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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露凝霜【】月落星辰

黑烟弥漫,作呕不已,我四处呼喊着四儿的名字,远处一声微弱的应声“殿.下.”我急忙奔去声音出处,远处天空露出鱼肚白,黑烟微微散去,四儿瘫倒在地,身上斑斑血迹,我俯身抱着四儿泪如雨下。

“东边日出,西边绵雨,真好看。”四儿勉强的撤出一丝微笑,那么温柔,那么微弱,好似用尽全身力气。

“四儿,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呜呜.四儿。”泪已绝提,止不住的落在四儿的脸色,一滴一滴,好似一根根针扎在四儿身上,我抱着四儿嚎啕大哭,此时远处一番金戈铁马之声由远至近。我转头望去,只见我国军旗浩浩荡荡飘至而来,我便知是我的随行军来了,此时天边红日正弄,海平面难得的祥和,地下到处都是列列黑斑,想必是那怪物所致,四儿已经昏睡过去,我拭掉眼角的泪痕,使馆已下马到我身边,一脸惶恐:“殿下,老臣无知,竟让殿下受此磨难,快!来人!御医!快把殿下带进行车医治!”我耳边响起嗡嗡的鸣声,忽而各种疼痛遍布全身,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亦是血迹斑驳,眼前一黑,瞬时倒在四儿身上。

待我醒时,已是三天后的半晚,眼前朦胧不已,一道白影在我的食桌边细致的捣弄着什么,我轻唤了一声那道纤弱的白影,她悠悠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殿下,你醒了!殿下.”四儿哭了,竟然哭了,一滴泪落在我的睫毛上,如此沉重,我抬手想去为她擦拭泪痕,结果疼的我惊呼了一声,四儿见状擦了眼泪,捧起备好的药,扶起我缓缓靠在她胸前,舀起一匙,认真的吹试着,小心翼翼的喂到我口中,甚苦,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四儿见状便带着哄弄的语气:“殿下,早点好起来,如果你出什么事,四儿也不活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强忍着喝了那一碗作呕的苦药。此时使官正巧进来,见我已醒,不由得跪拜谢苍天有眼,便缓缓向我说明那日的情况,“起先我们都就寝了,忽然一阵大风刮进客栈,客栈老板见此状便藏了起来,我也不知是何情况,没太在意,夜班忽然听见一声怪叫震彻天地,那客栈老板见状便对着海岸那边跪拜许久,我见情况不对便问道那老板是何事,那老板说死海边有一只怪物,名为:陆离,全身幽黑,口吐恶气,吸进便中毒,浑身烂泥,双目猩红,专吃童男童女,这镇上好多孩子都被吃了,所以渐渐就都搬走了,还说那阵风便是那陆离抓人时才会吹起的,我仔细闻了闻,确实有一股腐烂之味,便叫醒侍从查看是否有人丢失,清点完人数发现没人丢失,本以为是自己大惊小怪,忽然那怪物的喊叫之声又传来,我望向那个方向,只见一道蓝光乍现!我便冲上殿下就寝的房间,结果吓得老臣丢了半条命啊!发现殿下不在便召集人马赶到海边,恰好看见殿下无碍,只是少量吸食了毒物,周身会疼痛不已,只要专心调养便是,怪老臣无能,这四儿护殿下不周,老臣已经惩罚了她,殿下您看是否要调换几个贴身侍女?”使官说完便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四儿,四儿似有委屈沉默不语,我拉着四儿的手,安抚着她,缓缓说道:“不必了,四儿已经把我照顾的很好了,我不需要其他的侍女。”四儿见我说此话,眼里说不出的熠熠生辉,几欲落泪。

“既然殿下心意已决,那老臣也不多干涉了,四儿,若是下次你再护殿下不周,老臣可就不是惩罚你这么简单了!”说罢,史官像我跪拜离去。

我强忍着痛坐起身,盯着四儿,怔怔问道:“他们对你怎么样了?”

四儿摇了摇头,不语,我便抓起她的袖子一看,青紫色的痕迹道道露骨,不由得落泪,抱着四儿喏喏的承诺道:“不会再有下次,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四儿不要怕,不要怕。”

四儿紧紧将我抱在怀中摸着我的长发回应道:“殿下,不疼的,没事,多亏殿下那日救了我,不然我就葬身怪腹了,为殿下受这点伤,没关系的。”

我突然想起史官刚才说的,那怪物喜吃童男童女,便一把推来四儿,四儿见状愣住了:“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四儿做错什么了?”

“四儿,他们说怪兽喜吃童男童女,莫不是,你是男子?”我凌冽的看着四儿的脸。

四儿脸突然红了起来,瞬间冷汗遍布全身,手缓缓伸向里衣,解开,露出胸前白花花的大片,然后惶恐的说道:“殿下,奴婢只是平胸,想那怪物是抓错了。”

我直直的盯着四儿看了许久,其实我也分不清男女之间有何不同,便在她胸前摸了摸,她一声闷哼,我想是碰到她伤处了,便伸手将她里衣扣好,不好意思的拉起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不会再怀疑你了。”

四儿震惊的看着我,然后笑容如花般绚烂,把我拥倒,紧紧的圈在怀中,一夜好梦。

转眼又过了四五天,我的身体渐渐转好,四儿身上的伤也愈合的差不多了,此时我们已经彻底出了映月国境,眼看着就要到星辰边界了,所以气候也是日渐微凉,四儿拿了一件白色皮毫披在我肩上,耳畔响起她轻柔的呢喃:“殿下,小心着凉。”

我回她一个笑容,即是在一起生活了如此之久,这四儿见我笑时依旧是不由自主的会愣住一会儿,我早习以为常,伸手抚上四儿如玉的面颊:“四儿,若是我叫你姐姐,你会应么?”

四儿忽而一怔,随后竟有几分怒气:“不应!”

我着实吓着了,在一起这么久,四儿总是一副温柔细致的感觉,此时竟因我一句话生气了?

“四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再次伸手抚上四儿的面颊,四儿竟伸手将我的手移开了,我因她这一举动难过,突然四儿抱住我,头顶响起四儿清脆悦耳的嗓音:“我不要当殿下的姐妹兄弟,我只做殿下的四儿。”

四儿这一句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引得我一笑,伸手抱住四儿的腰,没女子般的纤细柔软,却炙热异常亦坚挺,我傻呵呵的嘲笑了一会儿四儿越来越不像女子了,四儿低眉不答,随后又与我戏闹起来。

时间久这么一天一天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候越来越冷,我映月向来四季如春,此时的微寒让一众侍从几乎全部染了风寒,随着里星辰国都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到仙山,这些侍从的病却越来越重,只有四儿与我,因马车的重重庇佑免此劫难,但也因此耽误了前行的进程,越来越多的人病态加重,连那些个长年习武的骑兵也开始身体不济,史官更是一病不起,随行队伍又多了几辆马车,专门为这些感染风寒的侍从治病,单说我们映月兵强马壮,但一来到这寒天雪地,谁也想不到竟会如此不济。

不日,我便也感染了风寒,想着一车暖炉重帐都挡不住的寒冷,我越来越后悔答应父皇送我去做质子的决定,可转念一想,即是挣扎也无用,父皇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怎会因我一句话改变决定?我暗自叹息自己身体不好,想到将来定要找个机会学习武艺,强身健体。四儿倒是无碍,我也惊叹她生在映月民间竟然能有如此好体魄,可每次打趣她的时候她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久而久之我也不再问她。四儿终日忙于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与我的风寒药物,而我的身体却日渐不好,反倒越来越加重,最后几日更是终日昏睡不醒,时时发热,偶有胡话从口中脱出,我亦没什么印象,只是恍惚间有几次错觉,好似有个冰凉的身体贴在我身上,特别舒服,想着可能是幻觉,我便不挣扎,想这一众侍从里绝对没人能打我主意的,便安心适应,后来,竟在昏迷之时期待那个冰冷的怀抱。

一路的昏睡,一路的半梦半醒,时间是怎样流逝的,我已无从知晓,只是我醒来之时,已不在那个冰冷入骨的行车之中,映入眼帘的是白蓝相交的床榻,雪白的房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成,墙上一个暖炉,炭火烧的正红,蓝色锦缎做成的幕帘挂满角落,一盏漫雪燎原的屏风,挡住了前面的视线,看不太清坐在桌旁的是何人,我本欲起身,却不晓体力不支,刚起来又倒了下去,桌子前的人闻声来到床前,是四儿,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摸了摸的额头,舒了一口气:“可算是退烧了,不然我就真要去陪你了殿下。”

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问道:“这是何处?四儿。”

“这就是星辰国都了,殿下昏睡了正正数月有余,连时间都分不清,终日胡话,吓坏了奴婢。”四儿说罢长舒一口气,又絮道:“可算是醒过来了殿下,这样四儿也放心了。”

我报以四儿一个致歉的笑容,拉起四儿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已示意自己没问题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身着蓝边黑袍的男子缓缓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并同穿蓝袍的侍女,手中拿着玲琅满目的食物,每一样我都不曾见过,四儿见那男子走进来,一脸惶恐,谁知那男子拍了拍四儿的肩头,眼中竟有几丝愤怒,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玩的有点大了。”四儿浑身颤抖不已,我本欲起身拉过四儿,谁知那男子一把将我按在床上,四儿见此状大怒道:“大皇子不要太过分!她可是映月长公主!”

那男子不削的看了一眼四儿,看了一眼我:“我知道,可那又怎样?这是在我星辰。”随后邪魅的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那笑容更是邪魅,这眉宇虽与洛辰有几分相似,但怎么看都不像洛辰的哥哥,萧落辰在我眼里是那般温柔的男子,而他的哥哥,这个星辰的大皇子,怎么看都是厌恶至极。

这时四儿又说道:“如果你认为你有能力与映月交恶,没人拦着你,且看你星辰国主有没有这个意思,拿着鸡毛当令箭!”四儿气愤的说道,谁知那大皇子没生气,反而笑的更加开怀,随后对着四儿说道:“怎样,敢跟着我去见国主他们夫妇么?”说罢,便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正要起身,四儿又将我温柔的躺放在床上,用手梳理了一下我散乱的长发,随后应声道:“殿下身体不适,还是由我自己去吧,殿下你好生休息,等我回来。”说罢摸了摸的头,四儿笑的温柔,有几分迷惑的味道,我大脑未做反应便应下了。转身看着那一并侍从放下手中的食物,与那大皇子转身出门而去,四儿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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