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尘看了看自己那个妹妹,本朝就只有一位长公主,其他都是他未成年的小女儿,自然是不适合抛头露面。
再者她从小被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之类也不在话下,今日这邻国王子既然提及,让她出面一下也未尝不可。
“南子衿,本朝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就请她过来暂时一下,让邻国王子,也一度本朝女子的风范。”南逸尘向南子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南子衿一愣,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是那个真的公主,被培养的样样精通,可如今让她上去,这不是摆明了给她难堪么?
她不停看着南希影的方向,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度过此关。
南希影思考片刻,站了起来:“皇兄,皇妹今日身体有所不适,有可能不能完成这项表演了……”
那林晨风似乎并未想要给他们推脱的机会:“诶,怎么这么巧,本殿下这一来,公主就病倒了,这是不给本殿下面子了?”
这关乎到国与国之间的体面,南逸尘不悦的看了一眼这多事的南希影,继而沉声道:“子衿,表演一段即刻。”
皇上再三开口,如果她不去,就是驳了皇上的面子,南子衿身体开始有些发僵,她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看到她这不情不愿的模样,萧宛如大有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一回头,便发现那林晨风的目光,也投向了这里。两人目光刚刚触及,萧宛如便挪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琴棋书画,她其实都不懂,原本她就是难希影府中的一名丫头,如今被南希影推到宫里来坐上了公主的位置,也只是因为她有一张与那真的长公主南子衿异常相似的面容罢了,可是关于才能方面,她的确有些无能为力。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跳舞还算能够蒙混过关,当小宫女替她换装之时,她甚至想过就这样弄上的腿就此退下,可是太后是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如果自己因此失了礼仪,那么她一定对自己以后颇有微词,南希影也会对她失望,思来想去,似乎只有硬着头皮上这么一条选择了。
刚刚上台,因为裙子过长,南子衿便差一点儿绊倒,由于这是国宴场合,加上南子衿又是公主身份,大家见状,也不敢笑话出来。
她僵硬的肢体,让南逸尘眸色一变,子衿明明能歌善舞,只是跳跳舞而已,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可看着此刻面前这个女子,南逸尘有一些恍惚,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因为在宫中看多了那些舞姬歌舞,南子衿只能怪仿照着记忆中的样子,慢慢的挪开步伐跳动了起来,奈何因为并没有练过舞姿,肢体扭动,总是给人一种僵硬不和谐的感受。
看到这里,底下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公主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舞步都拿捏不好,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似之前那么灵动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公主怎么了,是不是犹如刚刚王爷所说,身体不适以至于发挥失常了。”
听着底下冒出来的声音,太后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她有些焦躁的看着台上的表扬,真有一种想要将这个女儿拉回来重新教学的冲动。
萧宛如嘴边带笑的看着这样的场景,一旁的紫衣女子有些不屑道:“你现在嘲讽公主,是大不敬你知道么?小心公主等会儿分分钟收拾了你,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瞥了一眼这个从一开始便巴结着南子衿的女子,萧宛如嘴角一咧,继而趁她不备,将她放置在一旁的珍珠丝带拿了过来,迅速将上面的珍珠剥落开来,继而当南子衿朝着这边舞动过来之时,让那些珠子尽数滑落过去。
南子衿没想到原本舞步就不利索的自己直接踩到了珠子,身形一个不稳,便朝着前方倾了过去。
她瞪大的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萧宛如,这样突入起来的场面,让大家惊慌了一下,众人不禁慌乱起来。萧宛如眼明手快将手中的瓷杯往桌上一扔,很快杯子四分五裂,而南子衿正好好死不死的将脸贴到了那瓷器是碎片上面。
“啊!”
一声惊叫,划破天际。
萧宛如连忙将南子衿扶起,‘关切’的问道:“公主,您怎么了,快来人啊!”
南子衿捂着脸,腿上刚刚撞到的伤痛,让她有些站立不稳,可她仍旧用另外一只手将萧宛如挥开,继而大声喝道:“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故意害我出丑!”
这突发情况,众人始料未及,萧宛如换上一副苦楚的面容,继而安慰道:“公主,民女知道你疼痛难忍,很快御医便会过来为您诊治,您千万不要发怒,以免牵动患处,更加的疼痛。”
“贱人你给我滚!”南子衿丝毫不留情的谩骂起来。
太后皱着眸子,看着面前这杂乱的场面,心下有些毛躁起来,继而大声喝道:“都给哀家住嘴!来人,快扶公主回寝宫!”
很快,几个小宫女便将南子衿扶着回宫,南子衿临走之前还不忘看着萧宛如,她愤恨的谩骂起来:“本宫知道你这个贱人没有安好心,故意害我跌倒,现在又故意打碎瓷杯让我毁容是不是?”
脸色的血正在一滴一滴的留着,南子衿红了眼睛,若是日后毁了容,可怎么办是好?
“公主,民女真的是无心的,看到你要跌倒这下心下一慌乱,才将手中的茶杯打碎了……”萧宛如说道最后,声音有些喏喏道,仿佛受到很大的委屈一般。
南逸尘不耐看着那几个磨磨蹭蹭的小宫女:“你们还在这里墨迹什么,还不快将公主带回寝宫,让御医过去看诊!”
一场好好的宫宴,到此刻已经有些杂乱起来,林晨风得意的看着那个女人受伤,却面部着色的说道:“皇上,这一切都是晨风的错,若是不我非要看什么公主表演,她也不至于受伤了,我真是难辞其咎!”
那假假的语气,让萧宛如听到心中不禁憋着笑,这男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之前是带自己落荒而逃,现在又是毫无诚心的赔礼道歉,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让皇子殿下受惊了,如今事已至此,怪罪于谁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说着,南逸尘将目光投到台子中央,看着那些正在检查的太监,询问道:“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跌倒?”
还是好死不死的跌倒在萧宛如面前,如果因为这件事让南子衿受伤了,那么太后一定不会放过萧宛如,又会将这件事怪罪在她身上,可是刚刚好在众人都看到是南子衿脚下不稳才歪倒过去,也正是因此,瓷片划破了面庞。
想到这儿,南逸尘不禁失笑,明明是自己的妹妹受伤了,可此刻他关心的却是母后会不会因此怪罪萧宛如,因此而刁难她。
太监在台上巡视了一番,突然间发现了几颗掉落的珍珠,继而捡起来:“回禀皇上太后,在这台上,奴才们发现了几颗珍珠,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些珍珠,所以才导致了公主跌倒了。”
那太监刚刚回复完毕,太后便冷着一张脸:“这台子上面怎么会有珍珠?刚刚那些舞姬都没有跌倒,唯独公主上去就跌倒了?”
她沉声的质问,让那小太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可看到地上飘落下来的丝带,顿时眸光一亮:“太后,这里发现了一根珍珠丝带,可上面,已经没有珍珠了,或许就是这珍珠丝带上面珍珠掉落下来,所以导致了公主滑到了。”
那紫衣女子顿时大惊失色,那珍珠丝带正是她的,可上面为何没有了珍珠,为何珍珠有掉落,她全然不知。
“这珍珠丝带,是谁的?”看样子,这件事还是有人在背后预谋的,若是不然,怎么一切都会那么巧,子衿一上去就踩到了从珍珠丝带上面掉落下来的珍珠,继而滑到了?
她目光游离在萧宛如身上,却见她面无表情,她转而看向了同坐在一起的其他女子,发现那紫衣女子正在瑟瑟发抖:“你,叫什么名字,那丝带可是你的?”
并没有点名道姓,可那紫衣女子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扑通跪倒在地:“回禀太后,那珍珠丝带是民女的,可是民女也不知道,为何上面的珍珠都没有了。”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太后眉头皱得更深,她别有意味的看向一旁的萧宛如:“照你这么说,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给你的了?”
那紫衣女子连连点头:“她,就是她,那珍珠丝带一直放置在民女一旁,没人能够拿得到,除了她以外,刚刚她就跟公主拌嘴,很有可能,就是她怀恨在心,所以陷害公主跌倒了。”她的手一直指着萧宛如不放,生怕太后突然对自己发难起来。
正在这时,南逸尘见状况偏转,继而喝到:“无凭无据,你拿什么证明,她就是拿你珍珠丝带陷害公主的真凶?要知道,那丝带是你的,你的嫌疑,可是最大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要开脱自己的罪名,所以陷害他人!”
这时,林晨风也站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刚刚出去透气,本殿下还见到子衿公主与宛如小姐相谈甚欢,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公主与宛如小姐不和了,说,你是不是别有居心,故意挑拨公主与宛如小姐的关系?”
这邻国王子一开口,便让那紫衣女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南子衿公主与萧宛如不和便是事实,可他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说,是不是想要维护皇家与萧丞相的关系,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想到这是国宴场合,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推脱到丞相府,这种罪名,是她担当不起的,毕竟她父亲的官职,比起萧丞相,可要低了好几品,若是因此而得罪了萧丞相,倒时候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父亲一定会将她的腿给打断。
见她不说话,那林晨风趁机发难起来:“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这件事就是你做的,现在心虚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