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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日如年,讲的就该是洛空如此,把一分钟当作一个时辰过,每一秒都如坐针毡,在屋子里不停的踱步。
管宁看着烦闷,也不好说些什么,心中也在揣测,冷江铃究竟是为了什么?
情字何解,一往而深,也许只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方才能懂此间真谛。若是不懂,再好的一切也是叵测,即便九天十地,也仍让人不明不了。
冷江铃究竟是为何,也许只有本尊知道。因为那梨花树下,仅有她只看见白衣的少年,看见无边的寂寥与落寞,可是那寂寥敲进心里,就是了另一番滋味。
或许,是念、是妒、是凤鸾上的疼痛,分秒都让人煎熬。
三天时间说来也慢,过来也快。在管宁眼中也不过匆匆一眨,大好光阴便已虚度,还抵不上一壶好酒,能把草长莺飞都烧进心里。
捧着手中玉钗,洛空早早出现在梨花树下,眼中焦急,却被景色衬的越发俊朗。
平心而论,洛空的长相倒是不错,脸上的棱角虽不如管宁分明,却也勾勒出十分秀气,如同江南水岸的才子,透着一股柔软。
冷江铃喜欢这样的男子,轻松写意。虽然知道,婚娶讲究个门当户对,而冷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大户。纵然如此,心里也不计较。即便洛空一贫如洗,冷江铃也愿随其而去,哪怕坎坷,也有说不出的自在。
这三日,冷江铃也想的明了。姐姐清冷,自己敢爱敢恨,冷家的宅门那么高,院子里终日死气沉沉,自己踮着脚也望不见墙外。姐姐自从大哥死后,每年祭日都去柳园弹琴缅怀,而自己,终日被关在这深宅大院里,只能等父母安排自己一生婚娶,从此,就在宅门深锁中,徒叹容颜老去。
心中有了主意,不管是好是坏,都决定如此行事。即便被革去名姓,此生再不是冷家人,也要和洛空长相厮守。
可是,洛空的未来是一场未定的局,轻涉之人,必要承受其不能承受之痛。局中人已经安排了很多,唯独没有她冷江铃,若是早知如此,不知冷江铃还会不会如今天这般决绝?
春色尚好,即便只有一颗花开的梨树,也会因那美人而变得不凡。
冷江铃此时款款而来,洛空只觉得心跳都变的快了,赶忙迎了上去。
这时间,管宁趴在房上窥视二人。心中还揣测,这冷家的二小姐,到底是要如何?洛空现在功名也无,连兜里那几块碎银都是自己塞进去的,难道,还真的看上了洛空?
转念一想,洛空这张秀气的脸也确实惹女人喜欢,二十岁的年纪,说是白衣少年也不为过。想到这儿,管宁也觉察出来,这冷江铃,对洛空应该没什么坏心思,索性放松下来,掏出酒壶,权当看两人一场好戏,若是洛空有意,大不了三人远走高飞,区区冷家,他管宁若是想带两人走,简直易如反掌。
洛空当然不知,管宁此时就在房上,呆呆的被冷江铃拉着,坐在石凳上,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脸色也越发的红了。
冷江铃见洛空如此,忍不住笑,扑哧一乐,香腮黛眉一时间叫洛空看的呆了,东南西北都分的不清,只觉眼前佳人不应在人间,而在天上琼宇。
“你可知,我是谁?”
冷江铃笑着问洛空,心里却忐忑,一旦洛空知道自己不是冷清秋,会不会拂袖而去,冷江铃自己也没个定数。
洛空聪慧,其实早已明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冷清秋,加上这几日管宁看自己的眼神也很怪异,差不多已经想的出冷江铃的身份,问了冷府的下人,知道了冷家还有一个二小姐,心中就已经知道,送自己玉钗的,一定是这冷府的另一位千金,而不是自己救下的冷清秋。
洛空知道,自己怕是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冷江铃,可是又怕冷江铃因此对自己厌恶,所以也不敢点破。如今被冷江铃这么一问,却也不敢再瞒着,当下只好如实说道。
“这几日我已明白,你是冷家的二小姐,冷江铃,那日送我玉钗的人是你,拿了我怀里梨花的是你,今日在我面前的,也是你,冷江铃。”
洛空鼓足勇气回答,说完以后盯着冷江铃的眼睛,没看见厌恶,却发现冷江铃的眼睛突然间布满晶莹,一串串透明的泪水,顺着琼鼻滑了下来。
冷江铃眼中哽咽,心里却是喜悦的,洛空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今日还会前来,定然对自己有意,自己也不用再继续用姐姐的身份与洛空相处了。
洛空见冷江铃哭的梨花带雨,嘴角却笑的越来越烂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自己,一片潮红,涌上洛空的脸颊。
犹豫了好久,洛空终于还是做了决断,自己一穷二白,即便冷江铃对自己有意又能如何,冷家老爷是不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的,不舍的看了一眼冷江铃,把手中的玉钗重重握了握,两手颤抖的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再不敢看冷江铃。
“我,今晚就打算和冷姑娘辞行了,已经叨扰这么久,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你父亲辞行,今晚,我和管宁就走。”
洛空看着地面上的青石砖,伤感的道。
冷江铃见洛空如此,心中一痛,更加加深了心中想法,刚要开口,却见洛空摘下自己系在腰间的玉佩,放在玉钗旁边。
“这玉佩,是我娘亲小时候给我的,说我命薄,要用玉佩压腰,小生一穷二白,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冷姑娘,这玉佩…”
洛空还没说完话,冷江铃便打断了他,柳腰一弯,附在洛空耳旁轻声道
“这玉佩,我先替你收着,不过,你我诀别之时,还不是现在。”
言罢,留下一串悦耳的笑声,快步出了冷园。
洛空摸不着头脑,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玉钗,想了想,终归还是一把拿了起来,贴身放好,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顺着另一条路,出了冷园。
洛空出去没一会儿,管宁也收了酒壶,正打算离去,将要飞身下房,耳边听闻一声呼唤
“管公子?”
“砰!”
一声闷响落地,管宁从房上收身不住,栽了下来,一头摔在冷园的花草之中。
暂且不提管宁眼冒金星的爬起来,看见眼前人正是刚才离去不久的冷家二小姐,正捂着嘴,笑着望着自己。
管宁也觉得丢人,忙拍了拍衣服,缓解了狼狈。这才厚着脸皮问道
“冷小姐怎么知道在下在此?”
冷江铃轻声说道
“如何知晓管公子在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管公子,愿不愿意帮小女子一个忙呢?”
管宁见冷江铃如此说,当下也是好奇,小心的望了望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问道
“不知道冷姑娘找管某,是想让我帮你什么?”
洛空见罢了冷江铃,本想去和冷清秋道个别,想想还是算了,直接去了冷家老爷子那里辞行。
下午,冷家摆了一桌酒席,特意为洛空和管宁二人辞行,冷清秋和冷江铃各自出来露了一面,便回房去了。
管宁一直笑着陪冷家家主你一杯我一盏,洛空心里却不知作何感想。
想起自己将与冷江铃分别,说不出的愁苦滋味,想起冷园的那颗梨花树,每年春天都会开上满树的白花,可自己何时能回到这里?
此去经年,冷园美景依旧,可这里的一草一木,却和自己再无瓜葛。
不管别人,洛空自己喝着闷酒,待散了酒席,管宁自己一人回去收拾行李,洛空却又回到了冷园的梨树下。
这一坐,便坐到入夜时分,直到管宁来催促,这才不舍的起身离去。
洛空魂不守舍,管宁却抬着一口大箱子,冷家的几个下人过来搭把手,这才把箱子抬到马车上。
冷家大大小小几十号人,尽然出门相送,洛空还想找找人群里冷江铃的影子,管宁却着急的催马便走,洛空趴在马车里,看着冷家宅院在眼里越来越模糊,不禁跌坐在车厢里,靠着管宁抬上来的大箱子,不言不语。
管宁把马车越驾越快,眼见离冷家有了好一段距离,突然把马车停在大路中央,强拉着洛空从车厢里出来,对着两旁树林里打了个胡哨,过了一会儿,有一位乡下人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洛空奇怪,仔细的看了看,马车虽然破旧,但拉车的马却都是好马,疑惑道
“管宁,这马车,是来干嘛的?”
管宁笑着看了洛空一眼,特地卖了个关子
“我这是换个马车,好让你把丢在冷家的魂找回来!”
洛空知道管宁这是取笑自己,可想了想冷江铃,又摸了摸怀里捂的温热的玉钗,心里一时间又是愁肠万千。
管宁自己把箱子轻轻的放到抬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洛空,着急的说道
“赶紧把箱子打开,把你的魂接出来,咱们好继续上路!快!快!”
洛空不知道管宁着急什么,注意力都集中在方才驾车而来的乡下人身上,乡下人和管宁之间一句话都没说,上了洛空他们原先的那辆马车便驾车而去。听见管宁冲自己吼,这才手忙脚乱的开箱子。
管宁说的极对,洛空的魂确实在箱子里,只是洛空打开的时候也傻了眼,愣住不知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的嘴里嘟囔什么也听不清楚。
箱子打开,冷江铃的大眼睛对着洛空忽闪忽闪的眨着,洛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死命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没错,箱子里冲自己眨眼的,就是笑靥如花的冷江铃!
“这!这!这怎么回事儿!”洛空指着箱子里的冷江铃半晌才蹦出一句囫囵话来。
“怎么,看见我,你不开心?”
冷江玲故作嗔怒。两条黛眉沾了箱子里的灰,说不出的可爱。
洛空刚想辩驳,想问个所以然出来,就被管宁的大喝打断
“有什么话不能等安全了再说么?一会儿冷家的人追上来,难道你俩要我大开杀戒不成!”
听见管宁如此吼道,洛空和冷江铃这才罢休,赶忙钻进破旧马车的车厢,见两人坐稳,管宁一声快意的大笑,扬起马鞭,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冷家宅院
冷清秋趴在阁楼的窗外,盯着方才洛空等人离去的方向,难得的一笑,倾国之资,一笑嫣然,这等难得的佳境,洛空和管宁定然是看不到了。
这时候,冷清秋的阁楼下,冷家人已经发现了二小姐的失踪,一片嘈杂声撕破了夜幕,却叫冷清秋笑的更加开心,居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经年易逝,冷清秋早就记不得,到底有多少年不曾这样笑了。只能依稀想起,儿时的自己,紧紧拉着妹妹的手,偷偷摸摸的溜出冷家大宅。
那时节,自己好似也是这般笑着
不同的是,今日自己把妹妹的手交到一个男人手中,而自己,依旧在这冷宅里守着孤独。
“大哥,江铃长大了呢。”
冷清秋对着天空喃喃自语,眼角的晶莹,被月色镀上了银装悄无声息的从两颊滑落
在地上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