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晓缭打来了电话——上次谈话之后我把号码给她了。她说,这星期****有一场戏,她想这场戏演完之后,就向他表白。但是她一个人害怕,于是想让我陪她。
我翻了白眼,这丫的,敢情上次谈话之后拖了一个星期都还没行动,还非把我也拉下水。
于是,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我便只好义不容辞,身先士卒,舍生取义地——答应了。
时间定在星期日下午三点。这天,我早早地跟阿青打过了招呼。阿青现在是我的秘书,自从被小言深刻教育之后,我上进了很多。迟到从两小时缩减至一小时,偶尔还加一两小时的班,外出一定会跟阿青提前报备。
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晓缭和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我上了车,车就开了。
“齐齐姐,我有点紧张耶。”她从副驾驶座上转过身来,一脸担忧的样子。
我干笑,“有志者事竟成,会成功的,放心放心。”
他从后视镜中瞄了我一眼,说“举总,看来你和晓缭相处得还不错啊。”
“那是当然,齐齐姐人可好了。”晓缭一脸笑意,我应和着笑了两声。
车子到戏馆前停下,晓缭窜下了车,赶着去化妆。我在车上等他停好了车一起下车。进戏馆的时候,那验票的人又愣愣地看了我一眼。我想下次得让老王把这验票的换了。
这次的座位在第三排,比上次的近了些。我们来得早,戏馆里还没有人。
“举总,你平常也来看戏吗?”他在一旁低低地问。
我犹豫了半会儿,答:“也不是,只是偶尔。”从上车到现在,谁也没有提起上星期发生的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要继续装不认识,那我也只能顺其自然了。这或许是件好事,于我而言。
“举总平时喜欢哪折戏?”他翘起了二郎腿,一派悠然的模样。
“恩——”我努力想了想,却还是摇摇头。“没什么喜欢的,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他点头,没有问其他的。
“没想到秦总也喜欢来听戏。我以为您这个大忙人在公司处理事情都来不及呢。”我笑着调侃了他一句。
他也笑笑,拢了拢西装,手撑着下巴,“习惯了,三天不听就念得慌。”
“嗯,听戏是会上瘾的。”我点点头,说道。
习惯,也不过是个习惯而已。
“这次公司的情况没五年前那么糟,还是有点空闲的。”他又说起了五年前,像是无意的。
我没来由地一笑,“那就好。”
沉默。半晌,他似叹了一口气,“五年前,要是我能多陪陪你就好了。”
总感觉我心里的某些感觉变了,说不出是什么。很久很久,我们看着前方空空的戏台不做声。
“过去了。”我说得风轻云淡,很似轻松。
“嗯。”片刻,余光中的他点了点头。
后来,谁也没有再说话。大概是因为戏馆中的人越来越多了,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就算说了什么,也听不见的。
还好,我们都明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戏收场了之后,我和他坐在位置上等晓缭卸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有点肚子饿,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他在我的右侧,很安静。
“晓缭唱的很好,你常来听她唱戏吗?”我实在忍不住,打破了气氛。
“有空就来。”他答说,头也没转一下。
“奥。”我点点头,寻思着下一个话题。“唔……那她的艺名是什么?”
“边梓兰。”他似乎笑了笑,我想着,这名字大抵是有些由来的吧。
又是一阵沉默。所幸的是晓缭很快就出来了。我看着她走过来,然后突然想了起来,借口说是上厕所,就遁了。接下来的事,我还是回避的好。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我才磨磨蹭蹭地回来了。他俩坐在椅子上,晓缭啃着巧克力,他在一旁似乎在发简讯,我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怎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哈,齐齐姐,你回来啦。”晓缭起了身,冲我挥挥手。他合上了手机,也站起来。
“哦,是啊。”我有些尴尬,“厕所人有点多。”
“走吧,时间不早了。”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说。
他把我和晓缭都送回了家,晓缭很开心我和她住在一个小区,说是以后要常常来找我玩。
我点头说了声好,下了车。没有等车子从我视线里消失,我就上了楼。
回到家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这是成了还是没成。本着好奇心作祟,我打了个电话给晓缭,问她具体情况怎么样。她大呼一声,说光顾着吃巧克力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抚额,理智全线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