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齐恩自然是不肯让易锦再回租住的小房子了的,直接让人上门打包,将她和安安的行李打包放到了公寓,并把阿姨接回来,照顾他们母子的饮食起居。
给安安找了家教,开始学小学的课程,同时开始学英语德语。
杜齐恩和法西斯不知道是有什么JQ,居然让安安学那八辈子打不着杆的语言。学法语或是韩语多好,去法国玩的时候能当一下翻译,看韩剧的时候能当同声翻译。
唉,可惜在儿子教育主权上她一点儿边都沾不上。还没开口就被杜齐恩一个你开口试试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杜齐恩给了她一张金卡副卡,让她喜欢什么就去买。大概是想将她富养。
手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机,一充满电开机,无数的信息铺天盖地的冲进来。某人于几日几分拨打过你的电话,某人于几日几分给你语音留言。还有很多是陈拉拉的信息,问她去了哪里,怎么不和她联系。还有秦素素的,让她带着安安出去腐败,她交了新男友,可以坑上一顿。
还有刘忻呈的,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你们和好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易锦看到这条简单的短信的时候有些心酸。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却从没拒绝过他。他却不怪她,而且还关心她。这让易锦多多少少有些羞愧。
挑了陈拉拉的信息回复,告诉她杜齐恩没事了,让她不用担心。
这几天日子过得太潇洒,居然把担心着他们的人忘到脑后头了。
然后给秦素素打电话,恭贺她重获新生。
秦素素找到了一个公关经理的职位,这段时间正忙死忙活。杜齐恩的事情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在报道,她当然知道了一些。给易锦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知道没什么事之后说是过段时间请易锦去腐败,然后挂断了电话。
不用上班,也不用担心房租水电,日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整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吃东西吃到肚子撑,这明明是易锦想要的生活,可是一个人去做这些事情,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杜齐恩已经回去上班,依旧是MG亚太区的总裁,不过手下的人换了一大批,重要部门的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日子平淡而乏味。安安在学业上一日千里,杜齐恩准备安排好手边的事情后带着他们娘儿俩回家认祖归宗。
易锦整天坎坎坷坷,心里总是非常的不安。
乏味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后,季楠打来电话。本来想向杜齐恩报备一下再出去的,打杜齐恩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大概是在开会。
天气晴朗,万里长空下,天空湛蓝清澈。偶尔一朵白云轻轻的飘过,飞鸟悠闲的冲向空中。
约在杜齐恩公寓下不远处的咖啡厅见面,易锦到的时候季楠还没有到。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人来人往的街道。阳光倾斜,一绺一绺的打在桌子地板上。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般亮闪闪的。温暖而明亮。
穿着黑衬衫红马褂的服务生来来往往,彬彬有礼的接待着客人。落地窗外的梧桐树叶浓密,阳光穿过枝桠落下一地斑驳的阴影。一块一块的像水墨画。
阳光暖暖的,并不灼热。来往的人脸上惬意而悠闲,眯着眼睛享受难得的日光浴。也有脚步匆匆的,清脆的脚步声在水泥地上发出连串脆溜的音符。
点了一杯柠檬水,白天无所事事,晚上睡不着,不适合喝咖啡。
季楠来得很晚,差五分钟就迟到半个小时。易锦续了一杯柠檬水,没有一点儿不耐烦。她现在像是杜齐恩包养的情妇一样,整天的工作就是送他上班,等他回家,时间充裕得让人嫉妒。
季楠没有道歉,直接在位置上坐下,点了一杯摩卡。然后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你约我出来不会是喝咖啡吧?”易锦的嘴角带了一点儿调侃。
今天的季楠身上散发出恶魔般的气息,易锦忍不住的想要防备。
他牵起淡淡的嘴角,一个迷人的酒窝出现在脸上,“现在还没结婚呢,就不想单独同我这个前夫单独呆在一起了?”
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在讽刺,似在嘲笑。
易锦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不知道这个动作是跟杜齐恩学到的还是跟刘忻呈学到的。敲打桌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的紧张了。大概敲打桌子这个动作除了能表达悠闲的心情之外还能缓解紧张吧。
喝完一整杯的咖啡,季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到铺着格子碎花的楠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如撒旦般诱惑人心的笑容,“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他不让我好过,我凭什么让他过得安逸。”
易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捡起桌上的信封拆开。
信封里面全是相片,一个女人的相片。也有女人和杜齐恩的合影。
相片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易锦自己。
易锦看着那些相片,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不是艳照也不是****,她的脸色却白得像一张纸。
她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慌乱。
季楠,季楠怎么会有这些相片。
这是她和杜齐恩之间的秘密,这些照片——正是杜齐恩博客里的那些照片。
照片的背面写着日期,收到相片的日期。黑色的笔划过光滑的相纸,字迹中带着狠劲,可以看出主人写这些日期时的心情。
季楠直视着易锦,玩味的勾起嘴角,眼中笑意一片,却是一片冰冷。
“这些都是杜齐恩寄给我的,在我们离婚前的半年。一个星期一张,每个星期一我能准时收到这些相片。比你们女人的月经还准呢。”他微微的顿了顿,认真的看着易锦,“你一定能想象得到我当时的心情吧。”每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下个星期那个人又会寄些自己老婆的什么样的相片过来。附带的白纸上的只字片语几乎让他崩溃。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曾经是多么的亲密。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接触的相片,可是相片中默契的眼神以及小儿女般的娇羞却是他不曾看到过的。
他那时候很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是从小守护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她对他就不能有那种依赖,那种默契。
他的心理开始变得扭曲,每次接到那默契十足的相片后就会忍不住的想要折磨她。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痛苦。
直到失去她后,他才明白,这就是杜齐恩想要的结果。他的阴险的奸计终于将他男人的自尊心击至奔溃,他赢了。
其实那些都只是过去,他原本可以不在乎的。可是他却被嫉妒蒙蔽了眼睛,最终让他和她之间走到了绝路。
至于现在,给她这些相片的目的,只是想让杜齐恩难受。让他尝尝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幸福的生活了。老天爷也不允许!
“你一定想象不到那半年我是怎么过来吧,折磨着你的同时,我自己比拟更痛上千倍万倍。我替他养着孩子,他却只想****夜夜的折磨我。有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吗?”
易锦使劲的摇着头,她不相信,不相信杜齐恩会那么卑鄙的做出这种事情。杜齐恩不是小人,杜齐恩不会那么阴险,她对季楠虽然没有感情,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杜齐恩用这种卑鄙的手法破坏他们之间的婚姻。
她不能接受,阴暗面的杜齐恩。原来,一直以来,她看到他的都只是阳光的一面。那些阴暗,像秘密一样被埋葬在泥土里,散发出糜烂的气息。
头痛欲裂,连季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果然,上天是见不得人幸福的。总能在人沉醉在所谓幸福的生活中的时候再给你狠狠的一击,让你永远也爬不起来。他则高高在上的看着,讽刺着人的懦弱,无能。
回到家,易锦晚饭也没吃就躺到了床上。杜齐恩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边换着衣服便唠叨着等后天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带易锦和安安回去住几天,顺便敲定日期举行婚礼。
易锦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侧着身子睁着眼睛看雪白的墙壁。
杜齐恩洗完澡出来,易锦依旧睡着,一动也不动。
这可不是她的风格,以往他每次回来,她都会主动的帮他洗澡,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他轻轻的走至床边,坐到床上,松软的床凹下去一角。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轻轻的摸了一下易锦的额头,并没有发热。 V
易锦没有理他,翻过身继续睡自己的觉。
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不让他碰,他就不碰。实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易锦一晚上都不曾合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易锦依旧在睡。他轻手轻脚的穿戴好,然后把门关上。今天就能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毕,然后明天就能带着他们娘儿俩回家。上门给岳母岳丈负荆请罪。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
杜齐恩前脚刚出门,易锦就收拾东西投奔秦素素去了。安安拿家伙现在是杜齐恩最忠实的粉丝,带着他简直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一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