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舅哥啊,这如今咱们府里不是住着一个皇亲国戚吗?”
“你说的那是那位弹琴弹的好的赵与莒?”钱元炳笑着回答说道。
王希富本来确实是挺看重赵与莒的,他觉得赵与莒一定不是普通之人,当他的大舅子钱元炳也这么看的时候王希富当然也是高兴得不得了了,王希富笑着说道:“正是啊,怎么难道说大舅哥也听说了这个人了?”
“那一曲广陵散倒也是弹奏的扣人心弦啊。我虽然说不懂得音律可是这广陵散也算是名曲了,我还是偶尔听说过一二的。”
“哈哈……要说这大舅哥就是大舅哥,你还能听出来个一二,我可是连听都听不出来啊,不过依照着大舅哥的意思,此人如何啊?”
“这……”王希富这么一问钱元炳将桌子上放着的那只盛着北苑新茶的官窑粉青釉的杯子拿在手里,琢磨了琢磨,而此时王希富也与钱元炳一样将桌子上的另一只杯子拿到了手里,象征性的喝了两口,他还时不时的看了看钱元炳的脸色,钱元炳何尝不是趁着喝茶的机会瞄了王希富两眼。这俩人眼神冷不丁的一交汇的时候,这俩人倒也是彼此心照不宣。这俩人都是常年在政坛商界摸爬滚打的人物,他们俩当然也都知道彼此在琢磨着什么。
这俩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彼此都将手里的茶碗都给放下了,而后便是哈哈大笑。还是王希富将这分笑容给打破了。
王希富笑着说道:“看样子大舅哥如今也是对这位皇族后裔有了些想法吧。”
“哈哈……”钱元炳一看王希富把话都说到了这里了,他当然也是笑着说道,“既然是妹夫都把话说到这里了,况且妹夫也不是外人,如今我便直说了,想必妹夫一定知道历史上的一个故事吧。”
王希富也是笑着说道:“我如今也想着给大舅哥讲一个故事呢。”
“那好,既然你我二人都有这个心思,那你我二人便将这个故事写在纸上如何啊?”
“好,正合我意啊,大舅哥请……”
这俩人一说之后便赶紧着起身往书桌前走了过去,这书桌上早已经放好了一沓蠲纸,还有两支当时名贵的屠希笔,此时在砚台之中还有刚刚磨好的雪斋墨。只见俩人几乎同时挥毫泼墨同时握笔在蠲纸上龙飞凤舞写上了几笔大字。
俩人又同时将那张蠲纸折好递给对方,当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打开各自手里的那张蠲纸,只见王希富手里的那张蠲纸上写着:“吕不韦”三个字。而钱元炳手里的那张蠲纸上写着“奇货可居”四个字。
俩人看完了之后便哈哈大笑,钱元炳笑着说道:“既然你我二人都想到了一起去了,那你我二人便不要藏着掖着了,依妹夫之意,这如今朝廷的政局如何?这位赵与莒有没有可能……”钱元炳说到了这里之后便没有再说而是将自己右手食指伸出来向上指了指。
王希富听了这句话之后一开始倒也是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了一阵,随后他便指引着钱元炳到外面坐下,王希富似乎有些担心什么似的,他便走到了门前将门打开朝着外面看了看,只见这外面倒也是没有任何人。与此同时钱元炳也坐在王希富身后的太师椅上说了句:“我说妹夫啊,这里绝对安全,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会靠近这里一步的,你就放心吧。”
王希富这才放心的将门给关上随后便走过来对钱元炳说道:“要说如今的时候咱们皇帝陛下倒也是没有子嗣呢,现在倒也是有他弟弟的儿子赵竑为太子。”
听了这个话钱元炳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打算好像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他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哦,要这么说你我二人的打算倒也不好说了。”
与钱元炳的失落形成对比的是王希富竟然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也是未必。”
“未必?何以见得啊?”
“大舅哥啊,这太子如今是赵竑确实没错,不过如今当权之人乃是史弥远,史相爷,而我早就听说史相爷与这位皇子并不对眼,现在史弥远与杨皇后二人掌权多年,若是这俩人不想着让赵竑继位的话,那赵竑便有可能没有办法继位。”
钱元炳倒也是觉得王希富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他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小事,他便继续追问道:“妹夫啊,你这也都是听说啊,况且这你也说了,即便是史相爷与杨皇后俩人不想着让赵竑继位的话,这也是可能,这往后的事儿咱们都说不好啊。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赵竑真的当不了太子没有办法继位,这好像也轮不到赵与莒吧。”
“大舅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说这当今的皇帝虽然说与你说的这位赵与莒都是咱们太祖皇帝的后裔,不过咱们当今的皇帝乃是亲王德芳的后裔,而这赵与莒乃是燕王德昭的后裔。不过这燕王德昭一支已经衰落了,而且这两支都已经疏远多了。按理说即便是赵竑当不了太子了,也轮不到他赵与莒。”
“哎,是啊,如此说来你我二人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钱元炳本来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不过听完了王希富的话之后他可是心灰意冷了,可是王希富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似的,王希富笑着说道:“大舅哥倒也不必过于担心,这常言说的好事在人为,况且如今这件事情也说不上没戏。”
“哦?那若是依你之见呢?”
“大舅哥可是知道这权力如今掌握在史弥远史相爷的手里,史相爷想着让谁当皇子那谁就能够当皇子,再者说了如今的赵竑与史相爷俩人已经有了隔阂了,难道说史相爷就不考虑考虑自己的退路?”
钱元炳听了这个话之后倒也是觉得颇有些道理了,他赶紧着插嘴说道:“若是依你的意思,这事儿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