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狄滇苏指向赵蕾呵呵笑道:“今晚本王设宴为赵姑娘洗尘。”
梵勒法王“哦”了一声,端详了赵蕾一会,道:“这位姑娘从哪儿来?”
纳狄喀克道:“师父入座再说吧。赵姑娘是徒儿外出打猎时救回来的。”
梵勒法王入座后斜睨了赵蕾一眼,道:“区区一名小女子也值得国王如此厚待么?”
纳苏王后插话道:“国师快别这么说,我看赵姑娘这孩子挺好,跟我们皇儿也挺般配。”
梵勒法王道:“难道国王和王后要为王子立妃?”
纳苏王后道:“本宫纵有此意,也得让他俩愿意才行。”
纳狄喀克道:“小王对赵姑娘心仪已久,只是不知赵姑娘意下如何?”
赵蕾正左右为难之际,只听梵勒法王道:“王子与赵姑娘才认识多久?就说心仪已久啦?你知道赵姑娘什么来历么?两个人还互不了解,如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赵蕾随水推舟道:“国师所言极是,王子殿下乃皇家之尊,小妹只怕不配,还是多了解后再商议。”
纳狄滇苏哈哈笑道:“赵姑娘过谦了。但国师所言也不无道理,婚嫁之事待过段时间再定吧。来,今晚我们把酒言欢,宾主同乐。”
纳狄滇苏此番言语让赵蕾如释重负,众人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十几名宫女手持口弦、月琴、葫芦笙以及彝箫等乐器进来奏乐。
纳狄喀克虽与赵蕾并肩同座,但眼光始终不离赵蕾,他对赵蕾本已爱极,赵蕾的一颦一笑,都能在其心湖间漾起阵阵涟漪,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宫庭乐曲?
赵蕾数次与他双目相接,见他痴痴地望着自己,都不好意思地低头不语。纳苏王后看在眼里,不时地与纳狄滇苏相视而笑。
众人饮至子时方散,纳狄喀克将赵蕾送至房门前,道:“赵姑娘,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赵蕾道:“王子殿下,谢谢你这些天来对小妹的悉心照料。只是,小妹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纳狄喀克道:“赵姑娘,只要你开心就好,小王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赵蕾道:“小妹只怕有负王子殿下的厚爱。”
纳狄喀克道:“赵姑娘一直不愿意明确回复小王,莫非小王有什么让赵姑娘觉得不满意的地方么?”
赵蕾忙摇了摇头道:“不……不……王子殿下,你一直都很好,真的。”
纳狄喀克道:“莫非赵姑娘心中已有了意中人?”
赵蕾轻咬了一下嘴唇,“嗯”了一声,点头道:“小妹不敢欺瞒,还请王子殿下勿以小妹为念。”
纳狄喀克仿似被电击了一般,身子不由后退了两步,呆呆的半晌回不过神来。
赵蕾见他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忙道:“王子殿下乃人中之龙,将来肯定能找到一个比小妹更好,更适合你的姑娘。”
纳狄喀克喃喃地道:“他是谁呢?难道他比小王还好么?”
赵蕾道:“他是峨嵋弟子。感情之事是不能类比的,只能说是他比王子殿下先占据了小妹的心。”
纳狄喀克一把抓住赵蕾的双手,道:“赵姑娘,小王可以等,可以让你慢慢将他忘掉。”
赵蕾缩回双手,道:“王子殿下,小妹绝非那种贪图权贵而见异思迁的人。我和他患难与共,情深意重,虽未谈及婚嫁,可在内心早已以身相许。”
纳狄喀克道:“赵姑娘,可小王对你情之深,爱之切,自问丝毫不比他逊色呀。”
赵蕾道:“王子对小妹的一片情意,小妹十分感激。只是小妹心中另有所属,而王子又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想来不至于让小妹难做。”
纳狄喀克黯然神伤,良久才道:“小王知道了。赵姑娘早点休息罢。”说罢缓缓转过身去,无精打采而去。
赵蕾望着纳狄喀克失落的身影,心想他以一国王子之尊,对己始终痴心一片,而自己几近无情的拒绝了他,心中也颇觉内疚和不安。
自古情感便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当一个人死心塌地去爱上另一个人,心中再也容纳不了别人。而此时在赵蕾的心中,对萧亦龙的爱早已占据了她整个心间,纳狄喀克即便再出众,也难撼萧亦龙在她心中的地位。
赵蕾在忐忑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至凌晨丑时,想起纳狄喀克日间提及寒潭峰上的镇魔石,于是决定前往看个究竟。
赵蕾用丝娟蒙住半边脸,飞身来至寒潭峰的石堡附近,藏身于草丛中,石堡四周皆有士兵把守,逐捡起一块碎石朝远处扔去,将把守在石堡洞口的士兵引开,自己则迅速飞入石堡内。
石堡内折射出一种浅蓝色的光,淙淙的流水声透出一股阴寒的冻气。赵蕾缓步前行,不多时已来至一个大厅内。只见大厅中央的一个水池里立有一块五光十色晶莹剔透的破损的石碑,碑面清晰地刻着“镇魔石”三个大字。
赵蕾心中窃喜,心忖:“莫非这块石碑便是萧大哥苦苦找寻的镇魔石吗?”正要上前看个仔细,陡然间,眼前红影闪动,梵勒法王双掌合什,拦在当前。
梵勒法王哈哈笑道:“赵姑娘,贫僧等你多时了。”
赵蕾道:“等我?你知道我今晚要来?”
梵勒法王冷笑道:“贫僧早就看出你身法奇异,与寻常女子不一般。你今晚到这儿来,到底意欲何为?”
赵蕾道:“我正想要问法王,这镇魔石你是从何得来?”
梵勒法王冷冷地道:“赵姑娘果然是冲着镇魔石而来。”
赵蕾道:“镇魔石乃是降魔之宝,你把它封闭在这阴寒之地,让它经受千年寒潭的洗涤,莫非想削弱其法力?”
梵勒法王赞道:“赵姑娘果然是聪明人。不过,过于聪明之人未必就好。”
赵蕾冷笑道:“我没想到你这妖孽会化身得道高僧来欺骗古兰国上下君臣百姓。”
梵勒法王哈哈笑道:“赵姑娘,你知道得太多了,贫僧想不杀生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