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等等我,别走那么急啊.万一您被磕着了,我可担待不起啊。”一位年逾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如此说道。
“放心吧,黄叔,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再不走快点,那两个说书的就已经开唱了。”回应他的竟是一个垂髫少年,这少年的黑发分作两半,各自在头顶上扎成一个球,形如两个小角。
沿着两边繁华的街市,脚至一座楼。该楼坐北朝南,共四进,依次为楼阁,前厅,两厅,楼屋。南宋年间,著名女词人李清照曾作诗:“千古风流八咏楼,江山留与后人愁。水通南阁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
楼上两个说书人正当说着:“岳鹏举的千古奇冤,被奸臣秦侩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赐死,岳飞在大理寺狱中留下八个绝笔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说书人的对面坐着两三排听书人纷纷说着:“这奸臣秦侩真该死。”
“这也该死吗?我觉得赵王赵构更该死,他就不是怕岳武穆功高震主,夺取他的大宋江山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多吗?这不像现如今大明天子诛杀功臣吗?小二给我来一壶好酒,几个像样的小菜”说话的是一个还未加冠的小毛孩,后边一旁站着一个中年人像个奴仆,此人正是那个黄叔。
“这位客官千万莫要胡说,如今这世道风火四起,而且还兴起什么**,说话一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切忌胡言乱语,要是被官府的人知晓说皇帝的不是,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一旁小二对着小孩说道。
咚咚咚,一名县捕头带着几名衙役,纷纷怒气冲冲的上楼,前面一名捕头右手拿着一把刀,双手插在互异的腋下,高呼:“我听说这里有人大放厥词,竟敢加罪于太祖皇帝,也不知道是哪个寻短见的找死鬼,这么想不开。”手指着后面两个衙役说道:“你,还有你,询问一下这里的店家,是谁在饶舌子,本捕头要将此人押入县衙交给县太爷法办。”
"别问了,就是我,是我说的,你敢怎样”
带头捕头一看,顿时对着后面几个衙役大笑起来:“我道是哪个人物,原来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们两个过去,本捕头要将此人押入大牢。”
“慢着,不知阁下是哪位高人,竟敢抓走我家少爷。”说话的就是一直跟随他的黄叔。
“我是这的捕头,陆展鸿”
年逾四十的老黄叔一听,居然拱着手,对着这里的酒保说:“小二,给我来壶上等的好酒和几个美味的小菜,我要请这几位捕头大哥们喝上几杯。”然后又缓缓地走到一桌前,说道:“我说是谁竟敢有种抓走我家少爷,原来是能让贼匪惊怕的飞天神鹰!”
“这个糟老头也听说过咱大哥的名头啊!”后面几个衙役随口说道。
“来,喝一杯,捕头大人们,小民以这杯酒代表我家公子向大人们赔罪。
“走,我们过去喝上几杯,莫担心这老头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下毒不成。”陆展鸿对着后面几个衙役说道。
陆展鸿毫不客气走到黄叔那一屁股坐在凳上,拿起酒坛向自己的碗里倒酒,先喝上一口。
“小民自是不敢做那种事,呵呵,我只是一个下等贱民而已,尊贵的是我家少爷,您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的儿子吗?如果知道了,定叫你们吓怕了胆。”这位看起来显得相当苍老的黄叔一脸却显得相当轻松,拿起一碗酒,细细地向碗中滋上一小口酒,说道:“好酒好酒,公子为何不与我一同坐在这陪着这几位衙役大哥喝上几口。”
“不了不了,咱最讨厌对着用势力压迫百姓的官差嬉皮笑脸,逢迎拍马这种事情我可作不到。”
“你说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不要命了,信不信老子过来一刀劈了你。”陆展鸿旁边坐着一衙役说道,便立刻站起了身子,而手向着挂着的大刀挪去。
陆展鸿眼神相当锐利,在这衙役一要拔刀的时候便已知晓说道:“莫要冲动,各位弟兄,他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型的小毛孩而已,抓他等于易如反掌而已,切莫为了小孩的童言无忌,胡言乱语,气坏了自个身心。”
“哈哈,哈哈,还是这位捕头大哥同情达理,哪像旁边坐着的凡夫俗子。”小孩坐在一长凳上,一脚着地,另一脚盘在凳上,脚底着落凳面,一手拿着桌面上的酒碗,另一手拿着一把小扇,两眼注视前方,十足像是一个痞子。细细地听着说书人说书,一会又不时说出:“好热好热,这天气真热”的话语。
这位带头捕头陆展鸿顿时纳闷了起来,这少年虽然看起来像足了一个顽固子弟,但每次这帮兄弟用言语激怒或恐吓于他。他照旧宠辱不惊,平静的如静水一般无痕,这少年非同寻常,不是一般小孩所相比的那样。
陆展鸿道:“这位到底是谁家的公子哥,我倒想见识一下。”
黄叔道:“不知陆捕头可曾听说过陈浩。”
陆展鸿道:“你说的是威震江浙,声名远播的一丈义青天的陈浩吗。”
黄叔道:“阁下还算认识嘛。”
陆展鸿道:“听说陈浩平生喜爱结交黑白两道,一生又重情重义,江湖人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原来此子竟是他的儿子,还好没被抓了官府,否则就连整个县都装不下这尊大佛。”对着后面几个衙役说道,“这事就算了,我们开罪不起这人。”
说完,陆展鸿就带着他的衙役走下楼去,嘴中念叨叨:“还好,还好,没有得罪他,没有得罪他。”
后面一衙役对着陆展鸿说:“他究竟是何来头,竟敢把飞天神鹰吓得如此了。”
陆展鸿道:“我被吓不是因为他,而是他老子,万一这事激怒于他老子,否则我们全部人手加起来也打不过陈浩一人,就是县太令亲自下来过问也只有吃闭门羹了。”
过了不久,小孩说道:“黄叔,走吧,我们回家去,这说书的也快说完了。”
黄叔道:“好嘞!少爷,小奴去给您准备一顶轿子,打道回府喽。”
小孩道:“不用麻烦了,黄叔,在家闲来无事,还不如多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我还是不行回家吧。”
“小二付账”说完,小孩便下了楼,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对着后面的黄叔道:“黄叔,您别跟着我类!别人看到还真以为我是个高衙内呢!您先回去吧!”
黄叔道:“好吧,小奴遵旨,少爷可别走错路了。”
小孩道:“我既不是文盲,也不是路痴,回家的路我已知晓,虽说好久为出过门,您还真当我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吗?”
说完,黄叔沿着一捷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