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指了指墙壁,示意隔墙有耳,笑着说道:“我没事,今晚多亏了光明神殿及时出手,否则我就危险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回去,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光明神殿还需要我的证词。”
言下之意,我没事,计划成功,你们放心。
送走迪维德等人,卡尔和衣躺在床上,他的确是累坏了。
约瑟夫一回来,首先寻找德诺希主教,却被牧师挡在门外,声称主教大人吩咐,要事在身,谁都不见。
约瑟夫明白,这句话是说给自己所听,是在告诉自己,你已经出局了。不但如此,主教为了自己的前途,很可能出卖自己,所有的罪责都让自己扛起来。
绝不能担起这个责任,否则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思考间,约瑟夫走到卡尔的房间,看了眼床上的卡尔,问向一边的守夜人:“卡尔情况怎么样?”
守夜人恭敬回答:“身体经过治疗已经没有大碍,只是精神过于疲倦,中途醒来一次,短暂同家仆人见了一面,吩咐他们回去后,就又睡着了。”
约瑟夫点点头,却将主意打到卡尔身上。如果证明卡尔就是黑袍,也许······
约瑟夫看了眼仍在熟睡的黑袍,在心底说了声抱歉。
第二天一早,卡尔便被叫醒,稍作洗漱,对方塞给他两个面包和一杯水,并告诉他“你只有五分钟的进食时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卡尔十分识实物的快速将两个面包和一杯水解决掉,等待着对方进一步的举动。
很快又来了一位守夜人,将卡尔带进一间审讯室,指示他坐在一张单独的坐椅上。
这审讯室和坐椅似曾相识,前两天卡尔刚刚进来过一次,还因此大发了一通脾气,引得光明神殿连连道歉,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卡尔无比老实的坐在上面。
如今光明神殿被闹的天翻地覆,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这时候触别人眉头,分分钟被安上个罪名咔嚓掉,反正死无对证。
卡尔一副老实巴交的表现,对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两名审讯人员坐在卡尔面前的办公桌后,狠狠的盯着他,其中一人问道:“姓名。“
“卡尔萨拉斯。“卡尔老实的回答。
“家庭住址。“
“卡利蒙多东郊萨拉斯庄园。“
“知道我们为什么审讯你么?“
卡尔摇摇头:“我被魔法师抓住了,光明神殿救了我,所以······“
另一名审讯者突然站起来,用力拍打桌面。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就是黑袍的证据,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光明教会怎么知道的?我是何时暴露的?不对,如果对方掌握了证据,不会对我如此客气,他们在诈我。”
卡尔心中一惊,有些慌张,不过很快想通其中关键,立即冷静下来。表面上嘴巴张的老大,久久没能合拢,似乎被这一震撼的消失惊吓住了。
“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我劝你老实交待。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卡尔内心吐槽一句,面目仍挂着震惊的表情,激动的站了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瞎说,你们这是污蔑。明明我差点死在魔法师手上,你们却诬陷我就是魔法师,这世界还有没有正义可言。”
“你说魔法师你差点死在魔法师手上,那么魔法师为什么偏偏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你?”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魔法师肚子里的蛔虫。”卡尔愤怒的辩解,突然他愣了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审讯人员当然也发现卡尔的异象,立即追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快从实说来。”
卡尔激动的说道:“大人,我知道魔法师为什么抓我了。一定是波顿家族干的。”
“怎么又和波顿家族扯上了关系?”
“大人,我的家族和波顿家族充满了仇恨,前段时间他们还勾结了暮光教派和黑帮,准备杀死我,也是教会及时赶到,挫败了他们的阴谋。而波顿家族也因此暴露出来,他们肯定是心中不愤,想要抓我泄愤。”
“那又怎么证明魔法师和波顿家族有关?”
卡尔气愤的说道:“这还要怎么证明?他们既然能和暮光教派搅合在一起,当然也能搭上魔法师的线。再说,说不定暮光教派和魔法师就是一起的。”
审讯人员非常冷静,并未受卡尔激动的情绪影响,继续问道:“按你所言,既然魔法师是波顿请来对付你的,为什么他不直接杀掉你。”
“这还用问?波顿家族都是心理变态,喜欢以折磨人为乐。他们肯定是让魔法师抓我回去折磨,还有什么比折磨自己的敌人更让人心情愉悦的呢?”
审讯人员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卡尔的答案。随后他们又问许多问题,卡尔坚定抱着不敏感老实回答,敏感问题就往波顿家族身上扯的原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滑溜的向个泥鳅。
审讯人员问了半天,感觉没什么可问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走出审讯室,来到约瑟夫面前,恭敬的说道:“大人,该问的都问了,没有什么有用的答案。”
约瑟夫缓缓点头,没有说话。
守夜人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问道:“大人,如果想要杀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约瑟夫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要让杀死他,我是要让他背起黑袍这个锅。昨天一战,光明神殿惨败,影响恶劣,必须要有人来承担。”
当然要有人来背锅,否则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完蛋了。而卡尔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背锅侠。简单的背景,没有势力,又和黑袍纠缠不清,这样的人不利用起来那太对不起自己了。
约瑟夫眼神越来越冷,就用你的尸骨助我踏上高位。
守夜人表示明白,再次走进审讯视,看着卡尔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黑袍,你快老实交待,免受皮受之苦。”
守夜人前后的表情变化没逃过卡尔眼睛,看来是有人在搞自己,难道波顿家族的势力湛透进了光明教会?
“你们这是诬陷,我怎么可能是黑袍。”
守夜人冷笑一声,嘲讽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上刑。”
“你敢。”卡尔突然一改老实人形象,厉声喝道:“我是贵族,你们私自上刑,不怕引起贵族们的反弹么?”
守夜人迟疑片刻,但想到门外的约瑟夫,再次狠下心来。贵族又怎么了?还能比光明教会厉害?我这可是奉命办事。
“上刑。”
守夜人拿着刑具就要给卡尔带人,卡尔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出手。
轰
审讯室大门突然被重重推开,西维斯和约瑟夫簇拥着德诺希走了进来,两名守夜人立即放下刑具行礼。
而此时,迪维德突然窜了出来,跑到卡尔面前,担忧的问道:“老爷,你怎么样?”
卡尔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
原来昨天回去后,迪维德一直心绪不安,担忧卡尔出事,于是一大早就再次来到光明神殿,要求见卡尔,但被对方以时间尚早拒绝。
迪维德等待片刻,再次提出会见卡尔的要求,仍然被拒绝。如此三次后,迪维德立即感觉到事情不妙。
长期接触贵族,迪维德嗅觉不可谓不敏锐,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二话不说,立即找西维尔帮忙。
贵族间虽然互相攻伐,但遇到损害贵族利益的事情时,仍能紧紧团结,一致对外。
卡尔虽然人微言轻,但既然他属于贵族群体,那贵族们就必须维护他。否则今天是卡尔,明天还指不定就是谁呢。
作为卡利蒙多的城主,西维尔责无旁贷。更何况他与德诺希因身份原因,经常交流,彼此之间也比较熟悉。
另一方面,卡尔和西维尔是合作伙伴,西维尔想要继续赚钱,卡尔是必不可少的。
有西维尔的介绍,德诺希给了几分薄面,亲自带人来,没想到居然看到了私设刑堂的一幕。
德诺希瞪视着两名守夜人,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谁允许你们私设刑堂,破坏光明教会与贵族之间的团结?”
两名守夜人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惊慌的看了一眼约瑟夫,回答道:“回主教大人,是······”
约瑟夫直接出言打断:“是什么,你们竟然因私废公,私设刑堂,对一名贵族如此无礼。来人,将这两人带下去关起来。”
两名守夜人顿时惊惧不已,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约瑟夫大人安排我们做的,此时居然全都推到我们自己身上。
刚想要争辩,约瑟夫已经叫人将两人绑走。
德诺希一眼就看穿了约瑟夫的把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果冷汗连连,心若死灰。
所有的一切皆被卡尔尽收眼底,意外的看了眼约瑟夫,没想到居然是他要害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