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这人欺负我,小姐恰好看到才来打了她。”
早已被夏漫的行为吓傻的青禾听到柳如烟的声音,抹着眼泪委屈的告状,生怕那被打的宫女恶人先告状,伤了小姐。
“大胆奴才,这里哪有什么表小姐!这是淑华娘娘。”
柳如烟背后一名随身姑姑站出来怒声骂道。
“表姐,你这是做什么?”
柳如烟既没有训斥那个姑姑,也没骂青禾,只是看着夏漫。
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亲近,但是微微挑起的嘴角和眼底的快意,以及可以挺直的脊背,无不在向她炫耀自己此时的身份。
“啊,在相府时日久了,看到狗仗人势的刁奴总忍不住要教训一下。”
“表姐可还记得刚进宫那日曾说过什么?”
柳如烟却不与她计较,只提起一个月前夏漫说过的话,眼底的挑衅与得意已快要满溢出来。
“……”
夏漫当然记得,只是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是今日的场面。
原以为柳如烟即便入选,哪怕比自己高一两个位分,给她行个礼罢了。
来到这个朝代,她只跪过一次,便是及笄礼那天对暮云帆跪的那一次,如今却要向柳如烟下跪。
“你自小心高,喜好与我攀比,如今进了宫来,各凭本事你若有本事让皇上看上你,封你做个贵人,哪怕压我一头也是你魅力所在,我甘心低头叫你一声娘娘。你若再敢背后使绊子,给相府抹黑,把我往泥地里拉,柳如烟,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当日的话,言犹在耳,原本只是让柳如烟不要再拿相府的面子来找她麻烦,今天却成了她折辱自己的手段。
柳如烟进宫一个月,到时越发会玩弄人心。
她知道,打夏漫一顿,折辱她的身体只是一时出气,她要做的,从来都是把她踩进泥里。
“云儿拜见淑华娘娘,娘娘千岁。”
夏漫深吸一口气,双膝点地,姿态从容,礼仪周全,多少落了柳如烟折辱她的几分兴致。
“家父常言,俘主为奴,逆者不忠,忠者不顺。此女犹记旧时地位,越俎代庖,公然伤人。柳姐姐若然姑息,只怕柳姐姐宫中下人心中不服。”
夏漫抬头,见那苏敏一身素色衣裙,颇具风姿。当日一朵棉绒花,今日竟多了几分气势,却始终矮柳如烟一头。
夏漫微微眯起眼睛,苏敏这种人其实最难对付,她在什么位置便会摆出什么姿态,当日身为家世一般的秀女,便如棉绒花一般羞怯无害,如今做了良仪,便从容有度,举手投足自有婉约气度。
莫说给她个过渡期,便是今天让她做皇贵妃,甚至封个皇后,她也能摆出相应的态度来。
她看得出,她说这话时并未将她当做丞相千金,也不含初入宫时她公然折辱她的仇怨报复,而是将她当做寻常犯错宫女。
柳如烟柳眉微蹙,显得有些犹疑不定,夏漫却知道柳如烟说这话正中她下怀。
“那依苏良仪看,该当如何?”
柳如烟不动声色,大家见证,并不是她主张要罚夏漫的,将来丞相也不好来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