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一夜未眠,她的初吻献给了周恩泽,她能睡得着吗?她羞涩又满心欢喜着。
第二天在路上相遇,两人都有点尴尬,红着脸,刻意回避对方的视线,擦肩而过。
“陈晓!”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周恩泽好奇,回转头,望着她和小伙伴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若有所思。原来她就是陈晓。
猫猫盯着望着窗外入神的陈晓,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陈晓惊醒过来,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她故作镇定地捋了捋头发问:“怎么了?”
“晓晓你有心事!这眉眼传情的俏摸样,说,是在想男人吧?”猫猫斜视着她。
“没有,哪有?”陈晓心虚,低下头吃着甜品。她被猫猫盯得混身发毛,满脸通红,不禁娇嗔道:“哎呀,猫姐!别这样看着我行吗?”
”情窦初开的少女,别骗姐姐了!快说,是谁?“猫猫指着她,非要陈晓说。陈晓故作烦恼,托着腮帮巴眨着眼睛说:”基努。李维斯,满意了吧?“猫猫切了一声,翻了一个大白眼。陈晓笑着叹息,她怎么可能告诉猫猫她的心事呢?她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呀。
暑假结束,周恩泽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有人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
又是一年的暑假,周恩泽回来了。一年不见,他和原来不太一样了,头发凌乱,不修边幅,光着壮实修长的上身,牛仔裤总是松挎挎地挂在腰间,露出了内裤的边际。
X委大院的一间杂物房成了周恩泽和朋友们的据点,喝酒,玩音乐。一群人常常闹腾到半夜,令家属头痛不已,投诉不断。陈晓每次经过,总会偷偷瞄几眼。遇上周恩泽投射过来的目光,她又怂了,逃也似的跑开了。
每次经过,周恩泽仿佛当她不存在般无视,即不打招呼也不看她。陈晓有丝失望,心塞。他貌似已经忘了一年前的那一个吻,也许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在乎过。算了,即是这样,她又何必在乎呢?
于是,她也孤冷起来了。
真正融入这个群体,缘于猫猫。猫猫邀她一起参加爬山运动,陈晓有点别扭,不愿意去。
“干嘛不去?现在是暑假,你妈妈又不管你,你怕什么?别跟我说你有绘画课,我知道你没有!”
“太阳太毒辣了。我担心中暑!”陈晓继续找借口。
“得了吧,你才没那么娇贵。”猫猫不管,硬拽着她去了。
当周恩泽看到陈晓时,微微皱眉,抱着双肩上下打量着她,突然挑衅道:“你能爬山吗?摔了跌了我可不负责。”陈晓心塞,本来挺兴奋期待的心情,被周恩泽冰冷的语气给浇灭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摆出一幅冷淡又拒之门外的样子,这让她在众人面前极为难堪。如果不是猫猫及时拉住了她,她都想摔头而去了。
爬到半山腰,陈晓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累得不行,也许是骨子里的倔强使然,她强忍着没吭声。周恩泽在前面停下来,偷瞄了一眼满脸是汗,呼吸沉重的陈晓,接着说:“休息一下吧,大家喝点水。某些人啊,如果太累了,支一声!”
陈晓看着他的样子,真恨不得拿起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某些人,明摆着就是在说她嘛,她有那么差吗?至少她没有象别的女孩子那样扭捏作态,矫情到要人帮忙吧?他就是看不起她,以后这样的活动打死也不参加了。陈晓脸上一阵阴晴圆缺,坐在地上,低下头去玩泥沙。
正郁闷着,一双耐克的运动鞋出现在她面前。她知道是他,赌着气不愿抬头去看他。周恩泽背着运动包在她边上坐了下来,运动帽下的脸满是汗水,他递了一瓶水给她,她犹豫了一下,没接。
“喝水!我可不想你还没到山顶就脱水,走不动了还得麻烦大家。”又是这样不带一丝暖气的话,明明就是关心,却假装不在乎。
“谁要你的施舍?”陈晓赌气。这话把周恩泽给堵住了,他眼里有怒气,却不便于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十分钟后继续出发,爬上山顶时,所有人都在雀跃欢呼,唯独陈晓皱眉不语。趁着大家摆放食物,说笑当中,她偷偷走到另一处,脱了鞋袜查看。她的脚底起泡了,火辣辣的生痛。
眼前的景色让她陶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眼望去,一大片连绵的山峦,底下是海色湛蓝,山顶没有树,只有杂乱的石堆、草地和一大片黄色的稚菊,随风摇拽。真美!陈晓忘切了脚底的疼痛,眯起眼睛,听起了风声。
周恩泽搜索着陈晓的身影,转身时,看到她的侧脸,呆了。满山遍野的野稚菊,一个闭着眼睛享受风吟的小女孩,她的长发飘舞着,神情安详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