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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病

左空城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浑身发热起来,头也有些发胀。电话屏亮了,是岑崎煜的来电,左空城接起来便听到岑崎煜的咆哮,“你去哪儿了!昨晚我们两个找你大半夜,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被抓了!我们正准备去警察局赎你呢!”

“我喝醉了,在酒店。”左空城淡淡地回答,挂断了电话,身子不住地哆嗦着。

换完衣服的小夕出来,赶紧把左空城冰冷的外套脱掉,给他披上厚厚的浴巾取暖,还倒了一杯热水送来。左空城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推开小夕,踉踉跄跄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

“喂!喂!”小夕推了推左空城,看他没有反应,“你没事吧?”她摸摸左空城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烫。她看到左空城电话屏幕还没有锁,翻开通讯录,看见37个岑崎煜的未接来电,于是便给打了过去。

“喂,你好!请问是左空城的朋友吗?”

“是我,你是哪位?”岑崎煜被来自左空城电话里的女生惊到了。

“我叫小夕,我现在和他在酒店,他生病了,我准备送他去医院,你也尽快赶过去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刚才还好好的接了电话,怎么这会就要去医院?左空城这家伙,不会折腾了一夜,这会儿不行了吧?岑崎煜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一边通知了穆容拓。

岑崎煜到医院时,左空城还在睡着,小夕坐在床边,时不时摸摸左空城的额头。看见有人进了病房,小夕赶紧站起来,“你就是岑崎煜吧?你来了就好,我出去给他买点吃的。”说着,拿起包走出了病房。

小夕刚出去,左空城就睁开眼睛。岑崎煜一头雾水,“她谁啊?看上去跟你挺熟。”

“昨晚在夜店遇到的。”左空城坐起来。

“行啊你!”岑崎煜坏笑起来,“空城大少爷从不近女色,怎么也泡起妹子了?你这样,我可要向陈小陌打小报告了。”

“跟你说不清楚,”左空城懒得解释,“她总算走了,我也可以起来活动一下了。”

“你刚才装睡?”

“是啊。”左空城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揉揉肩膀,“等一下她回来,你就把她搪塞过去吧。对了,穆容拓呢?”

“估计没起呢吧,”岑崎煜看看表,“昨晚找你到凌晨才睡,刚才给他发信息,告诉你在医院了,他晚一点能过来吧。”

左空城拿起电话,翻开通讯录,停留在陈小陌的号码上,几天没她的消息了,她在做什么?回家的日子还好吗?为什么也不联系?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想她就打过去啊。”岑崎煜夺过电话,直接拨通了号码。“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电话那端响起了熟悉的女声。左空城抢过电话,按下关机键,摔在一旁。

“诶哟哟,吃醋了吧?”岑崎煜斜眼瞅着左空城,怪腔怪调,“陈小陌是在跟谁通话呢?有时间跟别人聊天,怎么不关心一下生病的男朋友呢?让我们空城大少爷如此大动肝火。”

“我累了,你走吧。”

“你这样就不对了,”岑崎煜劝道,“也许陈小陌这几天也在等你的电话,如果她等一下打给你,你这样关机,她怎么想?”

左空城没有言语,默认了岑崎煜的话,拿过电话开机。越是在乎的人,就越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左空城恨不得陈小陌每一刻都在自己身边,无法容忍其他任何人占有她一分一秒。

过了一阵,电话还是没有响起,左空城一直握着电话,难掩焦急。

“你这个人,”岑崎煜想再次夺过电话,却被左空城拒绝,无奈便说道,“她也许现在正忙着,快过年了,肯定忙,你再打一次试试。放不下面子?我说少爷,我看你和你的面子恋爱吧!要不然你发个信息,她有空时看到了会回复你的。”

左空城无动于衷,把电话放在一旁,没有再理会岑崎煜。岑崎煜也懒得再劝他。

病房里沉默良久,走廊里响起一阵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左空城和岑崎煜会意。

“他还没醒?”小夕拎着饭煲进来。

“还没有,”岑崎煜迎上前接过饭煲,故意挡在小夕面前没有让她再靠近病床,“谢谢你!忙了一晚,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小夕的眼光留恋了一下病床上的左空城,不失礼节地对岑崎煜笑笑,“没关系,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夕刚转身出病房,就和来探病的穆容拓撞个满怀,两人互相道歉后,她便匆匆离开了。

另一端,陈小陌正在和穆紫萱聊着,看到左空城的来电,就立刻挂断穆紫萱的电话,给左空城回拨,“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陈小陌落寞地放下电话,微微地有些不安。从回家之后,几乎和他断了联系,他在忙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刚刚还给自己打来电话,现在就无法接通?他是失手按错了吗?无法接通、无法接通······陈小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恨不得现在飞回那座南方小城,回到左空城身边。他答应我,会等我回去的。陈小陌自我安慰着。

第二天一早,岑崎煜去给左空城送饭,一进病房,发现小夕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着左空城,他又尴尬地退出去,悄悄带上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岑崎煜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电话,给陈小陌发了信息,“空城生病了,你找个时间安抚他一下。”他一向不愿插手别人的事情,可现在眼看着左空城因为放不下孤傲,就要“误入歧途”,实在不忍心对这段爱情袖手旁观。

没有很久,小夕从病房出来,看见岑崎煜坐在长椅上,有些吃惊,“怎么不进去呢?”

“我打个电话就进去,”岑崎煜起身,看见小夕手里的衣服,疑惑地问道,“空城的衣服?”

“对,”小夕爽朗地笑笑,展开衣服给岑崎煜看,“他衣服脏了,我帮他换一件新的。”

“哦,哦,”岑崎煜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再见。”

“拜拜!”小夕冲岑崎煜挥挥手,离开了。

岑崎煜冲进病房,把饭煲仍在一旁,有些愤怒地质问左空城,“你怎么搞的?你和她什么关系,她对你这么殷勤?”

左空城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朋友。”

“朋友?”岑崎煜几乎要抓住左空城新换的衣服,“朋友又是送饭又是送衣服的?你不要因为和陈小陌赌气,就和她搞**!”

“陈小陌来过电话了,”左空城直视着岑崎煜,“是你告诉她我生病的?”

“来电话了?”岑崎煜替左空城欣喜,“那太好了!你不一直期待这个电话吗?”

“期待?”左空城冷笑,“我会期待她冷言冷语?”

“也许她只是怪你这么久都不联系她,女孩难免有撒娇的时候,哄哄就好啦。”

“她根本就没给我机会,”左空城很少情绪波动这么大,说话有些大声,“你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左空城发火。岑崎煜不知道陈小陌说了什么,让左空城这么大火气,但是他感觉,或许是场误会。

陈小陌收到岑崎煜的信息,又着急又担心,赶紧给左空城打过去。

“空城,”接通电话,陈小陌既关心又忍不住责备,“生病了也不告诉我,怎么样?严不严重?”

“空城,看你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换一下吧,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陈小陌听到电话那端女孩的声音,一声“空城”叫的那么甜美自然,“换衣服,中午想吃什么”,看来一直都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他,难怪他不联系自己,自己远在他乡,只能用文字和语言表达的关心,又怎么能敌得过一双亲自为他换衣服的手和一份贴心的病号餐?爱情,果然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打翻了醋坛子的陈小陌语气立刻变得不悦,“她是谁?”她希望左空城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妹妹或者姐姐,或者小姨,或者其他什么家庭成员,可是左空城的答案却是一句简短的“朋友”。

“朋友?”陈小陌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的朋友倒真多啊,有你‘朋友’照顾,我这个‘女朋友’看来也多余了。”

“小陌······”左空城不知道一向乖巧的陈小陌怎么会突然变这么不可理喻,刚想解释,电话已经挂断,恼人的“嘟”声惹得左空城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

“是女朋友?”小夕走过来试探着问,“没关系,她只是一时小脾气,惹你生气也是因为在乎你呀。”

左空城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小夕,倒是和原来的陈小陌有几分相像,懂事地让人心疼。

生病是人心底防线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不攻自破的时候。左空城住院三天的时间里,小夕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改变了对小夕冰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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