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那声闷哼声自然也没逃过凌墨涎的耳朵,倏地,凌墨涎眸子微冷,一把狠狠扯过还在司空亦悠怀里的南歌,视线落到司空亦悠身上,冷冷的,像无数把刀刃无声的插在他身上,隔空传音到他耳里,“司空亦悠,本王敬你是本王的二师兄,你竟然对劳资的女人有想法!”作为男人,更是作为常年泡在风花雪月里的男人,很清楚明白的了解到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小墨墨,为兄是个正常男人!”司空亦悠以同样的方式回道,丝毫不为自己的窘迫感到羞愧,云淡风轻的整理着衣衫,淡然的看了一眼那双凤目里露出的强烈占有欲,心中一阵叹息,看来小墨墨是栽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丫头,虽说他才见过她几次面,当初以为她和其他女子一般模样,却不想在这纤弱瘦小身后是如此特别的灵魂,身为女子的贞操观念,伦理道德在她眼里都视为无物,从来不去考虑该与不该,想做什么便去做了,想说什么便说了,活的恣意潇洒,活的我行我素。在这胆大妄为,调皮任性,厚颜无耻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比谁都通透的心。若是这般一个女子待在小墨墨身边,是幸还是不幸?
可不管如何,小墨墨始终会把她禁锢在他身边,只因她是他命定的女人,那天月圆之夜,他不是亲眼确认了么!虽然现在两人碰面就针锋相对,但难保不是一对欢喜冤家。可为何他心中有了这一认知,胸口犹如被人扪了一锤,泛着丝丝的疼,刚开始的不在意,直到最后蔓延到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的被痛啃噬。
“司……空……亦……悠!”凌墨涎眼眸一冷,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每一个字里都带着摄人的寒意,他是什么意思,是正常男人,就可以对自己师弟的女人出手?他还要不要脸了?若不是看在曾经两人的情份上,他早已上前把他宰个十段八段,弃尸荒野了。
司空亦悠在心思百转间,也感受到了那陵迟的眼神,暗抹了把汗,面色无波道,“小墨墨,你不必用这么炙热的视线看着我,软玉温香在怀,在所难免。”他亦不是柳下惠,作怀不乱,可到底也是一个守节二十年,还未开荤的男人。
话音方落,空气中静的诡异,只听纱幔外传来通传丫鬟的声音,“狐姑娘,你在么,该你上场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呃!”肆意的桃花眼在凌墨涎与司空亦悠身上来回扫视,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波涌牵扯到她,以免殃及池鱼,南歌喉咙咽了咽,“那个……你们聊啊,我……还有事忙,先走了!”
南歌快速的从凌墨涎怀中挣扎出来,敛好胸前束腰的丝带,瞥了眼一旁像木头一样呆住了的雪儿,手里正抓着与她身上颜色相同的碎布片,蓦地一愣,那不是她背后扎的蝴蝶结嘛?
反手摸了摸后腰间,头顶划下三道黑线,一边朝雪儿滑去,一边对纱幔外的人回道,“我马上就好,稍等一下,就出来!”
“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凌墨涎这才将目光移到南歌身上,凤眸微敛,看着南歌脚上那双不一样的走冰鞋,又看看惹火的着装,眸中划过一道冷光,“疯女人,你什么时候改姓胡了?”而他不知道此狐非彼胡。
“没改啊,这只是我的艺名而已!”南歌回首瞧了一眼恢复成一副风流尔雅模样的凌墨涎,又转过头去伸手抽掉雪儿头上的粉色发带,吩咐着雪儿帮她按照之前的法子打结,换下扯坏了的蝴蝶结。
“ok,司空亦悠,我们走吧!”捣鼓好后,南歌放下镜子,无视掉眼里闪着意味不明光芒的凌墨涎,朝上台的方向滑去。
“雪儿,若是你家小姐走出这里一步,便剁了你一根手指,如何?”本是询问的话,却是含着直接冷冽的命令。
凌墨涎俊眉轻挑,目光扫过停在纱幔边隐忍着怒气的南歌,唇角邪邪勾起,他可以宠她,护她,但不可能让她爬到他头上来,甚至穿成这样出去给别的男人看。
“凌墨涎,你别欺人太甚!”他有什么直接冲着她来,却是不能动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没想到同样的一张脸,眼前的这个人更是恶劣。
南歌一脸愤然的瞪着凌墨涎,将雪儿护在身后。
“小姐……”雪儿拉住南歌的手,连连摇头,一面感动于自家小姐护着她这个小小丫鬟,一面又担心会因此惹恼王爷。
“你不用怕,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他动你!”南歌轻声安抚着雪儿,美目却一直瞪着凌墨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不论你如何保她,只要你敢踏出这里一步,本王的话绝对马上生效,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凌墨涎走到南歌身边停下,低头挨着南歌的耳廓含笑道,灼灼的热气喷在南歌的脸庞,却比深冬吹的风还要冷。
南歌心里打了个寒颤,故作镇定,回瞪凌墨涎,恨不得将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撕碎。
“哦,对了,你还有第二个选择!”笑意盈上眼眶,凌墨涎朝南歌耳朵里轻吹了口气。
南歌捂住耳朵,稍滑开一段距离,道,“说。”
“自觉回府!”凌墨涎在南歌那杀人的目光中,哈哈大笑着掀起纱幔离去。
“莫要再挑战本王的耐性,狐姑娘!”耳边还清晰回绕着凌墨涎最后离去在纱幔外传进来略带讽意的话,南歌盯着晃动的纱幔,大喊了一声,想将胸口憋着的一口气发泄出来。
“小姐……”雪儿担忧的看着南歌。
司空亦悠深幽的碧眸抬起,瞟了南歌一眼,阐述着一个事实,“小南歌,你最好别出去比赛了,他是说到做到的人。”他是最了解不过他的人了,一旦是属于他的东西,不会给任何有窥伺的机会。而他也是侥幸靠着那么点儿情谊才得以逃过,若是真正惹怒了他,后果是不能想象的。
“六王爷,可是白某送的礼物不合心意?”
凌墨涎刚回到观席台,一旁便响起一道柔媚入骨雌雄莫辩的声音,听了直教人酥到心坎里,目光从战战兢兢跪在一侧的妖艳女子身上,移到那开口说话人的身上,黑眸里映出的是一身如火的艳红,仅一只袍袖上绣着一朵金色玫瑰,延至身后,花姿妖冶,却不落俗,反之添了一股无言的高贵诱惑。白皙如玉的手在显眼的红艳中,宛如上好璞玉雕琢而成,让人不禁想到拥有这样一双剔透的手该是一个如何倾城绝色的美人,然,那一张飘渺不似凡人更似妖姬的脸,不是南歌口中的‘美女’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