博得了多数人的认可。只是一些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持保留态度的官员,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以毁灭一个星球的生态坏境,使本身就稀少的宜居星球变成不毛之地。

“大家都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们战争理事会研究一天后会向大家公布下一步的作战安排。”冯主席说完后示意会议结束,大家可以离去。

当大家都起身准备离开时,一名通信秘书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俯在冯主席耳边说了几句。冯主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豆大汗珠从额头渗出。他蹬大双眼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真的?”

秘书点了点头。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切。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变故让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将吃惊成这幅样子。

冯主席转过身稍微平复了一下刚才的情绪,平和地说道:“大家先等一下,有个刚刚得到情报要宣布。”

本想离去的诸位将军坐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冯主席苍白的脸。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得到消息,驻守在泽瑟星球的第三远征舰队遭到了敌人的袭击。”冯主席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说出每个字都要花掉全身的力气。

“遭到袭击?谁干的?伤亡多少?”第三舰队指挥官范·伦铁恩“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冯主席低着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全部牺牲。”

“全部牺牲”这四个字冯主席说得声音非常低,却如一声炸雷,将在座的所有人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大家互相看看着彼此,仿佛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会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沉重,每个人都不说话,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这死一般的宁静持续大约半分钟的时间。范·伦铁恩突然大叫道:“不可能!绝对搞错了!整支舰队怎么可能在几乎没有消息的情况下瞬间被干掉!就是用核子武器去轰炸,他们也能挺上一个月。这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

“很遗憾,这就是事实。我们收到了你的副官马特斯,在启动核弹自毁前发出的信息。”冯主席声音虽然平和但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什么?他们自爆了?为什么?马特斯说的什么?”范·伦铁恩疯狂地喊道。

“敌人很强大,且不明。战士们已全部牺牲。希望核弹可以留下一两具敌人的尸体。这就是马特斯所说的全部内容。”冯主席说完,走到范·伦铁恩身边试着去安慰一下这位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的将军。

“不明?整支舰队都死了,连敌人都不明?”一口鲜血从范·伦铁恩口中喷出,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快!医务兵。”冯主席冲着通信秘书喊道。

不一会,几个医务兵冲了进来,将范·伦铁恩抬上担架,抬了出去。

“各位将军,一股强大未知的敌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你们现在马上返回自己的舰队,一定要严防死守。如果敌人来袭,切莫出战,一定要想办法获取敌人的准确信息,并发送到地球总部。事不宜迟,你们现在马上出发,散会!”冯主席说完道。

各个舰队的指挥官听完飞快地退出了会场,甚至没有人打一声招呼。

六道刚要走出门,冯主席喊道:“六道,你留下来,对你另有安排。”

“是!冯主席。”六道说着退回屋内。

“你的舰队正在地球休整,你马上集合队伍,去泽瑟星,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记住,如果遇见敌人,不要开战,只管逃。”此时此地,冯主席所能信任的只有他这位最得力的学生——六道。

六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恩师如此的无助。他看着冯主席期待的目光,坚定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六道便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金将军”

“葛里菲兹不要再叫我金将军了。”

“为什么?这是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敬”

“这会让人联想到达密思国的一个胖子,大家会取消我的。”

“达密思国在哪里?他们很强大吗?”

“那是必须的强大!宇宙第一强国!”

“是吗?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那里看看。”

“·······”

此处纯属搞笑,与原文和现实社会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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