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德罗,先生正在等您。”
伦敦街头某个不起眼的小酒吧里,橱窗外的街上来往的行人川流不息,但却几乎没有人向这里望上一眼,更别提有什么人进来光顾生意了。
酒保也乐得清闲,兀自趴桌边,懒洋洋地哼着什么小调,也不知道是老板不在,还是他就是老板兼酒保。
直到一位带着鸭舌帽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个酒吧里百无聊赖的酒保才像突然惊醒似的,一下子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的眼睛总是那么好用,彼得,我自认为自己的打扮没什么问题,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那位进来的男子摘下了头上的帽子,一头金色的波浪式的头发就那么散了出来,似乎在宣扬它的主人的不羁和自傲。他把手里的雨伞挂在一边,顺道把帽子挂在了伞上,同时脱下了外套。
“因为今天我布下了麻瓜驱逐咒,而你还偏偏打扮的太像麻瓜了。”
“噢,你就不怕暴露吗,随便施展这么明显的咒语。”脱下外套后,洛哈特爵士身上的长袍就显露了出来,与酒吧里的整体装修格格不入,看上去像是几个世纪前的穿戴。
“当然不怕了,只要您来过这里的事情不暴露就好。魔法界怪人多得是,某个法师一时兴起在某个生意惨淡的酒吧下了个什么咒语,不会有人在意的。”彼得接过了外套,慢慢说道,“先生正在等您,我就不带您进去了。”
洛哈特点了点头,走到了吧台内侧的某处,冲着墙壁站定。他从长袍内侧掏出了一个既不长也不粗的木棒,冲着某一点戳了过去,那个木棒的尖端就立刻放出了奇异的光芒。而墙壁也突然随之后撤,分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洛哈特没有对此表示惊讶,他一步就跨过了这道突然出现的门,沿着未知的通道前进。而在他进入之后,墙壁又悄无声息的合拢了。
这条通道看上去很古老,和外面酒吧内的装潢格格不入,透露着一股稳重的气息,反倒和洛哈特身上的长袍相得益彰。通道内并没有挂着灯,但是依旧很明亮。通道内遍布的青苔散发着蓝色的亮光,迷离且朦胧。
而洛哈特却没有在意这些,他轻快的走着,在通道里漫步。
通道并不长,洛哈特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看到了一扇装饰华丽的木门。
未等到洛哈特靠近,这扇门就自动的分开了,柔和的明黄色光亮从门后射出,和通道内的蓝色光芒交织在一起。
“你迟到了,洛哈特。”一个并不年轻的声音传来,语调轻快,并没带着什么责备的语气。
洛哈特大步地走了进去,鞠了个躬,然后对着坐在一个华丽的扶手椅上的老人说道:“对不起,先生。为了给邓布利多先生写信,我可是费了许多时间。这可比回复一千封读者回信,都累得多,您知道的。”
“怎么,大名鼎鼎的洛哈特会因为这种事情烦心吗?”那个声音的主人这么说道,略微调笑着。
“既要表现出一个毕业生对校长的的尊敬,又要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一个自大狂,在功成名就之后对前辈的那种不屑和嫉妒,再带上一些自豪和自大。这封信确实不怎么好写,先生,我可不敢用魔法笔来敷衍了事,那不符合洛哈特的行事风格。”
“坐。”那个老人摆了摆手,一个带着靠背的硬木椅子就出现在了洛哈特的身侧。同时,那扇华丽的木门也自动关上了。
洛哈特又略微鞠躬,然后就坐了下来,身体前倾,上半身向着老者的方向探去。
“这次是个好机会,你之前查到的消息已经被证实了。这一次,你有两个任务。一是观察清楚那个魂器,另一个就是观察哈利·波特,确定他能否胜任。”
“先生,我不太懂。”洛哈特马上回答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那个魂器所在,为什么不直接拿过来。”
“因为,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魂器到底有何不同啊。”老人说着,端起了扶手椅边的蜂蜜酒喝了一口。
“确实,魂器是个极为伟大的魔法创举。”洛哈特附和道,他微微扭了扭脖子。
“不,吉德罗,你并不清楚一切。”老人打断了洛哈特的话,转动了一下酒杯“在遥远的传说中,三圣器可以规避死亡。近代以来,魔法石也一直存在。规避死亡的方法一直存在,而且被一些法师所知晓。而魂器不仅在古代没有任何详细描述,即使在近代,也没有哪个法师尝试过使用魂器。即使是格林德沃,也只是对魔法石动过心,却从未对魂器有所了解。事实上,只有某篇笔记上对魂器有过只言片语的介绍,后来另外几位法师对此有些注解。我有些好奇,那个人是如何完善出这么一个魔法的。”
“您,对魂器也不了解吗?”洛哈特问道。
“准确来说,我对那个人的魂器不了解。直到你去年上交的那份证据,我才知道伏地魔到底是怎么苟延残喘到现在的。按照常理,他要么死,要么生,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还真是罕见而奇异。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老人摇了摇酒杯,又喝了一小口。
“这是分内之事。”
“这只是公正的评价罢了,洛哈特你总是这么谦虚。你为了寻找蛛丝马迹,去找和食死徒的余孽狼人混在一起的魔法败类,在西藏访问那个人的前盟友雪人,探寻各个黑森林。这些可都是功绩。”老人慢慢的说道。
“多谢您的夸奖。”
老人摇了摇头,挥了下手,一大卷羊皮纸就出现在了洛哈特的怀里。第一张上就写着“哈利·波特第五十二次接触报告。执行人,彼得。手段,阿尼玛格斯。结论,魔法能力一般,蛇腔佬确认,没有附体征兆,建议继续观察。”
“你既然要观察哈利,那么这些资料就转给你。”老人又端起酒杯,把蜂蜜酒一饮而尽。
抱着羊皮纸,洛哈特立刻站了起来,又鞠了个躬,“如您所愿,我会认真研究的。”
“下去吧,做好准备。”老人放下酒杯,盯了洛哈特一眼,然后身影直接变得模糊,一下子就消失了。
看着空空的扶手椅,洛哈特摇了摇头,笑了笑。他把羊皮纸扔在硬木椅子上,重重的坐到扶手椅上,嘴角的微笑中闪过一丝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