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孙媚很快分开,我们俩并没有骑单车,所以各自坐车回家的,但是我也看得出她显然心思不在我身上,我不禁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孙媚若是不愿意说,我问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暂且搁置。
回了家已经很晚了,草草煮了一晚面条下肚,顺便给哥哥也煮了一碗,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吃,毕竟煮的东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吃起来真的味道蛮怪的。
边吃面条边看电视,忽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依旧坐着没动,我知道我迟早会要跟他说清楚,不如早点搞定比较好,我哥从玄关处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走过来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我也给你煮了一碗。”我慢慢说,眼睛却没看他,死死盯着电视,我都不知道我在干嘛,连握着筷子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诶...”哥哥惊叹了一声,然后端起他的一碗,嘴角却含着笑,“真难得,你也会自己煮面条嘛。”
这是什么话!调侃我么!我心里气的要死,但是却没动,这会儿就像是在打仗,所谓敌不动我先动,就是失了先机,终究会战死在沙场的。
时钟滴滴答答的过去,我和苏铭都吃完面了,他面色抽搐的吃下肚,我虽然很愤慨,但是依旧不动声色。然后苏铭端起一本书,好像并不准备搭理我,我一下子被晾在一边,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时间都会白白浪费的,于是脑子一抽,嘴巴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哥哥...”我说。苏铭挑眉,但是目光依旧在书上,我顿时自己觉得被他带住了,又无力反抗。
“你今早说喜欢我是...是开玩笑的么!”我的勇气一下子提了下来,啊,就是指破罐子破摔,说的话不禁大脑思考,并不知道所谓的迂回战术,一下子直指中心,我心脏砰砰直跳,一边期待着他摇头,一边忽然莫名有些紧张,那种紧张我无法分辨出它的意义,不知道我到底是希望他摇头,还是希望他点头。
大概不管哪种回答我都无法面对,顿时后悔自己的问题。
“真的。”苏铭把目光从书上移到我的脸上,我们四目相对,我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眸,并没有躲闪,像是步步紧逼,我的心猛然一颤,然后就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他的面前。
“你确定你没病?”我说,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什么动作,“我们是兄妹啊。”我攥紧沙发的一角,我这时不想再考虑我该如何思考所谓的心情,心情只是事情完结之后的回味罢了,我此刻,除了震惊,还有不知所措,“为什么啊!”
“为什么?”苏铭放下书,然后手搭在腿上,表情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们并不是亲兄妹不是么?那么我爱你,为什么不行?”他的手伸出来贴住我的脸颊,我一下子无言以对,只好支支吾吾的想要逃。
老实说我觉得他说的话肉麻爆了,和我哥那平常高冷**的模样完全不同,我一时被这样的场景怔住了。
“还有就是...”苏铭语气一顿,最后他说,“快没时间了。”哥哥低声说,他仿佛沉浸在一场巨大的灾难当中,好像只要他选择了,他就会失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却觉得此刻的气氛好像和刚刚有些不同,没有经过思考的,我忽然紧紧握住他搭在我脸颊上的手,他的手掌冰冷,我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想必,是极其害怕的事情。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心里忽然难受的要死,我不知道为的是哥哥,还是苏铭,我一时难以分辨出自己为何而难过,只好看着他。
“你怎么了...”我咬牙说,他好像被吓了一跳,然后猛的抬头看我,最后好像被什么冲击到了,然后无力的垂下头,站起来,绕过我直接走到他的房间当中,我看到缓缓关上的门的那头,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让我觉得疏远,是我的错么?我不禁这么想,但是不理解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想起来,我确实不了解我哥哥很多,他经常请假,也和我总是出差的妈妈一样两三天不回家,好像那是理所当然,我曾经以为我哥哥在混黑社会,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什么刺青,坏习惯也很少,就像我所不了解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翩翩少年,明明是我的哥哥,却像个上层人士的贵公子。
我是谁...他是谁...我有好多困惑,忽然发觉,其实我看到的,只是我哥哥的表面,他的内心,无人探求。
带着困惑我一觉睡到早上,哥哥也早就不在了,这种情况很少见,一般他都会叫我起床,早餐也做好了,我不禁想现在究竟是我在躲他,还是他在躲我,也许我该冷静一下,老实说,我没法和我哥哥***即便不是亲兄妹,但我也知道人的感情无法真正忽视,就像我喜欢王熙晨,明明说好了放弃,却还是为他一举一动在意的不得了。
我该怎么和哥哥说...我一下子迟疑了,接下来的几天军训,我和哥哥没有任何交集,回家也只是偶尔因为吃饭什么事说两句话,他的心情比我想象的更加低落,孙媚偶尔和我说何若璋那个傻逼怎么样怎么样,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王熙晨听见了会偷偷露出忧虑的神色。
所有人都没有怎么样,这只是开始,心情却都扭曲了起来,陈易曦有时候会调侃我两句,我觉得他真心是我理想当中的阳光少年,打篮球的时候汗飘在空中都会觉得闪闪发光,而且是个好人。我每日军训痛苦的不得了,偶尔犯下花痴排解下情怀。
好像谁也不在乎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然后军训之后所谓的操练比赛就来了,老实说,这种比比哪个班走步的姿势更加规范优美完全毫无意义,但是这正是标志着我们军训的结束。
班主任发下一套套正式的军装(只有比赛的时候才搞的这么规范我也真是醉了),我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威风凛凛,军训的时候皮肤都晒的好黑,我胳膊上都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因为孙媚长得比较白,所以她就好像两极分化一样,简直笑死我,大家穿好军装站在操场上集合,又教官带领我们去礼堂比赛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