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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陈遂(1)

父亲死的时候,我总算舒了口气,他的历陵侯爵位终于有惊无险地传到了我的手中,我真该额手称庆。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恨父亲,恨极了,是他一直在折磨我的灵魂,让我没有一天安生。现在他终于死了,如果人死之后真有灵魂,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处心积虑的目的没有达到,却招致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刻骨仇恨。我想,就算做鬼也不会快乐的。

我是父亲的长子,母亲是他的正妻,早年他也是非常宠爱我的,因此,我一出生,就是下一代历陵侯的不二人选,是名正言顺的历陵侯太子,名册清楚地登记在大鸿胪属下大行令收藏的典册上。从出生之后的十六年,我都过着幸福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是忧愁烦恼。

然而十六岁那年,生活突然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当父亲五十岁的时候,有个人为了讨好他,给他送了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父亲顿时被那个女子迷住了,他不顾自己衰老的身躯,天天和那个女子躲在房里,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但是父亲并没有因此变得憔悴,相反,他神采奕奕,好像返老还童。第二年,那个宠妾给他生了个儿子,从此我人生的冬天开始来临。

父亲完全放弃了对我的关心,他像含饴弄孙一样,天天在堂下逗弄着他那个幼子,喜笑颜开。而且一看见我,他的笑容就好像被泥抹过的墙壁,消失得干干净净,让我不知所措。终于有一天,我听说父亲有改立太子的打算。

母亲为此积郁成疾,在我十八岁那年,抱恨而终,临死前她遗憾地说:“遂儿,我没法帮你,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你记住我的话,只要你自己谨慎,你父亲就算想废黜你也绝对做不到。”

我抱着母亲的尸体号啕大哭,心里暗暗立下誓言:“母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按照大汉的制度,除非我这个嫡长子,历陵侯爵位的法定继承人犯了什么巨大的过失,否则不可能剥夺我作为太子的地位。在那个宠妾的蛊惑下,父亲虽然想方设法寻找我的过失,以便能改立他的幼子,却无计可施。我行事非常谨慎,对婢仆们也温和有礼,因此得到阖府上下的一致欢心。我母亲生前对待婢仆也一直以和善闻名,婢仆们把欠母亲的情全部偿还到我身上,父亲想从我身上寻衅的策略破产了。当然,他也没有闲着,在外面陆续放出风声,说我性格褊急,不是袭承侯爵的好人选,他可不想因为我丢了先人留下的爵位。

我褊急?真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以为一向是个温和的人,对可怜的人从不缺乏同情心,就算我后来当上了京兆尹,也从来不是一味的以杀伐立威。我的门客说我后来变得渐渐冷酷了,也许罢,也许在于父亲的冷酷对我潜移默化产生的影响。为什么十几年的父子之情竟然比不上一个美貌小妾的几句甜言蜜语?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自己着迷的女子时,才觉得父亲的做法实在情有可原。我生长在侯家,从小就不缺乏女人,但是无论多美貌的,我也只有一时半晌的兴趣,而罗敷的出现,让我颤栗,真正充分体会到女子的魅力了。

父亲临终前的两年,我一直在痛苦中煎熬,走路都怕踩伤蚂蚁,生怕被他抓到把柄。说老实话,我并不是非常在意他那个列侯的爵位,就凭我颇为自负的才能,将来靠自己的本事博取封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要赌的就是一口气,父亲越是想让他的爱子继承爵位,我就越不能让他得逞。

在这场拉锯战中,我赢了。父亲和我母亲一样,抱恨而终,临死前突然对我态度大变,叮嘱我一定要发扬孝悌的美德,好好照顾我才几岁的弟弟。我冷笑道:“死者可以不求,生者可以无违,这不是更好吗?”他的脸顿时变得极为愤怒,抬起头,手指着我,想要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头直挺挺地跌落在枕头上,断了气。

在正式成为一家之主的那一天,我站在祖庙门前的台阶上,命令家丞陈长年,给那个一直想要取代我的弟弟陈览分了几十亩薄田,几所田间的破宅子,让他们母子俩自谋生路。当然我知道,我这个举措会引起三辅公卿世家们的议论纷纷,可是我积怒已久,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况且我所做的一切,完全合乎大汉的风俗规范,袭承父爵的长子,本来就是家族的君主,本来就对家族的所有成员有着绝对的支配权。

我以为陈长年会对我的做法有些不满,可是我发现他竟然无动于衷。这很好,他是父亲留下的老臣,非常能干,在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之前,我还必须笼络他,使唤他。而且,他有个很特殊的才能,让我怎么也割舍不下,那就是他非常擅长讲述鬼故事。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才能,可能是天生的。

而我的最大爱好就是听鬼故事。

有一段时间,我曾经命令家里所有的奴仆都到外面去给我搜集鬼故事,奴仆们倒也尽力,可惜他们的口才都不大好,本来很精彩的故事,常常被他们讲得索然寡味。因此,我常常让陈长年在一旁陪侍,凡是奴仆们讲的故事,让陈长年旋即复述一遍,往往能益增其跌宕诡异,即便是那些平庸的故事,经过陈长年之口,也往往能够点铁成金。

因此我渐渐离不开长年。

每当听完一个鬼故事,我就既兴奋又害怕,这时我心爱的罗敷就笑我:“夫君既然怕,又何必听,只怕对玉体不利。”

我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亲着,边亲边说:“恐惧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宁可少活两年,也不能放弃这种享受。”

她就轻怒薄嗔道:“夫君少活两年,让妾身怎么办?”

“你放心,在我死前,一定要让你当上正妻。即便不能,也会早早安置。”我笑道。

“妾身难道是为了一点名分吗?”她真的不高兴了,“如果夫君有不讳,妾身不会独活的。”

我看着她花容月貌、滑如绸缎的脸庞,心中一阵荡漾,如此美人,将来有朝一日,也会变成冢中枯骨吗?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我的手滑到她微微凸起的腹部,那里面有我的正在生长的儿子,我突然掠过一个念头,为了她,我可以给她腹中的这个儿子任何东西,因为那是她和我共同做出来的。我又想起了父亲,想起了他一生中最后几年的所作所为,对他的怨恨一霎时完全烟消云散。

萭章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沉浸在惊恐之中,接连几天的睡眠都不好。这事要追溯到半个月前了。

有一天,我翻检父亲的遗物,竟然发现了几编简牍。

我很好奇,因为这编简牍收藏在一个壁橱中,非常隐秘,如果不是仔细清扫房屋,根本发现不了,到底是什么让父亲如此谨慎地把这编简书收藏得如此隐秘呢,看了简书的内容,我不由得大惊失色。

简书上全是父亲最后一年的日记,按照天干地支画成整齐的小框,每个框中都记载了一天中的事。

简书中经常出现一个人名,叫做“持辔”。这个持辔看来是位女子,而且和父亲的关系非常亲密,简书的第一枝上这样写道:

今夜月盈,持辔来,貌甚丽,吾自分年内必死,颇自伤。持辔慰余曰:“君侯亦何所伤,观妾身之命,可称幸矣。果欲成所愿,妾身亦可助之。”余答曰:“勿庸此,等为子也,何可厚此薄彼。”

此后所有的简书中,多记载了这个叫持辔的人,不过基本上都只有“持辔来”三字,没有更详细的内容。我有些奇怪,于是合上简书,呼道:“来人。”

奴仆们马上在外面答应:“主君,小人等在此,有事请吩咐。”

我叫进来一位老仆,问他:“先君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在外郡任职,不能时时回来侍侯。我问你,先君临终前一年,侍侯他的贴身婢子是不是叫持辔,她现在在哪?”

老仆显出迷惑的神情:“持辔?这个名字小人从来没有听过。”

我“哦”了一声,道:“你可能不知道,把长年君叫来。”

但是当我问长年的时候,他也大惑不解:“持辔,府中从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奴仆。”

我越发惊异,把父亲的日记递给他:“长年君,这是父亲留下的手泽,确确实实记载了一个叫持辔的人,父亲对她很信任,晚上几乎经常和她在一起。”

长年接过简书,仔细翻看,一边翻,一边显出奇异的表情,道:“这,这似乎真是节侯的手泽,不过老臣真的从未见过这位名叫持辔的婢子。我再去查一查,有了消息立刻向主君汇报。”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罢。”

长年应了一声,出去了。我又摊开简书,再次重读,心中思量这位持辔的来路,从第一枝简的记载来看,她的命运似乎也不大好。我把简书从头到尾翻了几遍,突然觉得背上发凉,好像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我发现每当简书上记载“持辔来”的时候,几乎都会加上“月盈”或者“月差盈”几个字,毫无例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一个奴婢的来到,竟一定要月满的夜晚才行吗?而且这个奴婢的身份竟然连长年都不知道。我一边读一边内心有隐隐的不安,想起了家里人都风传,父亲临死前一年就有些魂不守舍,好像被什么蛊惑了,不由得抬头环顾室内,看到刚才发现这份简书的壁橱,黑魆魆地张着大口,房间内非常安静,每一声响动都让我心中跳一下,我终于忍不住了,迅疾地合上简书,往门外跑去。奴仆们正跪坐在堂上,看见我突然从房内跑出,都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不管这么多,一直跑到庭院中,仰头看见灿烂的阳光,才弯下腰,两手撑住膝盖,长嘘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睡不好,长年给我的汇报,仍是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叫持辔的婢女。我心中开始真的恐惧起来,下令把父亲的那间屋子封存,我自己搬到另外一间就寝。

萭章来的时候,正赶上我精神特别不好的几天。他来为陈汤求情,其实不需要他求情,我早就在想着怎么为陈汤开脱。这倒并不是因为我和陈汤有什么交情,而是因为富平侯张勃去世前也曾把陈汤的事委托给我,我在他病榻前答应了。我不知道张勃为什么要同时把事情托付萭章,难道他信不过我吗?难道萭章这么一个有点钱的游侠无赖能比我堂堂正正的大汉廷尉更有能力吗?如果不是因为张勃已经死了,我可能真的就不管这件事了。但是对死人的诺言最好不要违背,我确实有些胆小,万一张勃的鬼魂来责问我,那就一点趣味也没有了。

不过一个原则必须要确定,救陈汤是我的事,和萭章一点关系也没有。因此,当着萭章的面,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正当我在准备找理由为陈汤开脱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让人不快的事。萭章竟然率领了几十个游侠少年进攻廷尉狱,想篡取陈汤。幸好他们内部发生分裂,萭章的一个门客在老婆的逼迫下,偷偷跑来向我告密,我才知道,廷尉狱中起码有十个狱吏被萭章买通。我勃然大怒,不露声色地将这些狱吏全部系捕,又暗中调遣了上百弓弩手,埋伏在整个廷尉狱的四周。萭章的队伍一来到,就被我的部下包围,一场混战过后,萭章留下了十几个门客的尸体,自己带着几个残兵逃跑了。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现场的尸体中还有一位年轻女性,据认识的狱吏辨认,说是萭章的妹妹,名叫萭欣,她背心中了一箭,当场就死了。我见到这个女子的面庞,感觉有些可惜,她还真有几分姿色,可惜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有那么一刻,我几乎有点后悔了。我做了什么?明明救陈汤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为什么我非要射杀他们?难道就为了赌那么一口气吗?要是张勃知道了,他的鬼魂会不会照样来责备我?

想到这些,我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

有一天,我听长年讲过一个惊悚的鬼故事之后,慵懒地躺在榻上,望着窗外温煦的阳光,问长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如果有的话,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长年道:“主君,鬼自然是有的,否则不会流传得这么广。天下只有两种人能看到鬼,一种是童蒙,一种是有道术的。寻常人如果在病困的时候,也偶尔可以看见。不过鬼的形状非常诡异可怕,我们一般人见不到那是最好不过,否则岂不是要把自己吓坏来吗?”

我点点头,确实难以想象自己天天能见到鬼的日子。我又问道:“什么样的地方可能会有鬼?”

“老宅子,像我们这样的。”他竖起一根指头,指了指房梁。

我们历陵侯的第宅是先帝赐予的,据说它当初建造好的时候,属于另一个列侯,这个列侯后来自杀了,而且是杀了他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之后,上吊自杀的。当时的孝武帝大怒,特地为此废黜了他的爵位,不让他的后嗣继承。后来命令将作大匠鸠工重新修理装饰了这所宅子,又赐给了我的大父,也就是在对匈奴的战争中立功封侯的第一代历陵侯陈殄虏。

事情过去了四十多年,这所宅子从我大父,到我父亲,再传到我手里,已经有四十多年,在我没有承袭爵位之前,我并不想打听它的事,现在我觉得自己有资格了。

于是我问陈长年:“长年君,你是我家的世仆,从出生到现在,自己住在这里也有四十多年了,侍奉过我大父和父亲,应该很了解这个宅子罢?这没多年来,它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

他沉默了一下,坚定地说:“有,还不止一件两件呢。”

我没想到他的回答这样肯定,心中一凛,问:“真的吗?具体在哪里?具体又是什么事。”

他有些迟疑:“这些,壮侯、节侯都定下规矩,不让我们这些仆人乱说的。”

壮侯、节侯是我大父和父亲的谥号,他们定过这个规矩,我也是知道的,这也许就是我自己也住在这宅中,却一直没有听过什么异闻的原因罢。但现在我当家作主,一切自然由我说了算。于是我追问道:“这个规矩从我开始废除了,快说。”

长年道:“其实壮侯、节侯不让我们这些婢仆们乱说,就是因为我们这宅子确实有比较多的古怪。”他说着,脸上也油然生出惊恐的神色。

被他的神色感染,我的脊背一阵阵发凉,全身的血液都直冲头顶,虽然温暖的金色阳光此刻正斜射进屋内,却终究敌不过黯淡的古宅带来的萧瑟之感。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罗敷,快来。”

堂后登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罗敷一掀帘子,走了进来,两个眼睛骨碌碌的乱转,笑道:“夫君又在听长年叔叔讲鬼故事了罢?既然怕,又何必要听!”

我向她伸出手,可怜巴巴地说:“你快来,我们一起听。”我又指着她身后的侍女,命令道:“你,也坐在堂隅,不许走,跟我们一起听。”

侍女们抿嘴轻笑了一下,在堂上西侧的席子上坐下了。

罗敷和我并排坐在一起,我握住她温暖的双手,心里才开始感觉安定下来,我命令长年道:“现在,你可以好好讲这个宅子的故事了。”

长年叹了口气:“既然主君一定要听,老臣就只好讲了。”

我说:“当然,还等什么,快讲。”

“那是地节年间的事了,有一个炎热的夏日黄昏,当时我正侍侯节侯在院庭里洗沐,突然听见院子后面传来一声尖叫,非常凄厉可怖,以至于黄昏时候的蝉叫声都被它吓得噤止。节侯和我也都吓了一跳,他立刻派身边侍侯的奴仆前去打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奴仆们朝尖叫的地方赶去,不一会儿,带回来一个婢女,披头散发的样子,衣服上全是斑驳的泥土,似乎在地上滚爬过,脸色也非常惨白,显得极为惊恐。”

长年一边讲,脸上惊恐的神色也愈发浓厚,像要滴下来。见他这个样子,我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前倾了倾,心里一边觉得过瘾,一边头皮又感到发麻,我就这样矛盾地很快要沉浸到恐惧带来的快乐当中,耳朵里实在不肯漏掉任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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