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天诅镇定下来,看着那骷髅头,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掌骨吃掉,但心中的喜意却越来越多。
等到骷髅将其手手掌骨全部吃完,他竟忍不住仰天大笑,口中呼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那岩杰这时才顺着梯子下到底部,但一下来就见到惧天诅奇怪的笑声。当顺着后者的身体向前看时,他的手臂竟完整地搭在那灰衣人的肩上,一点残缺都没有。
可岩杰不明白惧天诅的笑声,他手紧握着梯子,一看情景不对,就要立马爬上去。
惧天诅听到响声,知道是岩杰下来了,眼睛往他的方向一看,其中红芒喷出,骇得后者一惊。他笑道:“快看看,看看我这只手是不是完整的。”
岩杰一下来就看见了,此时颤颤道:“大人,是完整的。”
惧天诅扭回头一看,自己胳膊上却根本没有了手掌,那只骷髅头还在吮吸着自己的血肉,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
惧天诅再细细观察一遍,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岩杰以为他碰到那灰袍人中了邪,忙道:“大人,您没事儿吧?”
惧天诅摆摆他的另一只手示意,道:“你且看着。”
说罢,他仔细盯着眼前的灰袍人,眸子中的血红色渐渐变为紫金色,头顶上也紫金光芒大放,隐约出现一个王冠形状。
那自然便是他的第二个元器——恐惧王冠。平时,他为了隐藏这个元器,未开启式嗜战化时,眸子总是灰色的。
此时,在他的眼中,手掌已经完好地出现,疼痛感也丝毫没有。再向那灰袍人看时,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一块有着元力波动的巨石啊!
他噙着冷笑,大喝道:“破!”然后,手掌一张,硬生生地从重巨石上扯下一块,拿在眼前,在手掌中慢慢碾碎。
随着石粉掉在地上,那灰衣人的身影也逐渐消亡,露出块黑幽幽的巨石。
惧天诅的眼中恢复了血红色,头顶的光环也消失了,看着巨石不言语。
靠着长梯的岩杰更加说不出话来,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块石头?
他壮着胆子走上前,摸摸那石头,确实不假,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惧天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突然间,斜眼看向一个角落,眼中红芒一闪,抬手祭出嗜,随手将之飞旋过去。
从岩杰声音刚落,到惧天诅将嗜甩出去,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完成了。待岩杰反应过来,只见一个蝙蝠盾已击在角落里,将一个顶门的石柱撞破,露出后面一个矿洞来。
惧天诅立即飞身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只看到一个黑影从矿洞远去。这矿井下俨然是一个小世界,各种矿道矿洞错综复杂,贸然追过去,恐怕即使没有着了对方的道,也会迷失在里面。
他见追寻无果,就转过身来,看见岩杰正踩在一个成年矿奴的身上,大声喝骂。
惧天诅走过去道:“你在干什么?”
岩杰道:“大人,您不是没有看见!这些矿奴在您手搭在那黑袍人身上时,都是一脸冷笑;等那黑袍人变成石头,他们又都是震惊和害怕。我想,一定是他们做的古怪。”
他越说越来气,因为这些低贱的矿奴,让他在魔使大人面前屡次出丑,不由得恼羞成怒,一腔怒火全释放在脚下的那个矿奴身上,恨不得将他每根骨头尽数踩碎。
惧天诅道:“放开他吧,凭他们的本事,干不了这样的事情。”
岩杰道:“是,大人。”然后狠狠地踢开脚下的矿奴,骂道:“死一边儿去!”
那矿奴被踢出去,撞在墙上,半天爬不起身子,不知是死是活。
岩杰问道:“大人,这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大人明示。”
惧天诅道:“幻术。”
岩杰疑道:“幻术?我曾经在书上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这么可怕!我那众多的手下也是折在这上面?”
惧天诅点头道:“此人的幻术已接近小成,还拥有一个群体幻术技能和一个较为高级的单体幻术技能,你们抵挡不住也很正常。”
但他心中更加明白,这种幻术程度,同老师的“无尽梦境”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若是老师来施展,保那岩杰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活在梦中,至死方休。
而且他也是因为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才在岩杰他们的叙述和自己的亲身经历下,判断出是幻术,并稍稍催动恐惧王冠的“无尽梦境”用以反幻术,再用“精神打断”一举破解。
岩杰虽然不明白他后来说了些什么,但仍是道:“还是大人威武,竟能破了那人幻术。”
惧天诅道:“只可惜虽然破了幻术,却让那施展幻术的人逃脱了。”
岩杰道:“那是他见大人神威,脚底抹油,开溜了。我想这次他的幻术被破,必然不敢再来了。”
惧天诅道:“但愿如此。不过那人的身份还是应该搞清楚。你出去四周看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岩杰称是,就举步到四处走走。但他见到那些矿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从怀里掏出鞭子,挨个抽打过去。
打了一圈,也看了一圈后,他来到站在巨石旁观察的惧天诅身边,道:“大人,没什么异常。只是……”
惧天诅道:“只是什么?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岩杰道:“是!我通过观察矿石的产量,发现这时的产矿速度比这件事发生之前速度快了不少。这些矿奴真是犯贱,平时打他们骂他们,一个个都明里暗里的懈怠做工;这段时间以来不管他们,反而都乐意干活了。”
惧天诅闻言,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矿奴,只见他们一个个蹲在地上,捂着身上刚被岩杰打烂的兀自流血的伤口,从指缝间恨恨的看着他俩。
他从小生在王府,这种虐待奴隶的事情见得多了,虽然自己不曾做过,但也不以为怪。
他又想了想,道:“这巨石上也看不出端倪,看了来只能从这些矿奴身上找答案了。你带几个回去,审问一下。”
岩杰面有喜色,道:“是。”然后,指了十个人,道:“你们几个跟我走。”
只见他指的那几个人,全是老人或小孩。
这些矿奴们,或是战争的俘虏,或是犯了重大罪行,或是世代如此,被罚到这里当了奴隶,世世代代不得离开。岩杰手上有所有人的名单,编为什伍,不定时检查,若是有人逃跑了,会连累同什之人。
是以有些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矿井。如今冷不丁地被岩杰一指,一些小孩之前被打得都不吭一声,现在却吓得直哭。
一个成年矿奴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道:“捉些老人孩子算什么本事,让我来换下他们!”
岩杰道:“老子乐意,要你来管!”说着,祭出狼牙棒朝那人头上挥去。
那人躲闪不了,脑子直接被打爆,脑浆溅了一地,震得那群哭泣的孩子停住了声。
岩杰则哈哈大笑,朝那人的尸体上啐了一口,道:“让你出头!”然后看着其他矿奴眼中惊慌的神情,很是满意。
惧天诅皱了皱眉,却终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让他们上去吧!”
岩杰听了,对点了名的矿奴道:“听到没有,快点爬上去。”说着,又挥鞭驱赶他们。
那些矿奴虽然不愿,但只好顺着长梯向上爬。
岩杰见一个老人爬得太慢,把他一脚蹬下,直踢得那老人腿骨尽断。他又指着一个小孩,道:“你补上,快上去!”
惧天诅仿佛视而不见,张翅在前方开路。
岩杰待所有人都爬上长梯,才开始在旁边一个长梯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