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宫里闷么?”凌轩看着吃得正欢的安欣问。
“闷,都快闷死了。”凌轩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下午来就下午来,而且还看着安欣用晚膳,还真是任性啊。
凌轩笑了,乌黑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我明天带你出去怎么样?”
自从安欣入住皇宫后,凌轩渐渐开始变得懂的笑了,而且还只对安欣笑,即使笑的次数比较少。
一听说凌轩要带她出去,安欣抬起埋进饭碗里的头,两眼放光:“好啊好啊好啊!”
自从这次进宫就再没有出去过,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尤其是在凌轩不来的时候,无聊的都快要发霉了,她人生第一次觉得,荣华富贵有时也不是那么好,要不是凌轩说要带她出去,安欣真的想偷偷溜出去。
“明天我出去办事情,留两个人在你身边,你可不许乱跑。”
安欣把筷子一撂,抹抹嘴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嗯嗯嗯嗯!一定的一定的!”毕竟能出去就不错了嘛!
凌轩见她这个样子,长袖一甩,扔出一包银子:“那你明天起早点。”
“嗯!”
夜……
明月,繁星,映的凉亭内的安欣清冷似冰,一身青衣及地长裙,眼神始终望着明月的方向,不是看明月,是看明月旁边的那颗星。在月色的照耀下,那颗星星那么暗,在这水一样的夜空,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安欣单手指着下巴,另一只手玩弄着在御花园里采摘的菊花,眼帘微微垂了下来,若是自己穿一次红裙,是不是和温姬一模一样?
她无声的笑了,若是这样,会不会想起更多?
安欣走进屋子,只留菊花在石桌上,被风吹下了桌子,落在石凳处。
……
门,再次被推开。一袭水红色长裙,青丝垂落了下来,在后肩处用红色丝带系了一个结,发梢所及之处,楚腰上的铃铛“叮当”作响。黑长的睫毛在月色下投出一片阴影,肌肤吹弹可破,好像玉石。只是这一身水红,倒是给这张精致的小脸增添了几分妩媚。果然是有八分和温姬相似,只不过没温姬那么倾国倾城。
安欣抱着琴,走到亭子中,将琴往石桌上一放,自己坐到石凳上,纤纤玉指置于琴弦上,头微侧,丹唇微张,神情专注。
“锵——”
晚风将衣袂吹起,空灵的声音被带到远方,所谓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曲子是安欣在梦中所闻,弹起来竟出奇的顺手,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到底是少了什么呢,安欣沉浸在琴音中回忆,却忽略了自身的异动。
琴声戛然而止,安欣摇晃着脑袋,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身体里传出,安欣嘴唇尽失血色,手指死死抠住石桌的边缘,痛得全身痉挛了起来,一不小心,下唇被咬破,血液流到下巴,滴落在地。可奇怪的是,这时安欣的血液不是像常人一般的红色,而是暗紫色!
安欣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跪倒在地,骨髓里像是有东西在爬,一点一点朝着心脏的地方流去,感觉就像是万蚁噬心,生不如死!
终于,安欣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