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锦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也是小心翼翼的。送走张铁军,易锦开始前前后后的收拾碗筷屋子。
杜齐恩从浴室里出来,皱皱眉头说道:“这是我家,以后你少带人过来。”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也有些厌恶。
这让易锦非常的不解,大家都是朋友,张铁军为什么就不能来了。看着杜齐恩那张不耐烦的脸,她没有问,只是点点头。
杜齐恩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丢了一个小盒子在易锦的面前,“这是给你的礼物。”
易锦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笑嘻嘻的捡起了盒子,“我还有礼物呀?”说着便当着杜齐恩的面快速的打开。
她几乎都忘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收到过礼物的。以前的时候杜齐恩经常会丢一些小礼物给她,有些是别人送给他的小玩意儿,有些大概是他买了又不要的。丢给她的表情和现在差不多,漫不经心的,一看就不是认真准备的。
以前的易锦看了礼物都是兴高采烈的收下,可是这次却犹豫了。因为小盒子里躺着的礼物不是别的的东西,而是一颗戒指。虽然不是钻戒,只是一颗普通的戒指,还是把她给吓到了。
“对,对不起,这东西我不能收。”她不敢迎上杜齐恩的目光,低声呐呐的说道。
杜齐恩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收?”
“呃,呃,这东西是送给你女朋友的。”易锦依旧低着头,有些尴尬的说道。她现在有些怀疑杜齐恩是不是故意捉弄她的。
杜齐恩冷笑起来,不发一言,过了好半天才冷笑着说道:“给你就收下吧,不要的话就拿去卖了。本来是求婚的戒指,现在便宜你了,可以拿去,卖个好价钱。”
易锦回味了好半天才转过脑筋来,原来某人的脸色这么臭是因为求婚被拒绝了。她不由得一阵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连杜齐恩那么优秀的男人的求婚也拒绝掉。
她心里五味杂陈,有羡慕,有嫉妒,也有那么一点儿幸灾乐祸。
杜齐恩那么臭屁,他这种人就该受一点儿教训。
杜齐恩走到卧室门口,又回过头来,靠近易锦,戏谑道:“你刚才不会以为我是在向你求婚吧?”
易锦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她虽没以为他向她求婚,却以为这戒指有特殊的意义。
“没,没。”她赶紧否认。
杜齐恩男性的气息在她的鼻间,他说话时性感的薄唇有意无意的向易锦靠近,易锦在沙发上坐着,脸红的像是在发烧,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恩。”杜齐恩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把身子直了起来。易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就在她以为杜齐恩要走了的时候,杜齐恩勾起了薄唇,一抹讥讽的笑意出现在脸上,“你确实该有这点儿自知之明,你要知道,现在你是离婚,并且带着孩子。”这句话一字一顿的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像一把锤子一样一字一锤的锤在易锦的心上。
对于已离婚这件事,她没有做过多的深想。杜齐恩的这些话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她认清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身份。
她从没想过,杜齐恩的嘴里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可这并没有结束,杜齐恩又勾起了恶魔般的笑容,“所以,别再招蜂引蝶,带着孩子好好过吧。省得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易锦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想反驳,却没有反驳的力气。看着杜齐恩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随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她的一颗心像是堕入了十八层地狱。身子软瘫在沙发上,看着灯光下安静的躺在盒子里的戒指,杜齐恩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
她苦笑,杜齐恩说的的确是事实。像自己离婚,并且带着孩子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愿意再娶呢。她从前觉得离婚后生活也是春光明媚,至少不会再有永不间断的争吵,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未来昏暗,她看不到一点儿光明。
离婚女人,离婚女人,就这一点也是要被别人说同情的,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呢。
易锦本想杜齐恩一回来就告诉他自己要去找班上,让他重新找一个私人助理也好,保姆也好。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她犹犹豫豫的开不了口。
她和杜齐恩之间毕竟是朋友,这个时候向他说这件事,也许他觉得她小肚鸡肠,生气了。
犹豫了很久,她觉得开不了口,想找一个适合的时机再说。
那天晚上过后,她和杜齐恩之间陌生了许多。她每天做饭洗衣服,做一个保姆该做的事情。很少和杜齐恩说话。
她把自己和杜齐恩之间的关系划得很清。之前的时候,她一直都认为杜齐恩和以前一样,不会因为她离婚而看不起她。所以做起事情说话也都很随意,可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她开始检讨自己。力图让自己和杜齐恩之间的雇佣关系和别家的一样。
安安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中也安静了许多,小孩子是最会看大人脸色的。他不再闹着要杜齐恩陪着他玩,每天杜齐恩回家他就躲进屋子里玩玩具,偶尔杜齐恩给他送礼物,他也会看易锦的脸色才敢接。
一个星期过后,易锦在平静的早餐桌上终于告诉杜齐恩。她要把安安送回家,再找个班上。
杜齐恩听后愣了愣,之后放下了筷子,冷淡的丢下一句,“随你便。”然后就出门了。
易锦其实还想让他赶紧找个保姆,免得回到家又是冷冷清清的。
这样的不欢而散让易锦觉得有些理亏,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杜齐恩的事情似的。
一天的时间她都是坐立难安,不知道是该现在就走还是等到杜齐恩找来新的保姆再走。
晚饭杜齐恩没有回来吃,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易锦给他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的。
直到凌晨十二点多,杜齐恩才一身酒味的被送回来。
“怎么会喝那么多酒?”易锦帮着魏助理把杜齐恩扶进卧室,皱起眉头小声的嘀咕。
魏助理也许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笑着解释道:“今天应酬了一个大客户,杜总平常的酒量非常的好,今天我要替他挡酒他没让,喝着喝着的就变成这样子了。”
易锦勉强的笑了笑,把魏助理送走。关上门回来的时候安安揉着眼睛迷蒙的问她:“妈妈,怎么好吵?”
原来是杜齐恩回来的动静太大,将小家伙给吵醒了。
“叔叔喝醉了酒,刚才睡着。”
安安嗯了一声,易锦重新把他抱回了床上。
把安安哄睡着,准备打水给杜齐恩擦一下身子。刚出门,就被一双猿臂给紧紧的抱住了。
杜齐恩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往他的卧室走去。到了卧室,他关上了门,把易锦扔到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易锦惊恐的问。
杜齐恩的双眼通红,有些暴躁的扯着领带,弄了好半天才把领带扯开,然后扔到了地上。
易锦戒备的看着杜齐恩,手里拿了一个枕头,好像随时准备给杜齐恩致命一击似的。
杜齐恩并没有靠近她,来来回回的在卧室里走了几圈后沙哑着声音问道:“告诉我,安安是不是我的儿子?”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易锦像是被雷给劈中的傻蛋,整个人呆在了床上。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给杜齐恩一巴掌。然后抱着身子换换的蹲下。
如果不是杜齐恩提起,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情。或者那只是一场幻梦。
两年前,在杜齐恩要出国前。其实那个时候没人知道杜齐恩要出国,就连杜齐恩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谁的生日,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吃饭喝酒K歌。大家玩得很high,最后意犹未尽的去了酒吧。
易锦的酒量一直都不是很好,那天晚上因为喝了几杯酒,她的脑子一直都是朦朦胧胧昏昏沉沉的,好像所有的语言动作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她不知道自己和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半夜有要喝水的习惯,醒来的时候,她****着身体躺在杜齐恩的怀里。她被这一景象给吓坏了,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酒店。
具体的细节她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她曾经和小姐妹们讨论过理智深沉的杜齐恩会不会酒后乱性,当这件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就觉得荒唐。无论多么理智的男人,当遇上了酒精,都会做出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
她重来都没有想过杜齐恩不是酒后乱性,也没有将脑海中那些碎乱的细节连起来想过。她唯一想的就是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杜齐恩。
她不知道杜齐恩是否知道他和她上过床,由于脑子太过混乱,她躲了起来。躲到秦素素租的小屋子里,一躲就是一个星期。等到她像乌龟一般慢吞吞的回家的时候,杜齐恩已经出国了。
易锦抱住头蹲到地上,杜齐恩从激动中平静下来,然后拿着西装出门。
易锦没有看他,只是痛苦的抱住头。
深夜的楼道里很安静,暗黄的灯光将杜齐恩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无比的孤独落寞。他乘坐电梯下楼,然后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句话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想问易锦了,但一直都被理智所管束着。直至今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终于问出了这几句。看着易锦痛苦的样子,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