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曲”酒吧,这是绍江带我来的第一个属于他的地方,虽然我讨厌这儿,但是绍江告诉我,这个地方让他活了下来。
这里是他残酷扭曲,纸醉金迷生活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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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
当我们走出热闹的市区,穿过长长的,幽静的,曲折的小巷,谁能相信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胡同深处竟存在这样一个萎靡腐烂的世界。昏暗琉璃的灯光闪闪躲躲,喧嚣浓劲爆的音乐无处不钻,妆艳抹的青年像是黑暗中的幽灵,又像是地洞中放肆的老鼠。
绍江,穿天蓝色衣服,笑起来那么明媚的绍江,竟然会来这种地方!
“就是这儿,很酷吧!“他得意的说。
斑驳艳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睫毛的剪影飘落进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暗中。他的眼神飞扬跋扈又带着浓郁的黑暗气息,像个王者一样在宣誓自己的领地。
他真的属于这个地方,他站在那儿,周身溢满活力。
这样的他多么熟悉啊,我又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人也是同样的蛮横自负。他牵起我的手,一往无前,他的掌心温暖潮湿,这种潮湿从他心里蔓延出来,是一种迫不及待的热情。但是这种感觉仍然没有打动我僵硬的身体,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束缚在他的身侧。
我们在吧台前坐下,疯狂的音乐,疯狂的灯光,还有疯狂的人类!
舞台上一个妖艳的女郎正随着狂野的节奏嘶吼,舞池里无知迷茫的青年在她的“歌声“里忘我的扭动着腰肢,疯狂的摆动着头颅。
很快,两杯鸡尾酒就摆在了我们面前。一杯通明凌冽如冰,一杯骄阳热烈如火。
奶油气的服务员笑咪咪的对绍江说:“kiss,你今晚的女伴真是美极了!“
邵江尴尬的笑笑,然后回答说:“谢谢,她是我的女朋友。”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他的眼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灼热:“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哇哦,哇哦,哇哦。”服务员的语气奉承却僵硬,谁知道他曾经对着邵江多少的女伴说过同样的话。
我眯着眼坐在那儿,身体任然僵硬。我缩着手脚,不敢触碰这里的每一处地方,不愿意让自己沾惹一点不堪。我知道他还在看着我,是想看见我立马感动的热泪涕零吗?其实,你不必这样急着证明自己,你语言里的暧昧,对我来说都是羞辱。我仍然僵着脸,眼神更加冰冷,我挺直腰板,眼睛朝着舞台的方向,一坨烂肉在那里抽动。
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你那些胸大无脑的富家小姐,更不是一块可以融化的冰,我是来惩罚你的呀!
他很快就又转过脸去对服务员说:“把这杯埃及艳后换成绿光森林吧。“
我心里一阵刺痛,他就这样不在乎吗?对啊,他为什么要在乎呢,但是起码一丁点挫败感也应该有的呀。但是他的语气里全是坦然自若。
“以前来不都是喝的是埃及艳后吗?“服务员小声的对邵江耳语道。
“她酒量小,不能喝太烈的。“
“可是……“
“不听我的了吗!?“
奶油服务员立马抽身调制,眼神惊恐又疑惑。
“你常来这儿吗?“我问。
绍江松开我的手,轻轻酌了一口他眼前的鸡尾酒。我眼神迷离,突然间觉得在此情此景中他喝酒的姿势好熟悉,我好像在梦里见到过:他手里握着一杯鸡尾酒,美丽的女郎像是花蝴蝶一样在他身边围绕……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他回答我。
“工作的地方!”我惊讶的喊出来:“你在这儿干什么!?”我睁大眼睛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发现一点光亮的地方。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靠近我,眼里透着神秘。
“KISS!”有人喊他。
“坐着乖乖等我好吗?”
“不!”我回答。我立马想起那场舞会,莫折枝曾经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再也不会出现了!我抓紧绍江的衣袖,害怕他会从我指尖溜走。
“乖~”他摸了摸我的头,从我手里抽出衣袖,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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