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艳血红龙,是龙鱼中最珍贵的品种。“龙”是华人最喜爱和崇拜的神物,它代表着吉祥与尊贵,而龙鱼也就象征高贵、吉祥、财富。他喂养的那一条是几年前在国际鱼展上竞拍回来的,竞拍价是六十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也要大概五百万。
当然,最主要的不是心疼这点钱,堂堂凌帮还不把那区区五百万放在眼里。可这条紫艳血红龙真的是非常得宠啊。
紫艳血红龙鱼身除了有一层红色,还有浅浅的紫蓝色,红紫两色互相辉映,可说真正达到所谓万紫千红的最高境界。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头部向上仰,充分展现了傲气十足的王者风范。
这也是他喜爱它的原因,可是它却被烤了……不用想他也知道烤鱼的人是谁。哼,华夏第一门庭许家的后代,许振庭的嫡孙,可真是不简单啊!
“把那小子给我抓起来,你亲自去!”凌延森的吼声绝对中气十足,“该死的小兔崽子,别让老子逮到你!”
等老子逮到你,非把你这小兔崽子也烤来吃了不可。到时候大不了再给浅浅宝贝物色个更好的男人!
某个老头,平时那金丝边眼镜取了下来,脸上的凶狠之色尽显。哪里还有平素装扮得骗死人不偿命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是,老爷。”
青龙领命,却在抬起头时接收到了苏浅那略含威胁之意的眼神。不由得,面无表情的俊脸有些扭曲。
他能不能罢工,说一句——爷我不伺候了!
有这样的爷孙俩么?一个要他抓人,一个要他放水。
他到底该听谁的?
听老爷的吧,大小姐肯定跟他急,说不准日后怎么使绊子呢。非常有可能,从明天起,他就成了她的专属管家兼男保姆。小小姐说,大小姐教她的,仇人要时时刻刻放在身边折磨,那样才虐得爽。什么叫仇者痛,亲者快?就是那样!他可不想被大小姐时刻虐待。
但是听大小姐的吧,老爷才是他的正经主子。如果他没抓到许先生,老爷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可转念一想,老爷怕的人还不是大小姐,所以,青龙果断地选择了苏浅。然后,把凌延森的话放在了一边。
以至于,不但没有抓到许愿,还把他引进了议事厅。
于是,当许愿衣服破烂,唇角染血,头发凌乱出现在议事厅的时候。苏浅乐了,凌延森怒了。
“媳妇儿,小爷来了。”
扯着嘴角,即便有些疼,许小爷还是得瑟地笑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烤鱼,令凌延森吐血的烤鱼。
果然,苏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凌延森抢先了。
“小兔崽子,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凌延森“噌”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虎目圆瞪,锐利的目光直逼许愿。
具体的说,是直逼许小爷手上的那条黑乎乎的东西。
嗯,从外形看,还能看出是一条鱼。可惜,再也看不出曾经属于紫艳血红龙的王者风范了。
“你说这个?”许愿提着鱼当着凌延森的面儿晃了晃,“我家宝贝媳妇儿今儿个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怕她等得饿了,所以来找她的时候顺带烤了一条鱼。”
“你!你知不知道你手上那条鱼价值五百万?你知不知道全世界只此一条如此大的紫艳血红龙?”手上的龙头拐杖跺了跺,他是当真恨不得把许愿烤了。
还有青龙,刚才他不是让他去抓人吗?人没有抓到,竟然还让他闯进了议事厅,看来他这个青龙堂的堂主位置也该考虑换人了!
“啊?”
许愿被他吼得有些发愣,他还真不知道这条焦糊糊的东西曾经的身份竟然那般高贵。咳,之所以称之为“曾经”,是因为它现在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哈。
其实,许小爷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某个没事儿找事儿干,有棒打鸳鸯之嫌的老头儿。随便抓了一条鱼,然后炸掉了那个硕大的鱼缸。没想到,自己还歪打正着了,竟然整死了老爷子的心头好。这位老爷子,不会因为自己烤了他一条鱼,就不让自己娶浅浅小妞了吧?
“阿愿,你烤的那条鱼,我可无福消受。你还是把它献给外公吧,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说着说着,苏浅不自觉有了揶揄自家外公的想法。
“好啊。”挑了挑俊秀的眉,许愿当真如自家媳妇儿所说,把黑乎乎的鱼递到了凌延森面前,笑着说道,“外公,请笑纳。”
“亲爱的浅浅,你这是有了男人忘了外公哇……你看看,他这么对待外公最心爱的宠物,你还叫他拿着我家小龙龙的遗体来气我。”凌延森略带幽怨地看向苏浅,也不和许愿搭话。根本没把他那一声“外公”放在心上,即使得到了认可又怎么样?
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被这小子拐走了,还能不允许他闹几天别扭?
“咳咳,外公,我什么也没看见。啊哈……好困。”说着,苏浅还非常优雅地打了一个呵欠。
她确实困了,有了身子的人,特别容易犯困。看来,从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根本不用去医院检查她也能够确定自己的确是怀孕了。
“浅浅,你困了就先去睡吧。至于这个烤了我家小龙龙的男人,还是留下陪我这个老头子谈谈人生什么的。我想,这个你应该没意见吧。”凌延森看着苏浅,目光中带着的绝对是毋庸置疑。
苏浅点了点头,递给许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上了楼。不是她不帮他,实在是敌方过于强大啊。如果今晚她帮了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一不小心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受老爷子的待见。
她总不可能每次来凌帮,都让他像今晚这样闯进来吧。所以,还是那句话说得好。
是男人,就该默默地承受!
于是,许小爷眼看着自家宝贝媳妇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变幻莫测,至少在面对凌老爷子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收敛锋芒。
昨晚,苏浅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她起床下楼的时候,竟然看到一老一少非常和谐地坐在餐厅里喝早茶。老爷子戴上了他的伪装工具,金丝边眼镜儿,像个儒雅的老学究一样坐着看报纸,还时不时地抬起头和许愿交谈两句。而许愿,手里拿着的是一本相簿,眉眼含笑,表情柔和……欸,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