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皖离说是安心主动联系他询问美静子的去处的!”尹泽拉开简锡墨的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说完这句话眉头一拧,安心要做什么?他似乎已经猜到了!
就是心里不敢确定。
而他也担心着,面对着一个有着******人格随时会发狂杀人的美静子,安心怕是
危险了!
简锡墨脸色微白,他自然听出了尹泽话语里的焦虑,为今之计要先找到人,可这山的范围不小,派出去的人分几批找,尤其是顺着那辆车的轨迹沿途找。
“静子,静子,你这是干什么?”简素心被摇醒时看着自己被缚着的双手双脚,躺在地上动惮不得的她才意识到了危险,下一句便犀利苛刻地出声,“美静子,快放开我,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养条狗也比你强!”
简素心在清醒之后认清了现状,瞪大着眼眶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美静子。
美静子无动于衷,站在一边语气淡淡,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轻轻地划过自己的手背,手背上随即显出一条血线来,她慢悠悠地开口,“有时候我真想用针把你的两片嘴给缝起来!”
简素心唇角一阵颤抖,目光被那闪着寒光的匕首给惊得一慌,连话都不敢再说了。
“这就是你疼爱有加的儿媳妇,恩!”旁边坐着的沈安心笑得淡漠,看着简素心那吃瘪的苍白脸色,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疼爱有加?”美静子蹲下身来,用那只沾着血的手背往简素心的脸上一贴,简素心急忙躲开,但脸上还是沾上了血渍,顿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我十岁到她家,整天做牛做马伺候她,这个变态女人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还不准我让她儿子知道,我十二岁学画,是她让我学的,我为了讨好她每天画得手都抬不起来捏筷子都发抖,我这么努力也不过是因为她想带一个让她面子有光的女儿出门而已,不过她对我依然不满意 ”
“你画的是什么东西?这是画吗?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上一次给钱夫人送过去的那张画人家当面说好背地里却直接拿给小孩子当草稿纸,你学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没用,还画什么?不准再画了!”
“你以后要是再碰一次画笔,我打断你的手!”
“……”
美静子目光有些涣散,简素心的眼睛里满是恐慌,不停地往后缩。
“妈 ,你不知道,我早就想杀你了,五年前那把火没烧死你,你命大,五年后那一场车祸没想到还是没弄死你,你说,你到底怎样才肯死呢?”
美静子笑容甜美地看着简素心,简素心惨白着脸不停地摇头,“不,不,静子,我养你十七年,虽然对你苛刻对你不好,但是,但是你不是喜欢阿墨吗?我是他妈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说到这个让我更加寒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过是因为沈安心的出现让你气不顺才让我做了替代品,而且还不准我对外说,说什么结婚,就是一张证,别人却不知道我是你儿媳妇,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怎么不知道?你想利用我踢走沈安心,然后找到合适的大家闺秀再一脚踢开我!”
“我,我没有!”简素心急忙摇头否认,但眼睛却不敢再直视美静子。
“在你看来,我就是个从孤儿院没爹没娘的孤儿,我怎么能配得上你的儿子!”美静子冷笑一声,手里的匕首往地上一扔,起身转身看向山下,眼底浮起一丝烦躁来。
“沈安心你听着,匕首就一把,要么,你杀了她,要么,她杀了你!”
要么,你杀了她!
要么,她杀了你!
美静子的声音在山风里飘扬着,带着风的凉意。
匕首被扔下来砸在树叶子上发出一阵响声,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催命的声音。
简素心的眼睛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充血的红色使得她的脸变得更加恐怖异常。
沈安心看着简素心看自己的表情,冷笑一声,“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想杀我!”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认识她就不喜欢她,独居带着儿子的女人似乎都有那种心理,就是把自己的儿子视为己有,任何一个人靠近她儿子都被她视为要抢她儿子的对手,这种变态的心理很早沈安心就发现了。
因为简锡墨对自己的宠爱让她这个妈嫉妒,心理上严重的不平衡使得她认为自己的儿子就要被夺走,所以对沈安心才会有这么大的抵触和厌恶。
极端偏执!
沈安心冷漠地看着简素心,那把匕首就落在两人之间的位置,但是偏偏,离简素心最近,而简素心手上的绳索已经被美静子给放开了。
沈安心盯着简素心那红了眼睛,那眼睛里是浓浓的愤怒和不甘心,她扑过去将那把匕首抓在手心,但因为太紧张,抓着匕首的手还在不停地抖。
“妈,你看我对你有多好,我给了你机会了!”美静子站远了几步,靠在那边等待着看好戏。
匕首已经被简素心抢在手里了,而沈安心四肢都被绑着,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
“杀了我,你就能活?你可真是天真!”沈安心看着慢慢朝自己爬过来的人,眼睛里泛着一丝浓浓的冷,这个女人当真是昏聩了,美静子在她面前已经恶毒尽显,她还这么傻地被她利用,殊不知美静子是借刀杀人,杀了她,她简素心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而最让沈安心寒心的就是,她肚子里还有她儿子的骨肉,她居然也下的了手!
“你要抢我的儿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阿墨是我的,你别想抢走他!”
一米,半米,简素心已经爬到了沈安心的面前,抖个不停的手握着匕首举了起来,“你个狐狸精,不准你抢我的儿子!”
简素心的匕首高高举起,朝着沈安心的胸口便刺了过去!
“易云山半个山头都搜遍了,还没有找到!”牧子修气喘吁吁地打着电话,美静子的反侦察做得相当到位,连半点线索都没丢下。
而且这一带开个车都容易迷路,即便是大晴天山间依然有云雾,视线距离受阻,加大了搜查难度。
“再找!”
简锡墨看着头顶的太阳,心里的焦虑更甚,太阳穴一阵突突的疼。
“我杀了你!”简素心的厉声低叫在耳畔响起,沈安心闭上了眼睛,但在那匕首离自己胸口还有十厘米处突然出手,手心一把剪刀豁然朝对方的颈脖大动脉上划了过去。
刺啦一声,尖锐的刀口划上了颈脖大动脉,精准的手法瞬间扎破了大动脉,一股猩红飚了出来,举在她胸口的匕首软弱无力地掉了下去。
简素心血红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全身抽搐着,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那把小剪刀,剪刀上还沾满了血。
颈脖上血如泉涌,鲜血的温度让她惊恐万分,第一时间就是想着用手去堵住自己的颈脖大动脉,满手的滑腻就像在泥浆里捞起。
不,这把剪刀居然就这么割破了她的大动脉,她,她是要死了吗?
不!
然而简素心很快眼瞳撑大,因为面前的人影一晃,紧接着一声惨叫在她耳边响起,还有连续几声利器插进人体时发出来的声音。
“啊 ”叫声很凄厉,但即将快要丧失意识的简素心却在心里笑了起来,总算是有人陪葬的!
哦,不管死的是美静子,还是那个沈安心,你们,谁也别想逃得掉!
这叫声是美静子发出来的,此时的她跌倒在栏杆边,一只手抓着铁质栏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胸口湿热的温度使得她眼睛里被惊恐所填满,不,怎么可能?
她能感受到那把剪刀狠狠戳在她心口时血水开始喷出来的温度。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舞着剪刀的女人飞快插向自己她的心口,鲜血溅起来,沾了她一脸的血。
“意外之喜?又在意料之中?”
满脸是血的沈安心脸色平静地让人害怕,她把剪刀从美静子的胸口拔出来,把剪刀往对方的衣襟上一擦。
她就像在做一个最普通的手术,一点也不慌张。
“对一个医生来说,精确地一刀剪开人体的大动脉和一刀戳中心脏是件特别容易的事情!”沈安心慢条斯理地说着,手里玩着那把剪刀,看了一眼美静子,举起手里的剪刀戳到了她的颈脖上,“你刚才怎么不把我衣服脱掉好好检查一下?”
美静子浑身都抖得厉害,怎么可能?她查过,这个女人只要一发病情绪便不受控制,但是今天她的表现让她不可置信,她刚才确实疏忽了,加上时间有限,她又要故布迷阵又要趁在她们药效清醒过来之前将她们带到这里,时间上本来就不充裕,而且因为天气冷了,衣服厚了,她怎么会想到沈安心身上还藏着一把剪刀?
当她看到简素心那满眼的血丝,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她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沈安心会先死在这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她觉得有可能简素心会为沈安心那肚子里的孩子心留仁慈,只不过这个女人,早就恨透了沈安心,在她看来,她不认可的女人怎么能给她简家生下后代?
人性本恶,一试便知!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她在等着沈安心发狂!
不过显然,沈安心确实反击了,但是,她却没有疯!
美静子带着满眼的疑惑盯着面前的沈安心,其实对于一个想死的人来说怎么个死法并不重要,只不过这种死法太过憋屈,太过疼痛,剪刀扎进心口,一刀一刀,那种痛让她对死亡第一次有了敬畏,而此时她又不能一口气死掉,还要饱受着痛苦折磨。
而且更让美静子想不到的就是,沈安心对简素心下手时毫不犹豫,她对简锡墨的母亲是没有丝毫顾忌,一点余地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