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树林中,一男子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焕发,自然蛾眉,见者靡不啧啧,此人便是白秋心。
忽听,不远处有互不相让的争执声,秋心快步往前走,在一棵大树后,用了一招燕子穿云纵沿着树干迅速地爬上了树枝头。瞧见一群喽啰围着一个小子,只见这小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没人的色泽,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身如玉树,风度翩翩。最奇异的是这帅小子两鬓上还留着两个粗大的毛发辫子。只见喽啰中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道:“西门家的小崽子竟敢跑到赵某家偷鸡,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那小子仰头大笑:“你说我偷鸡,可有啥凭证,无凭无据的休想赐罪于我。”
胡腮大汉旁一奴仆说道:“赵老爷,别听这个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手下跟着他,看他在柳叶湖畔烤着鸡吃呢。”
那西门小子道:“我是烤着烧鸡,怎么了,你以为我吃的那只就是你的吗?”说着就把两手指放进嘴中,假装挖扣,假惺惺地说道:“我呸,我呸,赵老爷你说这只鸡是你家的,我把它吐出来给你看。看看,我吃了这只鸡到底是不是你家的。”
赵老爷本将用手握着特紧的拳头伸向那小子,两直指向他,及其愤恨地说道:“王八羔子,还想骗本赵爷,赵爷当初家财万贯的时候,你恐怕还没有出生呢?我说,你究竟到底认不认罪。”
那小子狡猾地两眼一翻,说道:“还没分辨这只鸡到底是不是你家的,你让我怎么承认。”
赵老爷道:“好小子,你等着,敢跟我玩这套,来人啊!把他抓起来,我要严刑拷打他,要让他知道本赵爷也不是好惹的。”
那小子快步走到一大汉面前,一脚侧踢到那大汉的下部生殖器旁,只听大汉双手握着下部,哎哎呀呀的叫唤着,说不尽的痛处。
树枝上的秋心看着这一幕,用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小嘴,独自一人窃笑起来。
那小子见那么多人围殴自己,生怕一以人之力敌不过这些大汉。就将左手拿着一把剑笔直伸向大众面前,一笑道:“再不住手,我可要拔剑了。”
只见这把剑靴上有一朵彩云图形,从剑廓上一看这把剑相对于普通的剑比起来细而长,剑的护手也不是弯曲的,而是笔直笔直的,和剑身拼凑起来完全显示出一个“十”字,剑柄上两根黑色的小剑穗。特别显眼的是,在剑穗上还打着一个很有乡土气息的蝴蝶结。
树上的白秋心,看到这把剑,也忍不住颇为心动了,心暗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动人的剑。”
这是那个穿着珠围翠绕,珠宝宝气的胡腮大汉道:“这难道就是西门家的穿云剑吗?来人啊,给我上,就算活的抓不到,死的也要。我要将他手中的那把剑给夺过来。”
穿云剑是西门世家留传几代的一把利剑。功夫高深的人演练起来如龙疏水,似燕子穿云,故而得名。他要求习武者如龙似蛇,轻灵敏捷。这把穿云剑可穿云裂石,坚不可摧。有道是:望眼欲穿穿云剑,裂石破空空万丈。
这小子听到胡腮大汉这样说道,不时心里觉得一冷,不是他难敌四手,怕打不过这些人,而是他不想拔剑,甚至他更不想出手。他的脸已显得相当冷酷了,不过他的剑更冷,他紧握着穿云剑,说道:“别逼我。”不是他怕打不过这喜人,他只怕这一出生这里的人都死于他的剑下。不是他自信自己武功极高,而是面对武功比他还弱的对手时,这把剑过于锋利。有时就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这把剑。剑的锋利足于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那大汉听到这小子这一说,还以为这小子怕他们,不是冷笑道:“快,给我拿下他。”
就在一群人拿着刀剑劈向这小子的时候,他还是没出手。坐在树枝上的白秋心忍不住了,空中穿来一声:“慢,要杀人越货,也不必如此这样吧!请各位高抬贵手吧!”
胡腮大汉古怪地看向上空,看到树上有一个和西门家差不多的小子时,大声说道:“哪来的毛头小子,休要多管闲事,不让要你好看。”
白秋心道:“我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你这样做,不怕江湖上的人所耻笑吗?”
粗腮大汉道:“这里又没其他人,谁看得见。你再阻挠本爷,老子也你连不放过。”
“头上三尺有神明。”
“呸,还敢跟本爷提神明,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
白秋心一听到这,随即从树枝上跳了下来,接着捧腹大笑地消遣道:“你要剁了我?哈哈,快,快,快,来劈了我,后面我的一群跟班马上就到来了,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来向我劈来啊!我等着。”
粗腮大汉一听后面有一群人马即将马上到达,不时心里一慌,急忙开口道:“不好意思,两位,在下突然想到自己还有紧急公务要办,不奉陪各位了,告辞。”说完后,就气急败坏地带着自己手下离去了。
这小子看着面前这位男子比他大了一点,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出手相助,请教阁下大名。”
白秋心道:“我比你年长一点,叫阁下实在不敢当,我姓白,名秋心。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兄弟如果不见外的话就叫我为白大哥吧。”
“白大哥,我是西门世家唯一的独子名叫西门十三。”
“十三兄弟,你跟那腮胡子有什么过节?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对你有些不死不休呢?”
“就因为我偷了他家的鸡。”
“你为何要偷他家的鸡,刚才那情况可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白秋心疑惑着说道。
“先父本是一个高官,既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望,又在官场上也能站的住脚。可是好景不长,父亲为人清正廉明,从不贪脏枉法,以至于被贪官污吏们给诬陷,被捕带罪受刑,父亲因受不了他们的严刑毒打,在狱中自尽身亡写下血书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那个胡腮汉子人称假财神—赵钱孙,他以前被我父亲判过贪污受贿而入狱过,因此没想到他怀恨在心。我父亲离去了那么多年,这个赵钱孙嘴巴脸一点口德都没有,竟乱诋毁我声誉。我气不过,于是就偷了他家的鸡来吃。”
白秋心敞怀大笑道:“十三贤弟,你这性格跟我以前差不多不谋而和了,看到你就想到我幼时的自己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