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包子难过地看着她。
“你家主子知道了,势必难过,何必呢?”
“奴才,奴才答应您。”小包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对了,你跟你主子约好时间了吧,什么时候啊?”
小包子抬头看着她,“娘娘,您如今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这样操劳,也不是什么急事。”
落凡淡淡一笑,“我身子不好,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趁着现在还能动,就多帮帮他们,以后就是……”
“娘娘,您别说了,”小包子立刻打断了她,“奴才听着难受……奴才依您就是。”
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落凡才动身去水府旧宅见龙泽禹。
仍是在自己的那间房,看到龙泽禹,落凡刚进去,还没说话,就听龙泽禹说,“先别说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落凡很茫然。
“跟我去就是,我又不可能拐了你。”龙泽禹调笑地说。
落凡撇撇嘴,跟着龙泽禹到了府外,有两匹马候在那里,她越来越疑惑他是要干什么了。更让她奇怪的是,其中一匹马好像认识她似的,竟然亲昵地来噌她。
龙泽禹瞧着,一瞬间就明白了所有,于黑夜中,浮起一抹苦笑。
落凡骑上那匹跟她有些亲昵的马,不必龙泽禹带路,那马儿已经欢快地跑得很快,而走的那条路,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途经一条浅浅的河流,溅起水花时,落凡突然想起,这马是百里尘的腾雾,他们竟是要去绝影宫……可,龙泽禹不是一向都跟百里尘势不两立吗?怎么会去百里尘的地盘呢?她太困惑了!
走了一会儿,就已经到绝缘宫了,深夜,仍是亮着许多灯火,只是大部分人都睡了,这一次,马儿自然不会嘶叫……下了马后,腾雾还有些舍不得又噌了会儿落凡,才让她走。
落凡不知龙泽禹要做什么,由着他带着自己进了一间房……然后,然后她看到屋里的人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那人一袭淡紫长袍,坐在一张方桌前,和对面的老者说着什么,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来看着落凡,见落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调侃笑道,“凡儿,你若再这么瞧下去,我可会误会你对我动了心思了……”
落凡回神,望进一双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笑了笑,说,“如松美男当前,动动心思也属正常。”
然后,两人一起笑。这不正是云都初见时,两人的对话吗?
落凡和龙泽禹一起走过去,落凡一边说着,“你们俩,还跟我卖关子呢!不见到人就不告诉是不是?”
龙泽禹温和一笑,“此事不得张扬,否则何须如此秘密行事?”
落凡想了想,也是……堂堂亲王,非诏离开封地,若是被有心人逮着了,必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落凡在龙舒翰身边坐下,落凡看着老者,问道,“这位是?”
“你见过他的。”龙舒翰笑着说。
“见过?”落凡有些惊奇,又仔细看了看老者,看起来很是苍老,身形,有些佝偻……“哦,是了。”落凡恍然大悟,这不正是在云都燕王府见过的一个背影嘛。
“在下阿宋,见过落姑娘。”老者点头说道。
“老先生不必客气。”落凡笑着说。心想,阿宋?也不知是真名假名。
“凡儿,此次叫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带宋先生进宫,让他给父皇瞧病。”龙舒翰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
“瞧病?”落凡有些奇怪,“他之前病重,是我故意为之,现在不好了吗?”
龙舒翰摇摇头,“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赵氏如何能魅惑得了父皇吗?这就是宋先生要瞧的病。”
落凡吃惊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是……”她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据宋先生的意思,父皇应该是被赵氏下了蛊。”龙舒翰说。
“下蛊?”落凡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这不,这不只是传说吗?难道,难道还真的有?”
“自然是有的,”阿宋的语气带着骄傲自豪,“在我们苗疆,几乎人人都会,只不过高深的蛊术,基本只有族老才会。”
“老先生是苗疆的人?”落凡再次惊奇地看着他,“难道老先生还是族老?”
阿宋笑了笑,“往事罢了。”
落凡沉静了一会儿,理了理头绪,才问,“既然有此怀疑,何不在找到老先生之时就替你父皇解了那个蛊呢?”
“这其中原因很多,不过最重要的,是当时我们在宫中没个接应,现在有你在,方便许多。”
落凡叹了叹气,皱着眉说,“我怎么觉得,事情很乱呢?我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说她恨我,要报复我,那为何要对付你父皇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她要对付的,不仅是你,还有我们。”龙舒翰淡淡地说。
“你们?”落凡看着他俩,“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龙舒翰笑了笑,“你可还记得你找的那个给上官威治病的白衣?”
“嗯,记得啊,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他呢。”
“当时若不是他恰好在侯府,只怕我现在也没机会见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落凡担心地问。
“我在燕王府的时候,被人下毒,恰巧被白衣发现,救了我一命,自此,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才想到找人代替我留在云都,自己带着宋先生回京,不过路上竟然遭到埋伏,又很巧地被百里尘救了,这才躲到绝影宫来。不过,这里确实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这样啊……”落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到底跟我们有什么仇啊,要这样对付我们?我都不认识她的……”
看落凡此时的神情,才有几分小女儿的娇俏,龙舒翰看得十分愉悦,“所以,我怀疑她只是一颗棋子,真正的主谋应该还是废太后,也就是你的二师伯。”
“她竟然真的活着?”
“不仅活着,还应该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我们都瞧不出究竟哪个人是她。”
“天呐,太恐怖了!”落凡摸摸胸口,感叹地说,“不过,我们和她,也没什么仇吧?大不了就是我曾经打过她一掌咯。她不至于费这么大劲来报仇吧?”
龙舒翰笑了笑,说,“本来,她在慈宁宫当她的太后,日子过得也还行,熟料你出现了,她对我奶奶,还有皇甫译师父的恨又再次点燃了,可他们都已经死了,所以她只能把仇恨延续到你们身上,报复你们了……再者说,你还把她的老窝都端了,能不仇恨你吗?”
“难怪赵氏总是说要我也尝尝被亲近的人背叛的痛,原来如此啊……”落凡忽觉龙舒翰的话有些怪异,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听你这口气,好像我活该似的!我这都是为谁啊?吃力不讨好!哼!”
见落凡好似真生气了,龙舒翰愣了一下,才好言好语哄道,“是我的错,我说错话了,凡儿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成不?”
“哼!”
见落凡嘴角微扬,就知她是故意的,龙舒翰又说道,“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我估摸着,她最后的目的就是要将龙舒珏扶上帝位,她在幕后听政,没准儿,她还想做武则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