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三日后,一番分工,仲千雪的计划便很快开展开来。大家皆满心欢喜,忙得好不乐乎!
仲千雪捧着一本杂诗靠在窗棂的桌案上昏昏欲睡,微风拂,临近九月的天已不热,一抹斜阳穿过窗棂在仲千雪脸上撒下一片光泽。
“王妃!”
甄宇轻声唤了仲千雪几声,她睁着迷蒙睡眼将他望着。
“何事?”她声音沙哑道。
连着几日劳心劳神,她如今是闲下来便会睡着。方才便是如此,才翻了几页书便睡着了。
“齐阳求见!”
“噢,让他进来吧!”仲千雪坐直捋了捋衣角道。
甄宇回答称是,退身很快便领了齐阳进来。
现下他一袭天蓝衣衫,墨黑长发梳得一丝不苟,洗净污渍的脸白皙俊朗,也算得上一佳公子,仲千雪暗道。
,见齐阳欲行礼仲千雪先一步阻止了,他。
“行了!礼暂且免了,有事便直说罢!”
“今早我们在东面的云山开荒发现一地下水脉,有人尝了那水后,说那水竟是甘甜可口,如天山神水。”
仲千雪蹙眉,这有何深意。从山顶蜿蜒流出,途径过无数次过滤,水自然甘甜可口,不比一般。
齐阳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他喉结滚了滚接着道:“水甜罢了,可我们共挖了三处,只这一出甘甜可口。”他顿了顿:“再者王婆婆眼目有些看不大清,饮用之后竟眼目明朗。还有何山的脖子痛,唐姑姑的腰酸腿疼,饮了之后竟都好了!”齐阳仍有些不可置信道。
仲千雪抿着唇,半晌,道:“那我们便去看看罢!”
拿了件挡风的披风,仲千雪便急急跟着齐阳出了门。
听齐阳一说她便对这水十分好奇,穿越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都能成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真是什么天山神水她也不会有多大震惊。
马车晃晃悠悠便出了城,约摸过了个把小时,仲千雪等人来到了这神奇的地下水脉处。
此时已日落西山,一轮满月悄悄挂在天边。
周围并未一人,仲千雪看人的本事当真是一等一的好,光看齐阳便可知一二。
齐阳猜想这水脉蹊跷后,便吩咐众人不准将今日之事说出去,随后也就禀报了仲千雪,以此可见其人聪明无比。
她打眼细细瞧了一瞧,表面自看不出何端倪。
“王妃且慢,待小的先行一试!”甄宇挡在仲千雪身前道。
主子命自己保护王妃,他便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
仲千雪瞧着甄宇一脸认真的模样,他这人平时看着虽逗逼了些,但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
“无妨!”
水触指冰凉,仲千雪沾了点放在口中抿了抿。确实如齐阳所说,入口甘甜可口。
甄宇斟了一杯端到仲千雪面前,她饮了小口,明明水似冰冻过般凉,下喉她便觉周身突然变得暖洋洋,特别是小腹处,如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托着,舒适无比。
“把它挖开!”仲千雪当机立断道。
这水断不会平白无故这般神奇,地下定是有什么宝物。小说电视剧里一般也是如此写,记得上大学时林教授说过的一句: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人家既然这样写,便并有迹可循。
果然,挖了半刻时辰,一颗明晃晃的雪白珠子显了出来。
甄宇用水洗净了上面的泥土一脸兴奋地递给仲千雪。
仲千雪接过仔细端详半晌,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她叹息一声:“我目前并看不出这颗珠子有何玄机,我先收下了。这水既然能医治百病,现在失去这珠子这水灵气也存不了多长时间,你们便多装些回去吧!”
甄宇齐阳一脸欢喜的点头应着,甄宇立马屁颠屁颠从腰间掏出个大水壶来,看得齐阳咋舌不已。
这,这是有备而来啊!
甄宇心里兀自欢喜的想着,他要多装些给主子和段离。唔,箫青嘛,看他的表现了!如果自己满意倒还可以分他些。
齐阳因先前已饮用过,便只拿了个小瓶装。甄宇笑得龇牙咧嘴,小壶大壶都装了个满满当当。
看他们收好瓶子,仲千雪抬头看了一回天,月上九霄。
“回吧!”她淡淡道了声。
沿着来时的羊肠小道,他们摸回了山下,不会儿便传出马蹄嗒嗒远去的声音。
月影下木槿与紫薇花,随风靡靡。一个黑影从一蓬茂密的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借着朗朗月色一张瘦削的轮廓显了出来。
那黑影的眼睛极其亮,望着银白月光下渐远的青蓬双辕马车,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到屋子,仲千雪又叮嘱了齐阳一遍。齐阳连连称是,对天发誓说自己绝不会将今日之事吐露半个字。仲千雪这才放心地禀退了他们。
回屋仲千雪却并未立即睡,而是拿出珠子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瞧了起来。
珠子入手冰凉,外表浑圆润泽,内里白银纹络错落交汇,样子倒是美得很。仲千雪又看了半晌,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放弃了。
她想这珠子也许某种程度上跟圣珠有些相似,如果是这样,那仲千凝的病便有的治了。
躺在床上,困意很快袭来,眨眼见她便已昏昏欲睡,眼皮重得厉害,不一会她便陷入沉沉梦乡。
梦中梅花开了,百里内眼里竟是梅花,红、粉、白等色交相辉映,好不美哉!
雪茂茂然纷纷而下,镇西的白梅林处,她坐在一株开得最盛的白梅下执琴。
琴声袅袅,素指纤纤,狐裘裹身,楚楚玉容。
君褀昱随着她的琴声在片片雪花梅花纷飞中舞剑,衣袂翩翩,剑势流水行云,身姿卓越,动作潇洒不羁,面色俊逸非凡,如谪仙临世,天神下凡。
她心中升起一股恐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画面急转,君褀昱舞得好好的剑突然指向她,剑瞬间穿透她的心脏!
心好痛!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啊!”她猛地坐起身,全身已是汗淋淋,她拂了拂脸上的泪与汗。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长长吁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