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女官看了看皇上的神色,又看看皇后志在必得的模样,闭上眼睛垂下眼帘,语气很是端庄,继续说道:“皇上,这个镯子确实是执掌司大人交给我的,希望我能用血影针诬陷皇后娘娘,然后让皇后娘娘背上谋害女儿的千古骂名,请皇上替娘娘做主。”
说完,将镯子呈上去,并且将血影针的记录也呈上去,赫连震质疑的翻看,随口问道:“这血影针的记录是谁记录下来的?”
“回禀皇上,这是执掌司大人让奴婢记录的,企图构陷皇后,她还用奴婢的儿子来威胁奴婢,可是奴婢自幼跟随皇后长大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与他人联合起来诬害皇后啊,请皇上明察。”秋女官信誓旦旦的说道,眸子中却充满了认真,然后煞有介事的看着皇后。
宿冬玲依旧是满脸委屈的模样,细细的数说以前的往事:“皇上,这些年臣妾在后宫兢兢业业,可是现在有人却用这等心思谋害臣妾,臣妾实在是不能自已,臣妾为何要谋害自己的闺女啊,虽然说她不是在臣妾的膝长大的,可是福宁到底是臣妾的亲骨肉,这个陷害臣妾的人,其心当诛。”
说完,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南初雨,南初雨却没有任何表示和回应,反而是东珠“噗嗤”的笑出了声音来,“哈哈,这不是我的镯子吗,怎么就变成秋女官手中的证物了,我还奇怪呢,为什么刚才在药方帮林太医淋花药的时候不见了,原来在这里呢,这可是赝品,我们小姐怎么说也是京城首富,怎么可能用一个赝品去送人呢?”
说完,朝秋女官眨眨眼,展示自己无知,但是表示出非常无奈的一面。
秋女官看了看那个镯子,镯子的成色是非常好的,这一点作为皇后身边的人她非常清楚,如果说是赝品,那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南初雨用十分怀疑的语气说道:“你确定这个镯子是我送给你的吗?”
“确定,你忘记了,执掌司大人您还说了要送我宅子,并且还可以用这个镯子选您名下的铺子,让我跟我的孩子今后衣食无忧的不是吗?”秋女官眼神急切的看着皇后。
南初雨只是在心中默念,傻女人啊,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击溃吗,我就算是要做出什么事情,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没有肯定的准备,我怎么会轻易的出手。
南初雨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是……那是我可怜你,所以跟你说出了你以后要是出宫了,可以在我的产业下面谋食,也会因为在后宫的原因特别照顾你,这是我作为执掌司应该做的不是吗,照顾好每一个宫中的女眷,是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
南初雨的一席话中有真有假,假假真真融入到了一起,就连秋女官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况且南初雨开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你……你确实是这么对我说的,让我将皇后饮食起居的记录改了,变成血影针的记录,可是你现在却变成强词夺理。”秋女官心中的那个委屈啊,怎么南初雨就那么能颠倒是非,明明这一次做局是稳操胜券的,怎么现在变成南初雨有理走遍天下了?
南初雨微微一笑:“想要皇后饮食起居的记录,我自然会问皇后要,怎么要经过你的手呢,何况,你本身就会皇后怨恨很大,否则也不会在熬药的时候跟我说那些,是吗?”南初雨眨着眼睛,一脸真诚的朝秋女官说道。
赫连震听见不过是因为这样无聊的小事所以才会这样,真的是头疼啊,皇后也越来越不能掌握大小事情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反而是事事都要找南初雨的麻烦,南初雨还真是可怜。
“好了,你们这些事情朕已经听明白了,既然这件事情跟福宁的事情有关,就是属于执掌司的分内事,而陷害皇后这事,的确是说不过去,南初雨跟福宁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用皇后来构陷呢,皇后,朕看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特别跟雨儿过不去,朕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作为后宫之主一定要有容人之心,不能为什么事情都耿耿于怀。”赫连震没好气的训斥道。
皇后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就是这样的事情也要跟自己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以为自己最近真的很闲吗,他可是非常忙碌的。
南初雨淡笑,可是,赫连楚却不以为然:“父皇,您就相信母后说的话嘛,母后这件事情上真的是委屈的,不能就这样姑息养奸,南初雨其心可诛,一门心思的想要谋害母后,难道父皇愿意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您的妻子吗?”
“越王殿下,任人唯亲可不是皇上做得出来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皇后让身边的宫女秋女官诬陷我,只是偷了我侍女的一个镯子就能翻出什么大风浪,我估计还真是想用我来洗白吧,最近宫廷之中,坊间中的传言可都是关于皇后与福宁公主的。”南初雨白了一眼之后,冷冷的说道。
但是这句话却让赫连震警觉:“雨儿,你说皇后与福宁公主被人传唱,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还有待考证,我今天听见宫里传闻,福宁公主在出嫁之前跟皇后好一顿吵闹,并且还打死了几个宫女,这一点是可以考究的,但是母女俩为何争吵,为何血影针会到了逐鹿去,确实是一大谜团,相信不久微臣定会将事情弄清楚。”南初雨掷地有声,说了这么一番话。
赫连震狐疑的看着宿冬玲“确有此事?”
“当然不是,传闻只是传闻,虎毒不食子,何况福宁是我的亲生女儿……”宿冬玲连忙解释,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被南初雨摆了一道,真是心有不甘。
赫连震怀疑的看着她:“那福宁出嫁之前的争吵所谓何事?”
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算解释,可是却发现南初雨在这里,怎么也解释不通了,该死的丫头,真的是不遗余力的想要破坏自己的名声和清誉,如今这样还不够,还想着做一些有的没的挑拨自己跟皇上的关系。
赫连楚连忙说道:“父皇,福宁自小是在宫中长大的,肯定是有不想离开的时候,可是马上面临出嫁,才会发生跟母后争吵的事情。”
“母女争吵跟宫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定要打死几名宫女,如今的传闻并不是雨儿说了朕才知道,朕早就听说了皇后的行径,今天竟然闹得沸沸扬扬,要是真的不问出一个子丑寅卯,就对不起惨死的福宁。”赫连震也开始发话了,并且神色之中都是凌厉,皇后不免也有一些震惊。
宿冬玲肯定是否认的:“皇上,难道臣妾在后宫中那么多年,难道您还不了解臣妾的秉性,非要说臣妾跟弑女有关,臣妾也没有办法,什么血影针,臣妾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福宁的死臣妾也非常痛心,我是一个母亲啊,为什么却没有人来安慰我,反而都要指责我?”说完,也不顾身份的哇哇大哭起来。
南初雨只是在心中笑笑,皇后的演技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但是却对秋女官道:“秋女官,你不是说我让你制作了什么一个假记录吗,可否让我看看?”
秋女官看了看皇上,赫连震点头,张公公将记录递给了南初雨,南初雨看着看着竟然笑了起来,要说这个秋女官也是一个十足的傻子,就连作假也不会,明知道真中有假,假中掺真的事情最是让人辨别不了,可是,这一下子就暴露了皇后真实的记录。
上面赫然写道,宿冬玲命她前往太医院找血影针,并且还注明的日期是在福宁死后,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明皇后真的是在太医院找过血影针,但是时间却对不上。
南初雨正要说点什么,可是赫连震却冷笑:“这份记录破绽太多,雨儿可曾看出来了,朕相信按照雨儿的细心,真的要找人做假记录,定然不会出那么多毛病,皇后,你身边的人胆子不小。”
秋女官慕名奇妙,为什么会说出破绽,她做记录的时候可是仔细再仔细了,甚至还参照了真的记录。
南初雨微微一笑:“首先不得不说秋女官很聪明,知道用东西熏黄,知道这份记录有些日子了,可是到底是不够有经验,烟熏的痕迹还在。”
赫连震赞许的点头,随后说道:“上面说去太医院找院首,要知道那个时候林太医并未成为院首,太医院可是空无一人的。”
南初雨点头,看来皇上也是相信自己的,神态十分的从容淡定,赫连震继续道:“皇后,你该如何处置这个宫女?”
宿冬玲不舍的看了一眼秋女官,只好无奈的闭上眼睛:“秋儿是本宫的陪嫁,本宫对她自然是有感情的,可是秋女官企图挑拨本宫对付执掌司,造成宫中困扰,罚奉三年,放去慎刑司服劳役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