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说。”“能不能抱一下我？就一下下！”红红的大眼睛看着许翼扬。许翼扬等了会儿，叹口气，凌云就扭回头了，捂住自己的脸，又酝酿着眼泪。许翼扬把凌云从被子里抱起来，凌云伸手搂住许翼扬的脖子，俩人都不言语。“想你爸了？”许翼扬等了会儿问了句。凌云在许翼扬肩窝里摇脑袋。“那怎么了？”“你。。。你不让我那个。。。”凌云声音小小的。“我不让你玩手机电脑是害怕你一整天控制不好自己，眼睛近视了，知道不知道？”许翼扬耐下心解释。“不是这个。。。”凌云声音更低了。“那是什么？电视？还是下棋？”许翼扬这时候没精力猜人心思，更别说还是凌云这么个别扭孩子。“恩。。。你不让我亲你。。。”许翼扬听了差点儿笑出来，隔了半分钟也确实笑出来了，“亲我干嘛？”“晚安吻，我每天都亲爸爸和你的！”许翼扬心里挺柔软的，“亲上瘾了？一天不让你亲就躲被子里哭？”“那我可以亲你了吗。。。”小声问。许翼扬笑了，亲了凌云几口，“亲呗，都躲被子里哭了能不让你亲吗？”凌云也亲了许翼扬，自己抹了眼泪看着许翼扬傻笑。“干爹？”“说吧。”“我不想一个人在家，我觉得很孤单。”“恩，这个事儿吧，明天让彭叔叔来教你认字吧，行不？”“好，我不想一个人。。。”“行！以后把彭叔叔派给你，白天让他陪你好吧？”“好！”凌云又亲了许翼扬一口。“还有事儿吗？”“没了。”“那睡吧？”准备把崽子放回被子里。凌云整个儿挂在许翼扬身上不下去。“这是怎么了？”“一起行不行？”“你小子！多大了？”许翼扬说着还是抱起崽子，关了灯，出客厅关了电视回自己屋。这一晚凌云睡的倒是踏实，许翼扬可就不怎么样了，凌云趴在他身上，他连身都翻不了，只好平躺着。早晨起来一看，凌云在正中间，自己占一笑角儿不说，压根儿没被子。起来做好早饭，热好药给鹏程打电话。把小崽子叫起来喝了药，告诉他一会儿彭叔叔就来了，凌云迷迷糊糊笑咪咪的满嘴药味儿亲了许翼扬好几口又回去睡了。鹏程从基地出发，上了楼许翼扬至少嘱咐了他二十分钟才离开家，还出示了时间表。鹏程打开门就见凌云正一个人大拉拉的霸占着许翼扬的大床，偷笑了半天去打扫家了。
八点半，鹏程要叫凌云起床了，凌云怎么都不醒，鹏程没办法只好拍了一下凌云的小屁股。这下凌云一下子就醒了，跪起身皱着眉头揉屁股，一边眯着眼回头看是谁。“终于起来了，宝贝儿！还记不记得我呀？”鹏程自从送完郑毅就直接回基地了，凌云这时候还迷糊，扭回身揉眼睛，看清楚了睁大眼睛亲了上去，“你来了！我不用一个人了！”“是，以后我陪您在家，小首长！”鹏程敬个礼。凌云高兴的合不拢嘴，蹦达起来和鹏程拥抱。“师长做好饭了，在桌上。”鹏程抱凌云下地。饭后，鹏程照着许翼扬的指示，教凌云看了一小时书，之后出门跑步锻炼，又回去看书识字，之后午饭。鹏程也会做饭，但还是按照指示领着凌云到餐厅去吃的，小赵和鹏程聊的挺开心。再回家是午睡，起来又是看书，出门，喝药，等许翼扬回家，鹏程做起了饭。许翼扬今儿不用着急回来的晚了一些，回来的时候鹏程和凌云俩人正下跳棋呢。可按着许翼扬的时间表上该是还在看书，许翼扬回家听见凌云和鹏程笑闹得特被开心就来气。“咣当”一下子摔上家门，里面俩人听见了，赶紧出门迎接。“干爹～”凌云蹦达着跑出来。许翼扬一直用较严厉的目光盯着鹏程，凌云也不会看许翼扬脸色，快要跑到许翼扬身边儿抱住许翼扬腿的时候，许翼扬一声断喝，“站好！”凌云吓了一大跳，赶紧站好。“刚干什么呢？”质问凌云。凌云没看过许翼扬的时间表，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按指示违背了许翼扬，回头征询的看鹏程。许翼扬直接踹了凌云一脚，“看什么？！现在知道不该了？老子让你干嘛？你在干嘛！”语气很严厉。凌云被踹得一趔趄。“师长。”鹏程这时候倒是十分的淡定。“你闭嘴！”许翼扬指着鹏程，“让你来家里是让你监督他的，你可倒好！来陪他玩的是吧？！”“师长，您先别急着生气，我想跟您谈谈有关这事儿行不行？”“谈屁谈？！滚远点儿！你！”又开始对准凌云准备开火。“凌云不知道您的时间表，我让他玩的，您要打打我。”不是鹏程胆子大，实在是跟在许翼扬身边这么多年，看着许翼扬发狠次数多了，身边儿没人劝不行，鹏程早就怀着“牺牲我一个，拯救一大家”的想法和许翼扬对着干。许翼扬一开始也听不进去，后来时间长了俩人有了默契也就不再排斥，是能听进去了。“你反了你！”“您跟我谈五分钟成不？不成出来您打孩子我一下不拦，我滚蛋。”许翼扬气笑了，“成！明儿你也别再来！”和鹏程进书房了。剩凌云一个人不知所措，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许翼扬坐下，点根烟。“师长，您给我的时间表我一直到六点钟做饭之前都在严格执行，凌云也非常配合。”许翼扬没反应。“六点钟我做饭的时候凌云看了半小时动画片，之后半小时我陪他下跳棋。”许翼扬瞪着鹏程。“我擅自修改了您的时间表是我的错儿，是我违抗了您的命令，我自作主张，凌云不知道您的安排，不关他的事儿。”许翼扬嗤笑一声。“我为什么擅自做主修改，我想通报您一下。”“首先，您一天的安排中，没有一分钟是给孩子休息娱乐的，凌云才七岁，他不是十几二十多岁的战士，他还小，爱玩是他的天性。”“我让你带他出门不是休息？”“您让他跑步，他很认真严肃地按您的要求在跑，除了休息到眼睛之外，我很难认同您是在让他休息。”许翼扬抽了口烟，“学点儿东西不比看什么动画片强？”“对您来讲是的，对凌云来讲不一定。”“你就替他辩吧！老子告诉你，时间表我是不会改的，明天你也不用再来。”“师长，我在学校选修过一年的教育心理学，在这些方面。。。”鹏程是国防科大的硕士毕业生，关键时刻就和许翼扬开始辩论。“在这些方面我辩不过你，不说了，行吧？”许翼扬起身，“你是怎么着？今儿不跟我对着干不舒坦是不是？”“是！我又得和您对着干了！您教育孩子下手能不能有个是非轻重？”“我很有轻重，不用你管。”“就像刚才，您不分青红皂白就踢他，孩子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平白无故就挨打，这样他会怕您的！”“怕我也比胆大包天强。”许翼扬讽刺鹏程。“胆大包天也比看见您像个避猫鼠一样胆小怯懦强！”许翼扬气得一拍桌子。“今儿您的心情不太适合凌云单独和您共处一室，我必须留下。”“行！你们留下，我走！”许翼扬愤而出门。凌云还在门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见许翼扬怒气冲冲出门，很害怕，但见许翼扬准备拿大衣出门，还是冲上去了。“干爹，你别走！”着急的抱紧了许翼扬的腿。“你放开！”许翼扬背朝凌云说。“干爹，你别走好吗？”鹏程瞪了许翼扬半天自己拿帽子摔门走了。“干爹。。。不走。。。”凌云紧抱住许翼扬的腿。“不走，你松手，干爹把衣服挂回去。”许翼扬侧身摸着凌云的脑袋。“恩。”凌云松开手，仍死攥着许翼扬的裤子，看许翼扬挂好衣服换了鞋才放心，蹭在许翼扬身前要抱。许翼扬把凌云抱起来坐沙发上，轻拍着凌云的后背，自己则沉默没说话。凌云知道许翼扬有什么事儿不高兴，也没说话，乖乖窝在许翼扬肩窝里。“今天一天你觉得怎么样？”过了会儿，许翼扬问。“谢谢你让彭叔叔陪我，我今天很开心！”“看书累吗？”“有一点儿，不过彭叔叔看我累了就让我看动画片了，谢谢你让我看电视！”许翼扬没说出话来。“干爹，彭叔叔为什么和你吵架？”“没什么，你没错，你彭叔也没错。”“干爹，那你为什么生气？”凌云好奇地盯住许翼扬的眼睛。许翼扬亲亲凌云的眼睛，“干爹去做饭好吗？”“彭叔叔做好了，只要热一下我们就可以吃了！”凌云蹦下许翼扬的腿开微波炉去了。第二天，凌云没有被提前叫醒，而是一觉睡到了八点半。“起来，喝药了。”凌云起来，发现是鹏程。“叔叔。”凌云起身穿衣服。下午五点左右，门铃响了。“会是谁啊？还会有人敲门？”凌云很奇怪。“老许？老许？”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鹏程打开门，“呦！王副师！您回来啦！”敬个礼。“回来了！老许呢？在家不？”王铁成回个礼。“王师，不巧，师长今儿一大早儿就上班去了，就我和孩子在家。”“孩子？什么孩子？”“叔叔你好！我是凌云。”“诶呦宝贝儿，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叔儿咋没见过你呢？”“这是我干爹家。”凌云笑得眼睛弯弯的。“干爹？诶呦，这孩子长得真俊哪！小姑娘几岁啦？”“叔叔！我是男孩子！”“男孩儿？！诶呦我瞧瞧？”“王师，您快进来！进来说！”鹏程到厨房倒水，捎带给许翼扬打电话。王铁成东北的，他爸是现任沈阳警备区的司令，一口正宗的东北腔，刚探亲回来，上许翼扬家里来送土特产来了。“师长？”王铁成的秘书在家门口探个头。“小李，都提进来！给送厨房去！”“宝贝儿，你叫凌云？”“是的，我叫郑凌云，七岁了，我爸爸是郑毅。”“郑毅家小子啊！不是，宝贝儿啊，你怎么瞅着像老外呢？”“我外婆是法国人。”“哦哦，宝贝儿你怎么在你干爹家呢？”“我爸爸出国有任务，不能照顾我。”“哦，这么回事儿啊。认识叔吗？”“王叔叔！”“诶！宝贝儿真乖，叔儿是王铁成，跟你干爹是铁哥们儿，别拿叔儿当外人！”“好的！叔叔我好喜欢你说的话！”“是吧！叔儿是东北的！好听吧？”“好听！”“叔儿家有小妹妹，和叔儿一起去家里好吗？就在楼上。”“恩。。。我得问问彭叔叔。”鹏程正好倒茶回来，“王师，许师说，让您在家等他一会儿，他一会儿就回来。”“是吗？行，让他回来上家找我。快，批一下，我带他宝贝儿回家。”“您带凌云去吧，凌云，到叔叔家要听话。”“知道了！彭叔叔干爹回来告诉我。”“好。”到了王铁成家，家里有王铁成的妻子，和王铁成的双胞胎女儿。“来，娟儿，这是凌云，老许家干儿子。”“小朋友你好！”王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同时十分贤惠，说白了就是做得一手好饭，是个全职太太，其他不该她操心的，一点儿不多操心。也不是有多聪明，符合花瓶的特质，对这些事儿，动不起那个脑子。“阿姨好！”“来，认识妹妹们，平平，安安，来认识哥哥！”俩长得差不多，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儿跑过来了，“哥哥！”“你们好！”凌云看着俩一样的小女孩儿，犯难，这能分清吗。“娟儿，把咱带回来的吃的招呼孩子！孩子们，你们去玩吧！”“谢谢叔叔阿姨！”凌云和俩小女孩儿玩去了。
许翼扬回来的时候直接上了九层。“呦！哥，回来了？”王铁成开的门。“你小子回来了？”“诶！回来了！”王铁成没皮没脸儿笑着。“咱爸妈他们还好吧？”许翼扬自觉的坐沙发上。“都好！我大哥二哥三哥都问你好！”“都回去了？”“可不，我们家老爷子过寿能不回去吗？”“我们家儿子呢？”“真是郑毅家的？”压低声音凑近问许翼扬。“不是，亲的！”许翼扬也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凌云！”许翼扬叫一嗓子。“干爹！”凌云从儿童房跑出来了，还有俩小姑娘。“平平，安安，你们回来了！来伯伯抱！”抱起了俩小姑娘。“安安，亲伯伯一个！”凑近左手的孩子，左边儿的亲完右边儿的也亲，“平平，老家好这儿好？”“老家好！老多好吃的！”俩小丫头也是一口纯正的东北腔。“那也舍得回来啊？”放下俩孩子，看向凌云。“回家喝药，你彭叔在家呢。”“好。叔叔，那我先回家了！妹妹们，我先回去了。”“诶！怎么你一来孩子就走啊？怎么个意思啊？”“小兔崽子喝中药，一会儿再上来！去吧。”“阿姨，我先回家喝药啦，再见！”又到厨房门口说了声，回家了。“闺女们，你们自己玩去吧，我和伯伯唠会儿。”“哥，这老二跟你不像啊！”压低声音说道。“那是没张开呢。”许翼扬漫不经心剥着榛子。“不是，哥，都这么大了你爸妈知道不？”“还不知道吧。”“还不告诉？男娃！”“不急，再等等！”“还等？等什么？“说说你自己的事儿行不行？”许翼扬瞪王铁成一眼。凌云再上楼来的时候提了鹏程准备好的水果和自己的零食玩具，和俩小姑娘玩儿去了。“哥，把鹏程叫上来，今儿晚上咱一起了呗！”“行。凌云！下去叫你彭叔上来吃饭，让他带酒。”“好！”凌云又跑下去叫人。“真乖啊你们家老二！长得也俊！”王铁成非常喜欢凌云。“那是！”“为啥不叫你爸爸呀？”“为了堵你们这些无事生非的人的嘴。”
王铁成是个非常豪爽热情的东北汉子，又和许翼扬交情非常深厚。自回来之后，凌云几乎就全托在了他家，早晨许翼扬喂了药，一天都不用再操心，下午回来再喝一次药就行，凌云晚上基本待到八点多才回家，许翼扬十分轻松，当然，识字计划也就又破产了。之后又过了俩礼拜，凌云和王铁成一家已经处得非常熟了，到了周末，许翼扬也上来，一起吃晚饭。这天俩人一起早些回来，在书房说着话，仨孩子在客厅看动画片，王娟做饭。俩小姑娘比凌云小不了一岁，凌云一开始特别惊奇许翼扬竟然能分得清，后来玩了一天凌云也就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