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在诺伊鲁平的三万法军,听闻俄军企图组织防线抵挡奥军,转而集中优势骑兵击溃自己,因而在诺伊鲁平大修防御工事,并且发函要求奥军加快步伐.与自己夹攻俄军。
然而奥地利巴登亲王却是与俄军发生遭遇战,显然俄军之前的动作都是假象,因此范多姆率领麾下连忙急行军,赶去战场与奥军会合。
长途跋涉的时候却是得到了非常不幸的消息,坎纳战役的奥军全面溃败.俄军休整过后的大举来袭,这两个消息几乎是同时间到达的,这也使得范多姆元帅又重新掉头撤退。
勃兰登堡方向赶来企图歼灭自己的俄军,而北方的梅克伦堡早就在武力和经济的双重威胁下加入荷兰一方,南方的萨克森又是态度暧昧.摇摆不定,显然范多姆就连想要绕道与波兰国王会师的愿望也落空了。不得不撤退之下,范多姆决心与荷兰的孔代亲王回合。
于是,一场你追我逃的游戏,就在北德意志地区上演了,俄军因为休整一天因而落后一大段距离。然而法军却是大多数是步兵,而俄军却拥有大量的骑兵,最重要的是近卫师团的机动力却是远远超过对方。
俄国近卫师团建军之初的宗旨,就是拥有高强度的机动力和作战素养,经常有野外拉练的项目,而且整个师团配备的马匹比例也是冠绝全欧。这使得近卫师团每天即便是正常行军的速度也堪比的上法军急行军的速度了。法国人可是讲究优雅与舒适度的民族,即便是军队中也不会有长途行军经常性的残酷训练。
范多姆元帅每日接到的情报,总是显示他与俄军的距离在不断缩短,即便是他屡次催促部队加快速度,这种情况反而根本不见好转。逐渐明白过来的范多姆知道自己已经逃离不了俄军的追击,因此决定就地驻扎,让士兵们得到充分的休息,与俄军决战。
法军现在的驻地是于尔岑附近的丘陵地带,显然范多姆打得就是依靠丘陵削弱俄军的骑兵力量的主意。骑兵在丘陵地带可是没有办法大规模移动的。
于尔岑,位于吕讷堡公国境内,是吕内堡公国重要的城市之一。显然,吕内堡公爵虽然畏惧法国人欧洲第一强国的地位,但是却也不会让范多姆占据这座重要城市,据城防守。因此,范多姆也只能够在于尔岑附近的丘陵地带驻扎。不过幸好吕内堡公爵开放城市,允许法军在城内购买物资,使得粮草问题倒是不怎么担忧了。
一天以后,彼得率军赶到,也在丘陵外围扎下大营,按兵不动,准备休整,恢复体力。
“好热啊!”彼得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大呼炎热。眼下已经七月份了,俄军在六月中旬赶到于尔岑,直到现在已经将范多姆的三万法军牵制在这片丘陵半月之久,然而双方却是一次交战都未发生。范多姆是不敢脱离丘陵,而俄军却是因为彼得迟迟不下达进攻的命令。
范多姆是法军中硕果仅存的老帅之一,从路易十三时代就已经从军为法国南征北战。面对穷追不舍的俄军,自知己方行军速度没有对方快的范多姆果断地停留下来,与优势俄军决战,这份魄力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出的。
眼下法军主力都在尼德兰,孔代亲王率领他们正在攻打荷兰。沃邦元帅的三万法军尚且还在什切青,与波兰军队一起与瑞典国王卡尔十一世对峙。其他部队尚且还在国内,鞭长莫及,奥军残部也在巴登亲王率领下向东前进.准备与波兰国王会合,范多姆彻底的成为了一支孤军。
明明就知道自己是一支孤军,却是依旧能够有勇气留下来,眼前的这支法军足可以说明其精锐。这支法军其实就是范多姆多年征战,自己亲手训练带出来的嫡系部队,要不是他年纪老迈且功劳甚大,为波旁家族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路易十四还不敢让他留着这支嫡系部队。
虽然将领和麾下的部队常年磨合之下,会有拥兵自重.尾大不掉的危险,但是相比于“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部队而言,战斗力确实是上升了一大截。眼前的三万法军的实力,可是远比其他部队的力量要高出不少。
猛喝了一大杯果汁,拿来盘子里的冰块,彼得嘎吱嘎吱地大嚼起来,浑身上下凉爽不已。常年生活在俄国莫斯科堡的彼得,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高温。实际上,这样的温度其实已经很凉爽了,南部的法国和更南部的意大利,那才叫一个热。
俄国士兵其实也没有那么炎热,尚算能够忍受。但是彼得却是不知怎么的,生来不怕冷的体质却是让他极度畏惧炎热,普通的俄国士兵能够忍受的温度对他而言简直大汗淋漓。
一旁的书记官阿穆诺夫笑了笑,又重新整理文件。阿穆诺夫是典型的军人做派,即便是炎热的夏季也是把军装穿的一丝不苟,所有的扣子整齐地扣上。
彼得自顾自的说道:“阿穆诺夫,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按兵不动,要知道炎热的气候可是会伤害俄国士兵的战斗力。”
事实上,如果俄军在到达这里的六月份的时候就对法军开展,也许士兵们不需要忍受这么炎热的气候之前就可以击败对方了。
又拿了一块冰块放进嘴里,极度的寒冷不仅没有让他的牙齿疼痛反而更加的舒爽,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卡尔十一世还在与波兰国王交战。”
阿穆诺夫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沙皇陛下打的就是让瑞典和波兰消耗的主意。远交近攻,自古以来就是国与国之间外交关系的重要因素,瑞典和波兰都是俄国的邻国,他们互相消耗对于俄国只有好处。只不过现在俄国和瑞典是盟国,彼得虽然想让瑞典人消耗,但是却也不能够让瑞典消耗太多,否则对接下来的战斗很不利,这其中要把握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