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来得太突然,再一次失眠的于晓冉轻轻呼口气,不愿睁开眼睛眺望窗户迷雾茫茫的风景。在心中莫大的疑问时时接踵而至,不过幸好自己没有多大的奢望,因为即使雾霾严重的北京也能够看到一缕晨光射至阳台。他抖抖身体,发现酸痛的感觉埋藏在全身上下,稍不留神就会深深感到疼痛。他想:即使我闭上眼睛也不可能睡着,不如起来好好准备这一天如何开始,又如何结束。
如今已经搬家三年多,从小住宅搬到小公寓,从市区来到郊外无名的村庄,那年过多的奔波直到现在让于晓冉想起来都是心累和莫名地伤感。在这里,于晓冉每天过着同一样的生活,守着他。一如既往,他来到父亲于静苏的卧室,房门紧闭感觉上去有一种莫名地森严,不易于靠近。打开房门,于晓冉二话不说开始打扫卫生,要么这里有一大堆甩的满地都是的书籍杂志,那里有一大块碎屑玻璃碗粒,杂乱无比。床上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无论是谁都不会以为这是健康人该有的呼吸声,不规律时而急促时而一时半会听不到声音。这更像是濒临死亡前的挣扎,然后这样的挣扎是有多么的强烈:于静苏这样的状态依然持续了三年之久。每次打开窗户,第二天来到父亲卧室又会发现窗户被关掉,于晓冉在这间房间做的每一件事情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熟练。儿子脸上看不出那么一丁点儿的不耐烦,想想也是这位昏迷不醒的父亲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吧。
在这里,他的生活是这样的:会偶尔跑到村子里面找那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那个爱编谎言瞎预言的小男孩王佐,然后给他吃穿,让他好好躲在自己的小公寓里面不要被抓回去,如果小男孩某一天消失了,他又得在废弃的火车站口等着他跟他说完话然后拎着他回家;下午把自己关在房中安心地看着各种在少儿频道播放的动画片,一遍又一遍,只看第一部,直到天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炒菜,在父亲旁边吃东西,晚九点准时熄灯睡觉。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经历,于晓冉就算再如何费尽心思去盘算自己的过去,除了自己的父亲,就是他和父亲的影子。如今十七岁快要成年的他再也看不到一丝稚嫩的气息,更多的是永远开心不起来的他。他一直照顾父亲所有的生活起居,用光他能够用的休闲时间去挣钱,刚刚退学的他正在做各种各样的兼职。他记得:没昏迷不醒之前的于静苏教教他写字认字学习教他画画教他唱歌,甚至教他各种防身术。早上醒来吃父亲只会弄的蛋炒饭,于晓冉一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早餐,百吃不厌,父亲用脚踏车载他上学,晚上定时在校门前接他。父亲会说很多笑话,有时候甚至说一些神秘的事来逗他。
生活总会出意外,连这样生活如此拮据的家庭也不会放过。他十四岁,正是初三的时候,不管是哪个家长都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紧张起来忙着抓孩子学习督促孩子学习。当然除了于静苏例外,他只管着让于晓冉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早上起来吃早餐然后骑脚踏车送他上学,路上聊着让于晓冉一直感兴趣的话题,儿子自然是童真的,这样那样的问题让当爹的有时候也苦恼不已,一个小时的车程看上去不够,每次聊着聊着永远不够尽兴一样。于静苏知道儿子不可能在成绩上面让他丢脸,即使是考得不好稳居前校前三的名次足以证明这个问题。
那天考完全市模拟考试,于晓冉在校门口等着父亲骑着脚踏车慢悠悠的到来,可是始终也等不到。他纳闷难道父亲忘了吗?那还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同学们嘻嘻笑笑走过,打招呼的前来问候的都有,直呼他小神童的那些学生更是不计其数,老师走过也会前来询问为什么于静苏还没有来?于晓冉默默笑地回答有可能老爹有事吧。夕阳照耀在金黄色大道上,闲暇下来的于晓冉还在心里疑惑:这大道本来就是金黄的还是太阳照的缘故,夜晚就来了,他坐在梧桐树下的石板上,感慨这夏天一过就马上变成了高中生,离开学校到另外一所学校继续念书了。他时而翻开数学书来仔细复习错过得题目,身着初中校服一无所所事事的样子,看上去不像等人的,俨然一个好学生该有的状态。
可是他心里面很焦急,父亲不应该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来。直到路灯随着夜晚八点的时刻到来,一辆黄色的小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他的身旁。车上走来的男人不是于静苏,而是一个半掩着脸上有一张面具,颈上刻着一个半五角星的中年男人,他嘴角上泛着一丝笑容,对着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于晓冉说:“你爸爸今天不能来了,回去看看他吧。”
“我爸爸怎么了?你是谁?”于晓冉说,合上课本起身稍稍往后靠了靠。
“他生病了。”男人说。
“无缘无故生病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你是人贩子?”这时于晓冉向四周望去,突然惊讶住:四周没有自己的学校,无边无际的一片草地和寂寥的情景,耳边轰鸣的声音弄得他头疼,这里更像一片草原,他能在脚底下看到学校。他惊慌了,然后大声叫着,只是行人们走来走去,看见的只是他们茫然或者各种表情依旧,或许他们有各自的归宿和心事吧。
“你不应该这样惊讶的,哓冉。”中年男人淡淡说。
“我认识你吗?先带我回去看我爸爸。”于晓冉眼中依然是一片迷惑,不过这一切的场景感觉都像是以前的东西,真熟悉。所以他好像并不害怕,心里念着的还是自己的爸爸。
“他只是活到了一定岁数,身体各个部位开始消退了。他可没你想象当中那么好接近了哦。不过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鬼东西,快死了还要我来给他收尸,算得上沾了于主的荣耀。”男人神神叨叨地,然后摆手挥去这片幻境,走到车前开门,于晓冉也不顾及什么,直接走近车中。
现在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真实,人来人往中各种嘈杂声音足以证明车开时掠过的街道夜景,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学校,到驶在路上的小汽车经过过的行人,疯狂般地开着。男人一声不吭,从车前镜倒过去看着他,于晓冉忐忑不安,不过没有什么能够一下子填住他的,毕竟男人说的话引开了他很多以前没有的疑问。
家门前突然那么吵闹,随处可见的是街坊邻居,下班回来的上班族,彼此走过,冷漠是能够有的最好表情。那些原本整天无所事事的片警聚集在于晓冉家门口-----他家正好是一楼第一号住宅。连保安也围在门前,莫名其妙的讨论传过来。
“这不应该啊,老于平常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今天屋里面这么大的动静,打死也不开门啊?”保安小李说。
“是啊,我今天中午走过这里就能听见疯狂的呐喊声和砸东西的声音,走过去叫他开门也不开,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也拉上了。”保安小苏接着说。
“哎,哓冉回来了。”一群人中走出来的是个保安头头叫老戴,他过来询问于晓冉,于晓冉低头不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就直接朝着人堆里面冲然后用钥匙打开门,谁知道已经反锁上了。
“爸爸,我回来了,你开门啊。”于晓冉哭了。他平常不愿接近人,老爹于静苏抱着他去找邻居们聊天,过了一会儿于晓冉就能偷偷溜回来打开电视看动画片。今天看见这般热闹的场面他第一反应居然是不知所措然后大声哭了出来。
“大家好,我呢,是哓冉的叔叔,是这样的,我一直要求他爸爸搬过去跟我们住,但是他跟我关系不是那么好,你们懂的,就是那种冤家关系,然后我擅作主张把这个房子卖出去了,联系商家明天就有人搬过来住。估计是我哥哥他心理状态不好自己在家里面闹着吧,毕竟我也是有点过分了。现在呢,我想好好处理一下这个问题,请大家先回去好吗?”中年男人安静地说,编故事也能编成这样有理有据。大家心里面虽疑问重重,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是耐心的一些人在这里等了一天那点耐心也差不多用完了。所以大家各顾各成群结伴走开了。
“你们没看见他带着面具吗?他是坏人我不认识他。”于晓冉大声吼出来。
“他们看不见的,我这假面具只能有你看到。”于晓冉心里面想出这样一句话,中年男人故作神秘态,目送不知情的人们离去。
“你的声音被我冷却了,只有我听见你在说话。而你心里面能够听到我的声音,表明你的身体开始变异了。不管怎样,你都得承认你是个地下人。”中年男人轻松的话语再次传到于晓冉心里。于晓冉完全恐慌了,他说:“好,你既然知道我不正常,那你应该知道我爸爸怎么这样了?”
“他是克隆体,没人修理他自然就会是个破机器。”中年男人用声音说出来。
“哓冉,让叔叔再变个魔术给你看好不好?”过了片刻,中年男人走近于晓冉,缓缓低下身子,像是在安慰他,面具遮住半张脸,让于晓冉忍不住想去拨开来看看整张脸长个什么样。
“你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你走开。”于晓冉用力推开他,然后使劲敲门,大声喊着爸爸。
“多愁善感总是不好的,哓冉,这十几年也是苦了你了。”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挪动就把于晓冉推开一段距离,接着右手拉住他,在正对着的那扇房门如同一层白纸一样薄,他俩竟直接穿过房门门走到里面。眼前俨然一片漆黑的客厅让于晓冉无话可说,只留下深深的震撼。
番外:1.地下世界:据每个王朝掌管史料收集的史官家族姬氏在于式皇族正式登入中州之地之时,参考史料之后在《纪事之姬家》第一次提出‘地下世界’这个名词,其基本含义为:‘先民‘遗留之族所在的虚空幻境第一层(自然能量主导下形成的体系,其基本构造为氢氦锂铍硼五位元素主宰)的地方为地下世界,其基本范围包括已知的大南塞一路向南直达中州的狭长地带,向西最远至陨落谷,向东以冰火大峡谷为边界,延北直达毗邻大北塞之前线堡垒。
2.幻境:地下世界常用名词。其基本形式表现为能量粒子的集中反应导致周围时间暂时停止运作,产生浮于当时空间的另一层空间存在。其基本含义有如下四个:第一,地下世界修炼者进入‘出世’阶段所具有的一项基本能力,是战斗的最佳场所。幻境持续能力与修炼者本身所修本命主攻方向有关,一般公认主攻控制方向的修炼者能够持续幻境存在时间更长。第二,地下世界构造基本框架存在形式,诸如中土地区的中州是一个当世认为最大的幻境,幻境在被被引入地下世界建筑学后更多情况指的是一些规模宏大的建筑物,其基本性质为科技手段。第三,地下世界扩充疆土的代名词,与现实世界不同,幻境可以被制造这就意味着可以在无数个空间层面挖凿无数个幻境来扩充空间土地,由于制造规模巨大的幻境所消耗的能量,目前这种能力只能被于氏帝国控制并把幻境制造当做国家职责,在《于氏刑法》中也有明确规定,若有地下居民胆敢以不正当目的制作长时间存在超过面积为一百平米圆的幻境,应该被国家刑事司法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