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夏青崇去商场给戚无莜挑礼物,真正的目的是定制一对戒指,他自己亲自设计,背面刻字,一枚刻下X,一枚刻下Q。
查尔斯亲自打造,夏青崇有点心动,化为行动。
拿到戒指,他一直收藏着,指腹摩挲,将那小小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多么滑稽,X是夏,X也是夕;Q是戚,Q也是青。
或许,从一开始,三个人就注定有着命运般的联系。
大一进F大,完全是受了狐朋好友的蛊惑,那时候他还在其他学校,郁寒夕是F大的风云人物,戚无莜这三个字也如雷贯耳,那两人过着风生水起的小日子,成为F大的一道风景。
当时自己朋友,嚼舌根的对象,都是他两。有什么了不起。夏青崇偏偏不信这个邪。
夏青崇跟朋友打赌,只要能追到戚无莜,他就是朋友中的老大,年少轻狂,夏青崇就这么开始了他轰轰烈烈的悲剧之路。
用老爸的关系,轻松转学到F大,制造的相遇,都被这个小女子忽略过去,戚无莜的大学,完全没有关于他的丝毫回忆。
夏青崇挫败!
直至后来,戚无莜从F大消失,他才发觉,自己对这个小女子上心了,几番费力打听,动用关系,查出境记录,他才知道她去了意大利留学。
夏青崇有几分私心,那就是让戚无莜爱上自己,再狠狠甩掉她,不想最后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其实,她幸福,他还是很开心,这是怎么回事?要不然,等莜莜生了小孩,再让自己的小孩继续努力吧,哈哈。
……
“喂,臭青虫,你失恋?买醉呢?”阿寞跳上他旁边的椅子,趴在桌上瞅他。
“哥哥我是失婚。走开走开——”夏青崇赶苍蝇一样赶着她。
“呀,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跟我出去玩吧,保证能遇到好多美女。”
“跟你一样的‘霉女’?”夏青崇嘲讽道。
“你这花蝴蝶找死啊——”阿寞朝他挥舞着拳头,夏青崇不耐烦地推开她,“烦着呢,别闹我——”
“嗨,烦?去喝酒呀?明日愁来明日忧……我千杯不倒,大不了陪你喝,怎么样?”阿寞不死心地追着他。
夏青崇打量着阿寞,来了脾气,“艹,你TM是狗皮膏药啊,哥哥对你没性趣——”
“没关系没关系,我对你感兴趣,发展一下嘛,好不好?”阿寞扯着他的衣袖,不屈不挠。
“XXX,我说你要不要脸!”夏青崇一个过肩摔,却没有挪动阿寞。
“嘿嘿,我本来就不要脸。”阿寞稳了稳下盘,丽娘教过的功夫,派上了用场,刚那一下,她如果不挡住,指不定摔个狗吃屎。
“我要去赛车,好狗不挡道。”夏青崇闪开她,像躲瘟疫一样逃出酒吧,阿寞眼疾手快地跟了上去。
“赛车啊——我也喜欢,一起玩——”跟她玩逃跑,再练个十年吧,没多远,她就追上了他。
夏青崇欲哭无泪,莜莜甩了他,扔他个烫手山芋。他夏青崇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得罪了哪路神仙?!
天理难容!
C市依旧没有太大变化,不过夏氏,变成了一个小公司,没被吃得渣骨不剩,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戚无莜和郁寒夕,从C市消失了,有知情人说,那天婚礼并没有如期举行。新娘随后也追了出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
……
英国某街道,高大的落叶梧桐树下,穿着一身米黄色风衣的女子,脚步匆匆地走着。她进修了xx学院,这个月的研究课题,她还要跟导师讨论讨论。
校外,有个人等她放学,风雨无阻。
“想去吃什么?”
“自助餐吧。”
“那种东西不卫生,我回家煮给你吃。”
“你会煮饭?”
“嗯,照着菜谱学了几样家常菜。”
女子偏头瞧她,脸上半信半疑,“什么时候成了居家好男人?”
郁寒夕将她推进车里,自信满满,“我一直是好男人。”
“有时间……一起去看看小蕊吧。”闭目眼神的女子,慢悠悠开口。
小蕊?
听到那个多年不被提起的名字,郁寒夕眉头微皱,望着车窗外,大片大片的梧桐叶被吹落,不知名的候鸟,在蔚蓝的天空飞翔着。
“小蕊么……好多年前的事了。”
中央广场上,孩童们在进行大合唱,喷泉边的白鸽,扑腾一下散开,教堂的钟声,响在空旷的天际。
汽车慢慢驶出城区,四周的景色发生了变化。
连绵不断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没有山丘,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海,平静,祥和。无边无际的麦田,金黄的麦穗,在风中低语摇曳。
男人温柔地看着身旁,身边的女子睡着了,画眉舒展,唇角有笑意,似乎在做梦。车子在宁静的田园大道上,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开去,车内是低沉轻柔的歌声——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