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光很好。张员外心中莫名有些灼热难耐,辗转反侧不能睡去。
“这是怎么了?“张员外呐呐的望着月光,因为是夏夜,天气炎热所以窗户没有关上,所以张员外可以直接坐在床上看到外面的月亮。月光皎洁柔和却一点也没有缓解掉张员外心中的烦躁。野外还有聒噪的虫与蛙鸣,张员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嗯?“他的动静惊醒了睡在身侧的妻子张夫人,张夫人揉了揉眼睛,意识不清的关切问道,“相公怎么了?“
“把你吵醒了?“张员外看了看他睡眼惺忪的妻子,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莫名其妙的的心中如同火烧,让我睡不着。“
“噢,这样,可能是肝火吧。“张夫人说。“明天我为你煮猪肝汤清清火气。“
听妻子这么说,张员外觉得心中舒服了一些,欣慰的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张员外带着微笑抱着妻子睡去了。
“咕咕。“一声猫头鹰的怪叫。
月光淡淡,就在张员外夫妻睡去不久后,张员外院落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黑影。这大半夜的真是吓人!这个人穿着夜行衣,身材纤小,身手敏捷,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很不同,十分平静。平静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眼神。
“咕咕。“又是一声怪叫,扑棱一下猫头鹰歪了歪头,飞走了。黑衣人迅速连续几次无声息的跳跃,从屋顶跃下屋檐,隐入了张员外的屋中,没有人发现。微风,虫鸣,多安静。然而,传说中预示死亡的鸟出现了,会发生什么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真不知道是谁,吹箫能吹的这般如同鬼哭狼嚎。波光粼粼的水面。皎白的月光。传说里有一种叫做水鬼的东西,它会在半夜出水,对着月亮流泪。
绿色冷意的玉箫,一双骨指分明的修长的手。真是冷不丁给他吓一跳,一个白衣人,在对着月亮吹奏,白衣人闭着眼睛忘情的吹奏,浑然不知他吹奏的曲子有多瘆人、有多让人受不了——此人大半有病,大半夜的穿着一身白衣跑到湖边来吹箫!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白衣人忘情吹奏那令人寒毛竖起的曲子。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许久,白衣人停下手。微微勾唇。望着月亮和湖面,幽幽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在他念诗时一个黑影如同幽魂由远而近。微微勾唇,白衣人回身一笑。
“好了?“月光朦胧,看不清白衣人的五官,不过依稀可见他俊美的轮廓,少年儿郎的模样。神情温和。或许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是个很温和的人。
“是。“黑衣人不啰嗦,黑衣人明显年纪不大,声音很稚嫩。
“唔。“抚了抚手中玉箫。白衣俊美少年抬眸一笑,此时他的表情有些邪异,“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
“既然好了,那我们走吧。“白衣俊美少年一笑,人畜无害的模样。黑衣人点头。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就在黑夜中隐去。
第二天,鸡鸣已三声。打了个哈欠,张夫人翻了翻身,意识模模糊糊的,微微睁开眼睛望窗外看看天色。
“啊!!“一声惊叫。张夫人惊恐欲绝的看着窗户那里挂着一个还在缓缓滴血的人头。张夫人往床里退,冷不丁感受到了来自床上的寒意。肝胆俱裂的,张夫人不敢扭头去看。她心中害怕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想。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撕破了宁静的晨空。
“哇,听的我一身鸡皮疙瘩。“篝火忽明忽暗,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眉眼清秀,搓了搓胳膊怪叫着说道。一阵笑声,篝火旁围坐着四个少年。
“是你要听的,现在又来怪我…“其中一个长相普通却气质温文的少年摊手笑道。这个少年看起来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其他两个没说话少年看起来比这两个少年看起来要大一些,一直笑。
“那个人头就是张员外的吧,啧啧…小蒲子,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讲鬼故事…“那个清秀少年啧啧说道。
“鬼?这并不是个鬼故事啊,是个真实的事,在我老家那里,七八年前的事。“温文少年一脸无辜,又带些调皮的神色。
“骗鬼呢你!“冲温文少年做了个鬼脸,清秀少年一脸的不信。
“好吧,你不信算了。“温文少年耸肩。
“谎话精~老油条~“清秀少年笑骂道。
“诶你,“温文少年也笑,其他两位少年也附和笑起来。“我谎话精?东麓里谁不知道外院有个谎话精,他的名字叫笛冠?“
这四个少年都是一身的白衣长靴,打扮的干练朝气。那个清秀调皮的少年叫做笛冠,温文少年叫白蒲,其他两个坐着一直笑的少年,一个叫云起一个叫林中。他们四人都来自于一个叫东麓门的门派。仔细看他们的胸前,就有银线刺绣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字——东麓。他们四人是门派派出来执行任务的弟子,正要望剑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