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长了音调，他神秘地笑着。
在寒风中，水娃儿感觉到身体被冻得有些发颤，她有些发愣地看着轩辕暮的动作。她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只是觉得心脏没由来的加快。绝对绝对不是好事。
“50两银子。”他笑了，扫视了周围所有的人。说得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那轮廓分明。俊美的脸上。剩下的。仅仅是邪恶而已。他的笑容，一刹那间。让她感觉恐怖得发指。
水娃儿心里狠狠地一颤。50两，他这么说是准备……准备……犹豫不定地想着。突然。她感觉身体像是微微地发抖着。她在害怕些什么。不……眼眸从原本的慌乱又恢复了往常的镇静。她不能乱！
轩辕暮的一直看着她，显然是想看她出丑，就这么乱了。岂不是何他心意。
“50两……天呐。她值得吗？……”底下又轰然炸开了锅，像是把一头鱼扔进了滚烫滚烫的热锅里，翻来覆去地搅和着。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人群也再一次很有秩序地合拢起来，显然是非常有兴趣。各种目光交织重叠。
“最低十两。”他低声道，抓过她的手臂，再一脸笑意。
心仿佛被棍子猛地一砸。他这是要卖了她么？
水娃儿突然想离开这，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那股脆弱像将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冲撞着。那堵因为这些日子勉强累积起来的堤坝，摇摇晃晃，脆弱得像张白纸，是要碎了么。
感觉眼眶突然发了命地酸涩。
“谁都可以买。”他说着，更加邪恶地笑着。他就要成功了不是么。就要了……幻想着她将要成服的模样。他那邪恶的心又在蠢蠢欲动。
“她的身体很美的……”他突然撕开了她左肩的破布，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衣服立马破了一个大洞。她那雪白的光滑左肩已经很不争气地露了出来。那是一种多么令人羞愤的感觉。就好象被脱光了衣服被人当众羞辱。
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她不禁有些发呆。恶魔……他是恶魔……名副其实的恶魔。
可是恶魔又怎样呢……怎样呢……手再一次狠狠攥紧。
周围的人的惊叹声此起彼伏。有几个男子已经眼露出****猥琐之色。已经准备走出来了……
她突然发现。心底多了几股深深的恨意。
再次睁开有些发涩的眼睛。感觉一阵凉风猛地吹过。就怕会吹冷了眼睛。
如果冻僵了。睁不开了。他就满意了么。
不。她不要。
漠然……像寒冷的漫天飞雪。凝结成一道锐利的目光，她冷然地扯上滑落下的左肩衣服，她并没有推开他。
“暮少爷，你要知道。我是你嫂子。”
“阿……”底下再次喧闹着疯狂。
水娃儿没有表情，就像早就已经被冷风吹得麻木的心。她现在剩下的。只有自我保护。只有这样才能在如此寒冷的夜里，汲取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丝温暖。
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跟我走……”突然人群被拉开。一个男子飞快地蹿了进来，脚步很轻快。只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搂住她的腰，出去了。
一个幽静的地方。
“你是谁。”她问他的第一句话。
“一个人。”他的声音冷冷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人。”她无奈。用那双纤细的手指揉了揉额头。她只是好奇。这个男人为什么救了他。他的声音被蒙在那层面纱里，听得不真切，不过似曾相识。
“你别多问。也别多想。”他说着。走到了一旁边。他穿得很简单。只是一件简单的外衣。不过虽说简单。可也绝对是富贵人家所穿的。他的神情似乎带点说不出的冷漠。
他的眼神扫过她，“你在看什么。”
水娃儿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我在看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好象看到花儿在夜色的遮掩下慢慢绽放。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属于自己的美丽。还有那唯美的。动人的，心碎和疼痛。
“呵。有什么好看。”他冷笑一声。离她又远了几分。
“没什么好看。”她如实地回答。
“……”沉默。陷入长长的沉默。
水娃儿只是把弄着手指，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是谢谢眼前的这个人么。谢谢他救了自己。谢谢他使自己免受屈辱。不过，他来得真是时候。正是她准备勇敢面对的时候。
黑夜里的草倔强地找寻阳光。
她也一如既往地找寻坚强。
今天。其实应该谢谢这个人。
“谢谢你。”水娃儿朝他微笑，唇角绽开一朵清雅的雏菊，美得从容。她的手指还停留在发梢，那笑，完全发自真心。
那男子有些奇怪，声音也变得有些阴冷，还有一丝小小的疑惑，“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你带着面纱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谁。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就这么简单。”她说着，轻松地笑笑。把脚平躺开了。
月光细细碎碎地透过指尖。
“我想，你一定寂寞。”水娃儿突然问了一句话。
“……”那男子冷冷地笑着，“我寂寞不寂寞关你什么事。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最讨厌你这种总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女人。”
呵呵。她什么都知道么？他或许只是恰巧被她点中了心事吧。
他这么不喜欢被人看穿？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之处。他也不例外。自己更是不例外。
“……”他冷冷的眼眸是深邃的。看不见底的。他的脸上没有笑，只有一贯的，漫无边际的寒冷。“我救了你。是看不惯。”
他一直解释做什么。
水娃儿觉得好笑，水眸映照着点点月光，“我知道。然后？”
“……我走了。”他说着。奔离了原先所在的地方。
真是神秘呢。他到底是谁。那冷漠的。厌世的眼神……似曾相识……
“娃儿！”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