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孑然而立,特立独行,对敌人下手毫不手软,甚至是冷酷无情。
但他明白,这些都不是她甘愿的,她残忍性格的背后必定经历了无数的非人折磨,每一次痛下狠手,必是他人负她在先。
她清冽如雪,她高傲似冰。
她是冷酷的,却又是温暖的;
她是坚强的,却又是柔弱的;
她是无情的,却又是多情的;
她,其实是需要保护的孩子而已。
她在梦靥中痛苦地呻吟着,他低头,邪魅温暖的唇吻上她哭泣的眼睛,在上面烙下独属于他的烙印。
梦里,无边的黑暗潮水般涌来,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她很想大声吼叫,她想要突破重围,可是,她办不到,无论多么努力地奔跑,都逃不过黑暗的侵略!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拽在手中,这只温暖的手拉着她一直往前跑,一直一直跑,才终于逃离了黑暗的桎梏,见到一丝亮光,冰冷的身体渐渐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她慢慢睁开睁开眼睛来,漠然对上的,是那一双深如幽潭,她有些看不懂的复杂的眼神。
“你醒了?”他起唇,深沉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
不知是想起前尘往事冲撞了身子,还在在梦里跑的太久,她竟觉得浑身酸涩地疼。
苏月明的身体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妥妥地睡在他的怀里,他双手环抱住她,两人隔得那样近,他强烈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
她怔了一下,低掩的睫毛微微一挑,眸光闪烁——
方才发生的一切迅速从她的脑子里经过,她激动,吐血,昏倒,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一个男人朝她伸出了双手,这个人,就是慕容沧海了。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足够坚强,足够冷硬,不会再心痛了吗?怎么偏偏,在他的面前露出了最心底深处的情感来?
“这是在哪里?”她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喉咙仿佛刀割了一般,连咽一口水也觉得疼。
她看似镇定地,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整理着身上衣裳的时候,也借机整理了一下她的心绪。
“嬴烈找的马车,你方才晕倒了,需要休息片刻。”看着空了的怀抱,他突然有股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又麻烦你了。”苏月明道,却在不经意抬眼的时候发现了他胸前被血渗透的一个印子。
这是她咬的!
她目光一愣,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贴在那染血的地方,心里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来。
他低头,落在她如凝脂般的玉手上,道,“无碍。”
他的心跳透过衣裳传递到她的手心,心脏跳动的声音沉稳,有力,此刻还有些急促。
“我赔你一件新的。”给不起别的,只能做件新袍子了。
*
“殿下,相府的轿子出来了。”嬴烈低沉的声音从外头穿了过来,慕容沧海掀开马车帘,苏月明看了过去——
“果真是相府的。”
苏月明已经将内心的涌动敛起,又恢复了原先冷静淡漠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