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年之期将到,望江那边来了消息,爸爸的身体每况愈下。
妈妈央求我回去看看,可我真的不能回去。
等到了恩美出狱的那一天,我在监狱门口等她,当时她背着满天的晚霞,像是一个凯旋而归的战士。
她的头发已经到了披肩的长度,脸颊充盈,眼睛明亮,她笑的很灿烂,天地都为之失色。
我紧紧的拥抱着她,我告诉她,恭喜你破茧成蝶!
“感谢你小绿!”她的嗓音喑哑颤斗。
这个别墅重新接纳了她,她仍旧住在我的隔壁。
三年,我已经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完全不设心房了。
我把那个装满她东西的收纳箱交给她,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她的泪水不期然的潸然而下。
我明白她,她很痛苦,有些事情是要跟随她一辈子的。
我很担心,她会放不下。
很快,我的担心就应验了。
这几年我的睡眠一直很少,我习惯躺在床上一直处在放空状态,所以很小的声音我也能捕捉到。
恩美刚回来的那几天,还很平静,一入夜,我们两个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可是没过几天安静日子,问题就来了。
我先是听见恩美的房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再过几天,又是她的哽咽声,我明白她应该是没法摆脱过去。
等到了白天,她却仍旧是嘻嘻哈哈,脸上长挂着笑容,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但是她越是这样,我才越觉得不妙。
直到一个月后,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像往常一样,仔细听恩美房间的声音。很反常,没有窸窸窣窣或是哽咽声,我有点惶恐,我害怕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果然,我听见从她那边不断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我把手掌贴在墙壁上,有微微的震动从那边传过来,我的思维飞速的运转着,恩美在干什么!
我努力平息心境,把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更可怕的声音穿进我的耳朵,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声音,犹如地狱里恶鬼进击的可怕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