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病床上,言若尘猛的坐了起来,手直直的伸出,好像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呼声将刚刚睡着的宗思杰惊醒。
“豆豆……”无意识的一声呢喃,言若尘左手捂住了脸,入手一片湿滑,比平时,更加的冰凉,不像活人的温度。不知何时,言若尘已泪流满面。
“若尘,怎……么了?”宗思杰把手搭在言若尘肩上,很明显的僵了一下。湿冷的汗水把言若尘身上的病服浸湿,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怎么了?做恶梦了?”宗思杰询问,渐渐皱起了眉头,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恐怕要发生了。面对失去清兮这个巨大的打击,言若尘恐怕很难挺过来。
言若尘没有回答,沉默着,让人看不到任何表情。但身体,绷得更紧了。有关昨天的一切记忆涌现在脑海,袭卷着、刺激着言若尘的每一根神经。
煞鬼,飞僵,丘陀……一切的一切犹如放电影般在言若尘的脑海里回放。一点一滴,没有一丝遗露。直到……画面在清兮消散的那一瞬间定格。残酷的一幕无情的在言若尘脑海中成了永恒。
言若尘所有的思维在这一刻都僵住了,脑海中,只剩下了那定格的画面,清兮,清兮……
痛!就像一刀刀将言若尘的心割成一片片,碎得白雪纷飞。
“清兮啊……”言若尘嘶哑,好像撕裂了声带,发出的声音此磨砂纸还要难听。痛得撕心裂肺,痛得窒息。
宗思杰沉默了,看着痛苦的言若尘,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任何话语来安慰言若尘。哪怕只是苍白的“节哀”这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言若尘在哭,无声的哭,却比任何声音还要悲伤与绝望。泪水决提,淹没了言若尘所有的情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绝望,无助…这一刻的言若尘,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啪嗒!”一点殷红在洁白的被单上印开,好像樱花在怒放。
“啪嗒”?,“啪嗒”……红点一点连一点滴落在被单上,映出一片鲜艳夺目的红。
那是血,言若尘的鲜血!
言若尘低着头,乌黑的刘海将上脸遮住,嘴唇紧紧的抿着,鲜血从嘴角溢出,沿着言若尘的下巴,画出一条血线,一滴滴鲜红纯净如同石榴子的血珠滚落,一颗连着一颗,不知疲倦的落下,在被子上撞得粉身碎骨,溅成一片血雾,将被子上那块红印扩散。悲伤,在弥漫。
宗思杰的手捏成了挙头,青筋一条条鼓起,由于用力太大,指甲已经刺入掌心,血水连成线。宗思杰却恍若未觉,自责的低下了头。
直到有护士来查病房,将二人的伤口包扎好并将二人狠狠地斥责了遍,病房中僵硬的气氛才微微缓了缓。
此时此刻的言若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空洞的双眼睁着,却没有焦点。就和梦里那个被束缚在解剖台上的少年一模一样的神情,失去了活着的信念。
人啊,拥有的时候不好好守候,只有在到了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此时此刻,言若尘才深深的体会到清兮对自己的重要,原来不知不觉,清兮已经走到了他的心底深处,并在那里占了一个重要的位置。然而,一切都迟了,在自己自大的拒绝了清兮的建议时,一切就早已注定,无法挽回的伤痛与绝望,让言若尘无法呼吸。
看着这样的言若尘,宗思杰无可奈何的叹气,愤怒之余,却是深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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