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算准她们心虚！
“二少爷在跟大少爷争一个生意。”福儿支支吾吾地说着。边说。她的手指边轻轻打圈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那件衣服的袖口就快被她给玩弄得乱掉了一般。
秋儿见她支吾着。索性也支吾着不说话。定定地，两人站在那。就像是木头一般地。突然僵直。
水娃儿晶亮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怎么。不跟她说具体？只是粗略地谈谈。他们在争什么生意。很重要么？她们两个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是什么不可告人的。
“说。”她轻扯唇瓣，轻轻问道。那粉色的舌尖微微地抵了一下唇。
“……我们不知道。”她们突然互相一看。又不讲了。
“二少爷在我房里。他现在睡得很香。需要不需要我打扰他。然后告诉他。有两个丫鬟在背后说闲话。”水娃儿笑得是自然。她把纤细的手指微微伸直。眉挑起。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这个……”她们又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眉宇间竟是焦急之色。
“今天天气真好。不知道城中是否一样。”水娃儿把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一点。她美目带着点点的光亮。
早晨的空气湿润中带点香气。是花的芬芳。太阳此时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仿佛在伸懒腰似的。
秋儿沉不住气了。半晌突然道：“告诉你好了。不要威胁福儿了。”
水娃儿不语。心底却在隐隐地窃喜着。欣喜之色却不溢言表。她就等着这句。
“轩辕家经营很多为生。自然。丝绸定是少不了。还有一些其他的。不过这次二少爷和三少爷就是因为这个而争吵。”秋儿叹了口气。安然道。
“然后？”水娃儿继续询问着。她想知道的是他们为何事争吵。
“一个王府贵族的千金要出嫁为皇妃。并嘱托大少爷给他做一件最美的嫁衣。大少爷就吩咐我们准备了所须的绸缎。似乎并不是特别华丽。当二少爷知道这件事后。反映很激烈。他觉得应该用名贵的绸缎来制作。而大少爷对于这事相当的反对。却并没什么反应。二少爷把我们全部叫离了大少爷身边。”
秋儿一五一十地回答着。神色很正常，没有说谎的迹象。
“所以。现在大少爷只有一个人？”水娃儿皱眉。微微捏着掌心。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对。只有一个人。因为大少爷在家中并没实权。”福儿在旁边插口道。她似乎面色也平静了许多。
水娃儿的心是不平静的。
他一个人呢。其实。他更愚蠢。
水娃儿叹息。一脸无奈。她终于明白为何伯父临死前的愿望会是叫她来帮助轩辕星了。比起轩辕暮。他更有脑子。但却没有地位。并没人支持。所以他需要一个人帮他。而自己。显然就是伯父要找的人。
顿了顿。她道：“就这些了么？”
“是。”秋儿和福儿一起点头。
“那大概什么时候交嫁衣。”她问。
“几日之后吧。”她们两个思索了一下。回道。
“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既然得到了这些她想要的。那一切就好办了。他不是说她蠢么？那就看看这次是她蠢。还是他蠢。
现在轩辕暮肯定不会做任何反抗。因为现在的他是雪落。她的宝贝雪落。怎么会跟她作对呢。
他的房间应该是这。记得之前曾经来过，她的记忆力一向不差。先看看再说。
“扑——”小声地捅破窗口那层薄纸。
她把头往前探了探。想看清楚里面。里面并不是很黑。窗口还有几道阳光射了进来。那阳光细碎且温暖。
顺着阳光。她看见了他。轩辕星正躺在床边。手里还是一卷画。那画似乎并没合上，被风轻轻吹过。突然扑开了倒下。
水娃儿屏住呼吸想看清那副画上是什么。
但只是一闪。似乎是白衣……白衣……
何白衣？百思不得其解。
轩辕星此时的双眸紧闭着。那五官仿佛被刀削过一般的精致。其实把他左脸上三三两两。长长的疤痕去掉的话。其实他还真的是个美男子。
他穿着黑色的衣。同样的阳光。剩下的是清冷，落寞。
他的睫毛没有轩辕暮来得细长。唇抿得老紧。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倔强。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副画。
看来那副画对他很重要。他的眼底有深黑色的一圈。昨晚定是一夜未合眼。才会看起来带着几分憔悴之色。
对不起。为了帮助你。只有这样了。
水娃儿轻轻地推开门。她的动作很轻。除非竖起耳朵。否则是绝对听不到一点声响的。
门被轻轻地打开，又被轻轻地关上。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她怕被发现。她知道如果被发现。就不只是轰出去这么简单。可能她根本无法再帮助他。亦或者不被信任。
毕竟。他总是把自己给死死跟外界抵制着。
她不知道原因。她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脸上那道疤痕的话。其实早就会释怀了。可他依旧耿耿于怀这么久。那就实在令人难以琢磨了。
她试着接近。却被拒绝。
既然他不愿意。她就只有这样偷偷的。
最重要的工作要开始了。那就是要把画从他手上拿过来。看似简单。可他显然是把画抓得十分之紧。说不定只要一碰就会醒。到时候就功亏一篑。
水娃儿思量着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轩辕星低喃一声，“白……”那张画卷就掉到了地板上。平铺地展开。
水娃儿这才得以真正看清这幅画。
画上只是一件衣服。
是白色的衣服。周围的花边看起来简单却不失大方。那一圈圈的边实在可爱。外围还有一条白色的轻纱带。柔软得几乎飘渺。在漫天飞雪中悬浮着。围绕着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因为这条轻纱带。而显得可爱之中又多了几分出尘，老实说。这真的是一件很美的衣服。哪怕它不够华丽。
水娃儿放下画。脑海里大概形成了这件衣服的制作方法。它的袖口的设计很一般。却让人看不出的舒服。裙摆也清丽脱俗。
如果那王府千金能穿上这样一件衣服，定是值得！
她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如果没有她的话。他会怎么去做这件衣服。显然。没有丫鬟帮他。他是根本完成不了。再美。也只能是个幻想。
可自己毕竟也不会什么做衣的方法。只能去学了。还得在几日之内赶出。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尽量吧。
这幅画她先带走好了。凭着图。她才能做出那件衣服。她得帮他。说什么都要。因为她佩服他。她明白伯父的想法。
苦了累了自己也没事。还有落儿陪着呢。
水娃儿想想。最后还是笑。拿着画。匆匆走出他的房。
画握在手中。掌心不自觉渗出几滴汗。
“水娃儿。站住！”齐月突然喊道。她那身红艳的衣服在她面前炫耀似的摆来摆去。她的声音很低沉。少了往常那份娇柔，“把暮还给我。”
还给他？轩辕暮又不是东西。况且他现在是她的雪落。
笑话！
瞥了她一眼。有点无奈。有点不屑地离去。
“别想走……”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衣服。
“有事吗？”她现在很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个齐月到底还有什么事想说。她讨厌听她无聊的废话。
“你别太得意。想帮星。你不够格。”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盯着她手上的画。突然轻蔑地一笑，“我会做出比你更好的衣服。”
齐月说的时候。略带点神秘之色。
水娃儿笑。可以么。庸俗的东西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现在她只是想着如何去学会制作这件衣服。
更重要的是那件轻纱！
那件柔软的像白雪得轻纱。该去哪找。如果找不到又该如何。那种样式的边纹该如何制作。这些她都不知道。她都在想。
这些问题。就像是蜜蜂一样的烦人。吵得人心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