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天诅听了这话,猛地一震:竟将那惧凌豪给忘了。
他道:“是啊,他手下的人也不得不防。”
嗜天魔蝠王道:“所以呀,小子,我劝你,一出到外面,你那觉天技能一直开着。不,应该是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能停下。”
惧天诅点点头,心想:看来以后就算在王府之中,也得小心谨慎了。然后,念由心起,那觉天·元力感知便开启了。
突然,他就像有了全方位的眼睛一样,周围的世界全以元力的浓郁程度展现在他眼中。因此,很容易得地就发现了共有四股气息在跟踪他。
他想:一股是大长老,一股是惧凌豪,那么另外两股是谁?
嗜天魔蝠王传给了他一个信息:恐惧魔王惧凌天。
惧天诅觉得父亲管理整个行省,有这样的眼线,确有可能。那么还有一股呢?
他想不出来。但既然别人锁定了他,他只需小心谨慎,也不必非要追寻过去。
他对车外的车夫道:“再快一点。”
车夫朗声道:“好嘞。”说着就拿鞭子猛抽那匹怪马。
怪马吃痛,撒开蹄子向城门处奔去。所幸街上没有太多的人,见到这飞驰的怪马,也能避得开。
这马拉着一车两人,不出半个时辰,就奔到了城外。
车夫勒住缰绳,问道:“小爷,接下来往哪里走?”
惧天诅道:“你这马一日可以行多少里?”
车夫道:“一日五六百里是行得的,就是不能持续的这般走。”
惧天诅想了想,又抛给他一枚金子,道:“向南,去最南边的松城。日后每当马不中用时,就换一匹,这是换马的费用。”然后就在车里闭目养神了。
车夫一把接住金子,塞到怀里,笑道:“是是是,遵命。”说着驾起马车向南狂奔。
惧天诅当然可以自己驾马南行,但他从小优待惯了,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马车行出百余里后,就遇到了第一个城市,但并没有停下,惧天诅下令继续前行。此时,他已经感受到身后的气息,由四股变成了两股。
马车继续前行,到了傍晚时分,果然距恐惧之城约有四百多里。
那车夫道:“小爷,歇一歇吧,就算马不歇,人也得歇了。”
惧天诅看那车夫,不过未到一阶的平民,道:“好吧。再往前走走,若遇到村子就歇一下,但遇到城镇,就买上食物,换上马匹,继续前行。”
车夫称是,赶着马向前走着。
又过了不到五十里,前面又出现了炊烟。
车夫大喜过望,道:“小爷,是村子,是村子。咱们过去歇歇吧!”说着,驱马快速奔向村子。
惧天诅则略一皱眉,因为身后那两股气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嗜天魔蝠王提醒道:“小子,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晚上多加小心。”
惧天诅点头同意。
这是一个千余人的大村子。奴隶大多集中在城市,这应该是一个平民建立的村子。
那车夫一看就是经常出远门的人,一到了村口,就和村里人攀谈起来,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住的地方。
惧天诅下了车,看着所寻得住处是颇为宽敞干净的房子,很是满意。
他走到车夫身边,小声对其说道:“晚上看好你的马车,另外向村里人多买点儿食物。”
车夫赶忙答应,先将惧天诅引进了房子,道:“您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送进晚膳来。”
惧天诅摆手道:“我不吃饭,你忙你的去吧。”
车夫不多说什么,恭敬地离开了房子,去购置食物和准备晚饭了。
惧天诅经嗜天魔蝠王的提示后,一直保持着警惕,丝毫不敢松懈。
就这样挨到了晚上。今夜月亮蒙在云层后面,不为大地降下一丝光辉。房间里已是漆黑一片,像一片令人窒息的沼泽。唯可以清晰地听到惧天诅一呼一吸的调息声。
突然,惧天诅神色一动,随之向前猛扑。他感觉到有一细小之物向左边飞来。
但他反应竟然迟了一步,虽说必过了要害,但背上还是被划了一条血道。
他叫道:“谁?”他已经感受到来者的元力波动,起身朝暗器所来之处逼近。
来者似乎并不想缠斗,向远处逃去。
惧天诅哪里肯让其逃走,祭出嗜挡在身前,破窗追了过去。
他开启嗜战化,极目远眺,只见一个身影早已离开十里之外,追不上了。
但黑暗中一个闪动,又一只暗器朝其胸口飞来。
惧天诅本想用嗜挡住暗器,但暗器飞到其胸前几尺处就已力衰,掉在了地上。
他往地上一看,这回暗器是一个铁片儿,上面好像还有字。
他怕上面有毒,就裹着衣服,将铁片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通过。
惧天诅对这没由来的两个字大为不解。但还不待他细想,身后就又传来破空之声。
他也不想,反手就将铁片儿抛过去。
半空中两个暗器一撞,击出一点火花。
惧天诅一瞧,自己的铁片儿竟是被指甲盖大小的石子打掉,可见发暗器之人的功夫。
但他忽又一想:这个人比之前那人,还是差了一些。
这时,他之前所住屋子的屋檐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道:“谁?报上名来!”
那人嘿嘿一笑道:“名字?将死之人何必多言。”听声音,好似一个中年男子。
但惧天诅听了这话,心头火起,直接将嗜抛飞过去。
而嗜天魔蝠王则暗道不妙,如果那人还有同伴,就十分危险了。他赶忙让惧天诅追上嗜,不要让其离自己太远。
惧天诅答应,朝着嗜奔去。
屋檐上那人,单手一握,祭出了剑型元器。那剑颇为宽大,乃是一柄巨剑,硬生生的挡住了飞旋的嗜。
然后,那人用劲架开了嗜,举剑居高临下地向惧天诅的头部劈来。
惧天诅瞧那人身形,竟是骨瘦如柴,使得这一柄巨剑,十分怪异。
他左手招回嗜,举起挡住对方的巨剑,右手握拳,打向那人的小腹。
那人用巨剑向下借力,重新跃上了屋顶。
惧天诅也欲跃上屋顶追击,但又一阵元力波动从背后发起。
他感觉到,竟是各种各样的暗器,只不过这次暗器朝的不是自己,而是屋顶上那人。
那人显然也十分惊诧,但赶忙挥剑,一一打落。即便如此,身上仍出现了几处伤痕。
惧天诅在下面看着,怕暗器伤了自己,不敢过去偷袭。
谁知那暗器过了一波又一波,令那屋顶的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不出十分钟,那人浑身上下就鲜血淋漓,好歹暗器停了下来,留了他一口气。
惧天诅看得分明:那人被伤的浑身衣衫破碎,勉强遮羞,他巨剑拄地,右腿竟被打折。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若是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
屋顶上那人缓了一口气,道:“阁下好本事,我谷千原认栽了。我那同伴到这会儿还没有来,想必也是被您解决了吧!”
惧天诅也看向暗器来源,只见之前偷袭他的那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顶上。
只听那人怪声道:“谁派你来的?”声音怪异,显然是故意做作,不想让别人听出来。
这边的人道:“阁下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但这个秘密我却说不得。也罢,想必你也有很多逼训的手段,我就此自尽。”说着就拿巨剑往脖子上抹。
使暗器那人显然不想让他自杀,飞过暗器来,将其巨剑打掉。
这边这人见此,神色一凝,身体一涨,竟毫不犹豫的自爆。
惧天诅一惊:竟使出这种神魂俱灭的方法。他赶忙将嗜竖在自己身前,抵挡爆炸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