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和李文看着四周风景的功夫,小二从后面拎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将茶水沏入桌上的杯子之中,又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店小二开口说道:“二位小少爷,你们要的菜已经开始做了,二位先喝点茶水润润喉吧。”
一路奔波未曾喝上一口水,二人此刻也是渴的厉害,端起茶碗,陈白和李文皆是仰头喝下。
放下茶碗,抄起袖子抹了一把嘴,李文说道:“你们这茶水味道不错啊,不但不苦,还有一丝甜。”
一旁的点小二则是拎起茶壶,一边将二人的茶碗再次斟满,一边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泡茶用的水都是从后面这首台山山泉的源头处取来的,而且泡的时候还会加上店里的独门秘方。”
“哦,独门秘方?倒是头一次听说这泡茶还有什么独门秘方的,可是这茶水除了略带甘甜,并未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啊。”陈白疑惑的说道。
“那是因为客官您才喝下去没多久的原因,客官您再仔细感受一下试试。”店小二笑着说道。
又喝了一口茶水,陈白说道:“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奇特之处,除了,有点晕……”
正说着,陈白就“咚”的一声瘫在了桌上,手中的茶碗也是应生落地,在地上碎成数瓣。
一旁的李文见此状况暗叫不好,连忙将手中的茶碗扔向那店小二,却是被店小二一个侧身给躲了过去。
李文见一击不中,抄起身旁的大刀就要从板凳上站起来,然而李文还没站稳,就觉得眼前一花,于是又是“咚”的一声,李文也是半个身子瘫在了桌子上。
店小二此时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灿烂,轻轻拍了拍桌上如同死尸一般的二人的脸颊,店小二自顾自的说道:“两个小家伙,这茶水中的独门秘方,就是迷药啊。”
此时,原本坐在另外一桌的两名中年汉子也是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两个中年汉子各自背起一人,向着后院走了过去,那店小二则是将地上茶碗的碎片收拾了一下,带上二人的刀剑,亦是朝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那两个中年汉子将背在身后的陈白和李文二人扔到地上,然后就开始在二人身上摸索了起来。
后院中,却是还有着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人一袭黑衣,身材魁梧,另一人却是像陈白和李文二人一般,毫无知觉,被扔到地上,一时之间看不清面庞。
“怎么样,这两个小家伙身上可有什么好东西?”那黑衣人开口问道。
那两个中年汉子摸索了一番,将手从陈白和李文二人怀中掏出,手上皆是只有一块令牌和一两多的碎银。
“大哥,我这里只找到一块令牌和一两多点的碎银子。”其中一个大汉耸耸肩,说道。
“大哥,我这边也是,并没有找到什么别的值钱的东西。”另一个大汉亦是说道。两个大汉各自将搜出来的东西递给那黑衣男子。
“只有三两银子?”那黑衣男子看着手中几块碎银,嘴角不禁抽了抽,显然这个结果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两个小娃娃一共就带着三两银子就出门了?”
“看这二人的行头,似乎家中也不是贫寒之户,这倒是确实让人有些费解。”那店小二说道。
那黑衣男子又翻了翻手中的那两枚令牌,陈白和李文自从有了那武殿的身份令牌后,师父先前给自己的那令牌就被二人收起来,放在自己屋里了,所以此刻那黑衣男子手中只有那两块武殿所发的令牌。
“哦,居然又是武殿的后天令,先前那人身上有后天令也还说得过去,毕竟看上去也有个十七八岁了,但是这两个小娃娃身上怎么也会有后天令?”那黑衣男子略显惊讶。
“这两枚后天令想必是这两个小家伙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的吧,这样的话,这二人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倒也不奇怪。”那店小二说道。
点了点头,黑衣男子说道:“看来是两个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玩的二世祖啊,估计身上本来带的银子就不多,还被二人花掉不少,不过也无所谓,若是这样咱们倒是又有一单大生意可以做了。”
将那三两碎银子和那两枚令牌收好,黑衣男子说道:“半天时间钓到了三条鱼,收获也还算是不错,走吧,带上这三条大鱼,牵上那几匹马,咱们回分舵吧。”
“是,大哥!”另外三人皆是齐声回应道。
不多时,一辆马车和几匹马儿就相继向着北方驶去了,路旁只留下一间空荡荡的屋棚,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片不知名的荒岭里,有着一栋大殿和几间房屋,大殿之中,此时正有二人端坐其中,二人面前,则是站着不下四十人,先前的那四人亦是在这之中。
众人的中间,却是有着三个被捆住手脚的少年,此时三人却都是闭着双眼,看样子依旧未曾醒来。
“舵主,这是我今日和几个弟兄逮到的三条大鱼,这三人身上皆是有着后天令,看打扮,应该都是从京城来的,想必身份也都不一般。”那四人中的黑衣男子说道。
“嗯,干的不错,明日你们几个去京城之中打听打听,看看谁家的公子少爷不见了,排查清楚是哪几家之后,雇个人,将那三块后天令和信分别送到那三家的府上。”那舵主说道。
“是。”黑衣男子应着,转过头来,黑衣男子对着身后的那两个中年汉子吩咐道,“你们两个把这三个人先抬到柴房里关好吧,以那迷药的威力,想必这三人要过上两日才能醒过来。”
“等一下。”舵主身旁的那位座上之人却是突然开口。
众人皆是看向座上的那人,那人长相凶悍,顶着一个光头,若是陈白和李文二人此时能睁开眼,定会惊讶,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年前与张将军打斗之后败走的血手王欢。
“大家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养的那只雪貂的食物不多了,这家伙嘴刁,从来只吃那野山鸡的,所以你二人一会把他们关到柴房里之后,再下山去捉几只野山鸡回来。”王欢笑了笑,解释道。
众人也是释然。
大殿之中,依旧在商议着什么,而那两名中年汉子则是拖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三人出了大殿,朝着柴房走去。
拖着三人来到柴房之中,将三人随意的放在地上,两个中年汉子转过身去,就要走出柴房,可就在这时,原本还昏迷着的陈白却是猛的睁开了眼。
一个挺身,陈白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两个中年汉子听到身后有动静,皆是回头看过了,可眼前的却是两条飞速向着自己靠近的腿,那两条腿的脚踝之处还绑着几圈粗粗的麻绳。
两名中年汉子解释暗道一声“不好!”,伸出臂膀来,二人想要挡下陈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但就在此时,二人发现除却眼前的这两条飞腿,还有一个身影正朝着二人撞过来,那身影正是李文,先前在陈白挺身而起的时候,李文也是睁开了眼,一个挺身,紧跟在陈白的身后朝着那两个中年汉子撞去。
“咚”的一下,那两名中年汉子中的一个被陈白的飞腿击中,后天武者的力道让那名汉子猛的后退,然后撞到了门框之上,而紧接着,李文的撞击也是使着另外一个中年汉子被撞到了地上。
这两名中年汉子看上去似乎也只是后天初期的境界,猛烈撞击带来的疼痛让二人一时之间不能爬起,趁着这个功夫,陈白和李文则是再度挺身而起,二人同时跳起,又各自朝着身前的那中年汉子扑去。
又是“咚”,“咚”两声,陈白和李文二人的身子先后压到了那两个中年汉子之上,两个汉子皆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继而头一歪,不知是死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陈白和李文二人皆是坐在身下的那滩肉上,长呼了一口气,仿佛先前的一番动作用尽了二人身上的力气一般。
“阿正,你可真是胆大,说上就上,还好我也早就醒了,不然你一个人上去不就成了送死了吗?”李文心有余悸的说道。
陈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嘿嘿一笑,说道:“不赌一把怎么行,再不上可就要被关到这柴房里了。”
“还真是紧张又刺激,我还是头一次知道我被绑住了手和脚也能这么猛。”李文也是嘿嘿一笑。
二人此时倒是不太着急了,这舵中的众人似乎都在那大殿之中商量着什么,四下里没有其他人,方才打斗的动静想必也传不到那大殿中去,而且身子底下的这二人原本在将自己关好后还要去山下野鸡的,所以陈白和李文根本不担心现在会有什么别的状况发生。
歇息了一会,陈白说道:“阿豪,我先用脚把这人的刀从刀鞘之中取出,立起来,你过来将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在刀上磨开,然后再帮我把绳子割开。”
“好。”李文答应着,朝着陈白这边挪了过来。
不多时,李文就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身上的绳子磨开,继而又拿起刀,帮陈白把他身上的绳子也割开来。
没有了绳子捆绑,二人皆是感觉舒服了不少,各自活动了一下被绑的发僵的手腕和脚踝,李文问道:“那我们两个现在怎么办,逃出去吗?”
“先看看这个人怎么样了吧。”陈白指了指屋里另外一个被绑住手脚的人说道。
二人朝着那人走了过去,陈白俯身将那人的脸掰向自己,待看到那人脸的时候,陈白却是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还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