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戚威身侧,一脚踹开戚威,替戚威接下这死亡一击。
砰!
一声巨响,那人被击飞,连退到墙边才稳住了身子。
待戚龙海看清来人,一脸疑惑不解道:“秦大人?”
戚威转过头一惊,此人正是秦雄。
“正是!”秦雄傲然道。
戚龙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道:“不知秦大人此举何意?”
“何意?自然是阻止你杀人!”秦雄道。
“此子乃我戚家族人,他残杀同族十余人伤十余人,按我戚家宗规族法,理当处死!”戚龙海指着地下躺着的戚家族人道。
秦雄一声冷哼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先有国后方有家,戚威先身为我泽郡伍长后才是你戚家族人。敢杀我军之人,你信不信我上禀郡守大人,带大军踏平你戚家!”
在场人满脸黑线,这个秦雄抓住机会就喜欢上禀郡守大人,带大军踏平哪里,这句话他长挂嘴边。
不过,若真的如此做了,踏平戚家还是可以的。伍长修为一般为凝元境五层至六层,什长修为一般是凝元境八层,队长修为就在气元境了,队长之上还有屯长曲长,如此多训练有素的强者,踏平戚家不在话下。
泽郡校尉掌军队,校尉之下为军司马,泽郡一共才两个军司马,所以秦雄也算位高权重,戚龙海轻易也不会得罪于他。
戚龙海走到秦雄身旁,低声道:“秦大人,要不您先到堂内喝茶,待我处理这点族内小事再来陪您,龙海必有重谢!”
戚龙海把族内小事和重谢说的很重,意思很明显。
往常这种时候,秦雄顺着台阶就下了,毕竟是人家族内的事情。今日的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声道:“我秦雄是那样的人吗?反正今日人我一定要带走,敢阻拦我的先掂量掂量你们抵不抵挡的住我殷国的大军!”
秦雄抱起昏迷在地的戚威,带着戚华与戚莹往外走去。
众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戚龙海,戚龙海死死的盯着抱着戚威的秦雄,直到他们走到门口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秦雄走到门口,留下了一句话,扬长而去。
“此子一个月前还未打通一条元脉,如今到如此地步,你戚家的天才在他面前都是狗屎,一群蠢材!”
……
戚威醒来之时只见自己躺在床上,戚莹正给他换毛巾,一个年轻人抱着木桶正准备出去。
“哥,你醒啦!”戚莹高兴的喊道。
“伍长,您醒了!“那名年轻人抱着木桶走到戚威身前说道。
戚威对这个年轻人有印象,在军营里还给自己送了几次饭,是自己手下。
“你怎么在这?”戚威忍着全身的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年轻人赶忙放下木桶扶起戚威道:“不止我,其他几个哥哥都在呢,他们在院外守着!”
“胡闹,身为军士理当呆在军营!”戚威怒道。
不知戚威脾性的年轻人吓的脖子一缩,弱弱的道:“军司马大人叫我们来这里守着的。”
又是秦雄!
他如此对自己,到底意欲何为?自己只是戚家马夫之子,而他乃高高在上的军司马,二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第一次有交集只是在伍长选拔擂台之上,如若他看上自己的潜力,稍加拉拢也正常。
但昨日因为自己公然对抗戚家,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戚威扪心自问,自己的表现尚不值得秦雄彻底得罪泽郡四大顶尖家族之一的戚家。如今更是派人把守住自己的小院,如此殷勤不得不妨啊。
难道丹田内日晷的秘密被秦雄知晓了?
这很有可能!除此之外,戚威想不出自己有何可图之处。
见戚威没有言语,年轻人站在一旁不敢妄动。
良久,戚威抬起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当军士多久了?”
“回伍长,我叫冷平,当军士半年了。”年轻人道。
“嗯,冷平,麻烦你了!”戚威道谢道。
“应该的应该的。”冷平诚惶诚恐道。
在床上躺了半天,戚威感觉身体好了一些,活动了一下下了床,走到小院。
“参见伍长!”小院门外,四名穿戴整齐的军士整齐的喊道。
“嗯。”
戚威点了点头,眼光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没见冷平。
戚威这个小院离西城门较近,是当日他选的院子。小院由简易的栅栏围起,左右两处有两个大坑,应该是前任主人把种在此处的树木挖走了。三间大房围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甚是宽敞。
戚萤搀扶着戚威一路上叽叽喳喳兴奋不已,如今她终于有了单独的闺房,很大的闺房。小院多余的空间很大,她一直兴奋的说这里要种什么花草,那里要种什么草木,戚威都含笑点头。
小院右侧栅栏处,戚华拿着钉锤在敲敲打打修补着什么。他见戚威走了出来,报以一个欣慰的微笑。
看过了小院,用了午膳,戚威回到房间盘坐于床上开始修炼。
如今形势太过险恶,秦雄虽然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却不知道他居心何在。戚家已经得罪死了,徐家二公子也被他揍的半死,孙家的人在擂台上也被他揍了一顿,如今泽郡只剩郡守韩家没有得罪了。
戚威隐隐感觉小院并不安全,虽然门外有军士看守,但如若戚家派死士抱着必死之心前来刺杀,门外的军士根本如同虚设。按照大家族的做法,哪怕暴露,只需要随便找一个理由推脱即可,死士的身份来由根本查不出来。
就算查出来,打死不承认即可,这是大家族惯用的伎俩!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躲出去,如此才不会连累爹与妹妹,戚威不想这个刚刚建起的新家就这么被毁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自己有家了,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哪怕如今形式相当严峻,戚威的心情还是很好。
修炼至下午时分,冷平来报称秦雄来访。
“果然来了!”戚威暗道。
戚威来到客厅时,秦雄已经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喝着茶。
“戚威见过秦大人!多谢秦大人救命之恩!”戚威行礼道。
秦雄爽朗的大笑两声,扶起戚威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对秦大人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戚威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戚威道。
“不必如此,你身为我的下属,我护你也是应该,不然要寒了将士们的心。”秦雄抿了一口茶道。
戚威起身,坐在下首,道:“秦大人来此有何见教?”
“其一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其二是想听听你的打算。”秦雄道。
“谢谢秦大人的关心,我的伤势已经好了一半,至于打算不知秦大人有何见教?”戚威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如今你的处境想必你也清楚。你若继续呆在泽郡,迟早有一天会命丧戚家之手,我并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你。”秦雄道。
“那秦大人的意思是?”戚威问道。
“离开泽郡!”秦雄道。
“不可能!我爹和我妹妹在泽郡,我不可能离开!”戚威道。
秦雄又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道:“我没有让你永远离开泽郡,只是暂时离开!”
“离开到我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戚家再回来吗?”戚威嗤笑道。
“非也非也。”秦雄拽了一句古文,接着道,“再过一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天都学院来泽郡招收学员的日子,到时你再回来即可。”
“天都学院?”戚威疑惑道。
“是的,天都学院!我殷国第一学院,只要你能从学院顺利毕业,稍加历练足够坐上我这个位置!坐上了我这个位置,保证戚家人不敢动你,再者你离开泽郡,戚家人才不会对你爹和妹妹下手,这点你应该清楚。”秦雄道。
末了,秦雄又道:“以我的直觉,你的成就不止于此!”
话说这个份上,戚威直接问道:“这就是秦大人一直维护我的原因?”
秦雄洒然一笑,他知道戚威对他有疑心。不过也是应该,自己突然如此维护他没有疑心就怪了。
秦雄叹了一口气,坦诚的道:“我如此维护你是因为你的淡黄色元气!”
果然!戚威猛然一震,他盯着秦雄,没有说话。
秦雄顿了顿道:“我们修炼所吸收的元气是存在于空气中,绝大部分都是白色,也有一些因为功法或秘法等原因,元气会变成其他颜色。比如施展戚家幽泉手元气是淡绿色的,施展烈焰掌元气是红色的。那天擂台上,你施展困兽斩时元气是淡黄色的,困兽斩这个功法并不会改变元气颜色,而且你普通元气攻击也是淡黄色的!”
“就因为这个淡黄色的元气?”戚威紧盯秦雄,如临大敌。
秦雄似乎没有发现戚威的状态,陷入追忆:“年轻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次这种淡黄色的元气,此人天纵之资,修为极其高强,在我殷国也是顶尖的强者!我查过你的底细,你自小长在戚家,不可能与那人有干系。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戚威心一紧,他没想到还有人与自己一样。自己体内的是日晷,不知道他体内是否有什么东西,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如果可以找到他,这个谜底应该可以解开,甚至有可能可以得知他丹田的日晷为何物。
“这个人是谁?”戚威问道。
秦雄抬头仰望天空,以一种遥不可及的语气道:“殷国十大强者之一,天都城城主,卫原!”